再也不相信抖动的肩膀了……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埋头抖肩的人到底是哭还是笑。
姜太医在此时求见,很快被宫人接引了上来,给衡明世诊断情况。
诊着衡明世的脉搏,姜太医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听闻皇上遇刺,受了极大的惊吓,可是这脉象……
姜太医抬起眼皮,正好对上了衡明世从封启的胸膛里抬起来的脸。
那是一张笑意未收全的脸。
姜太医:“……”得,他就知道!受惊这个词肯定用不到皇上身上!
姜太医早就上了衡明世的船,所以在衡明世展示演技的时候,也知道应该怎么配合,于是他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语气笃定道:“圣上身体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只需要休养一日,喝点安神调养的汤药即可。”
于是,衡明世就名正言顺的提前离开了晚宴,被龙撵抬回了寝宫。
当然,出了这事,其他人也失了继续吃喝的兴致,纷纷告退离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宫宴,便提前散了场。
而被关进了地牢里的那些人,则注定没法在今夜安睡。
————
衡明世回到寝宫之后,却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走到床前,吹了一声胡哨。
一道黑影应声落下,单膝跪在了衡明世的窗前。
衡明世冷声道:“查出是谁派来的人了吗?”
鹰一:“回皇上,是东阳王。”
衡明世挑眉:“衡钰?”有意思,看来母后这一显病态,那些个苦苦蛰伏许多年的魑魅魍魉们就都开始浮头了。
衡明世看向鹰一:“那舞姬是如何混进来的?”
鹰一:“回皇上,搜查的人在舞姬们的居所里找到了一具尸体,经指认,那人才是原本应该上台的舞姬,而那个刺客是杀人顶替上来的,刺客的脸上剥下了人皮面具,面具做工精致,应该是早有预谋。”
衡明世:“既然这刺客是杀人顶替,而她人已经死了,又怎么看出她是东阳王派来的人?”
鹰一:“回皇上,属下暗中探听拷问,其中一个御前亲卫承认与刺客勾结,并且说出了幕后指使者是东阳王。”
衡明世颔首:“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鹰一:“喏。”
黑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衡明世沉吟许久,才缓缓合上了窗。
幸好他多问了一句,不然他就真的要顺着“东阳王意图行刺”的方向想了。
那些御前亲卫都是安太后派来的人,那些人说刺客和东阳王有勾结,能信吗?
这该不会是安太后的把戏吧?
衡明世摊开手掌,看着那从刺客舞姬的嘴里抠出来的吹筒,指尖挪开了挡在前端的竹片,倒出了几根藏在里面的毒针。
第43章 :玄武
衡明世刚翻进冷宫的矮墙,就看见淑妃穿着一身粗布裙袄,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椅上,一脸专注地对着一样东西敲敲打打。
那双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缝,然后贴在小锤子上了。
衡明世极度怀疑,自己在衾秋舒眼里就是一团黄色的色块,要是距离再远一点,或许和毛色偏黄的狗没什么太大区别=_=
衾秋舒的太祖辈是江湖大派,精通机关偃术,后来归顺了朝廷,开始为朝廷效力,衾氏几代都担任垣国武器制造厂大总督的位置,只是到了衾秋舒的父亲这一代,在武器制造上就没了太多的新意,渐渐被后起之秀强占了风头,加上又犯了些错事,惹恼了安太后,衾秋舒的父亲被撤了职,发配边疆做苦役,而衾秋舒也因此受牵连,被安太后随便编排了一个罪名,让宫人用带着木钉的木板打了几十大板子,再把衾秋舒扔进了冷宫,让她自生自灭。
说起来,衾秋舒的父亲是入赘衾氏,靠着衾秋舒的爷爷的提拔,才继任了武器制造厂大总督的位置。
可没想到,在衾秋舒的父亲继任后不久,衾秋舒的爷爷就因旧疾去世了。
岳丈死后,衾秋舒的父亲倒是安安分分,主动承担起衾家重担,给岳丈操办后事,安抚妻子,让不少人打消了对他的怀疑,毕竟衾秋舒的爷爷死后,受益最大的便是衾秋舒的父亲。
在第四年春时,衾秋舒的娘亲怀上了衾秋舒,衾秋舒的父亲在武器制造厂的总督职位上也做得顺风顺水,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然而,偏在这时,衾秋舒的父亲突然和衾秋舒的母亲坦白,说自己在外面的一个相好眼看着快要临盆,恳求妻子准许他把人迎娶进门。
衾秋舒的母亲当时才刚怀上,胎儿还未稳,被衾秋舒的父亲这一气,险些就小产了,好在衾秋舒命大,活了下来。
衾秋舒的母亲性子温软,从小到大就没有骂过一句脏话,面对丈夫这种堪称无赖的请求,根本毫无办法。
最后,衾秋舒的父亲还是把即将临盆的相好带进了家门,而那相好也很快诞下了一个儿子。
因为被衾秋舒的父亲气到,衾秋舒的娘亲身体就落下的病根,在生下衾秋舒三四年之后,就没能熬过那个特别冷的冬天。
衾秋舒的父亲也渐渐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在妻子去世后不久,就将那小妾提为了正妻,而那女人的儿子也顺势成为了嫡长子。
十多年后,衾秋舒的父亲更是为了攀附安太后,将衾秋舒送进了宫中,看着好像是为了给女儿谋一条富贵通天的道路,实则是亲自将女儿送入虎狼之穴,生死由命。
衾秋舒的父亲不是个东西,但是衾秋舒却是个天才,有着一双巧手,只听着衡明世的一些描述,再拿上材料,就能做出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
所以说,血脉遗传这种东西,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
衡明世将那小巧的竹筒暗器,扔到了衾秋舒的面前,把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东西的衾秋舒吓了一跳,抬头看清来人是衡明世,又吓了更大一跳,直接从石凳上滑倒了地上。
“皇……皇上?”
衡明世事比较急,都不和她寒暄了,开门见山道:“昨日有人行刺。”
衾秋舒表情还有些懵:“行刺谁?”
衡明世:“朕。”
衾秋舒微微张大嘴:“何人如此不惜命?”
衡明世点了点扔在桌面上的暗器竹筒:“就是因为还没查出来,所以才想让淑姐姐看看,这是哪家做的暗器。”
衾秋舒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拿起那小巧的竹筒,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最后倒出了里面的针,才确认道:“应该是玄武堂的暗器。”
衾秋舒指着毒针上的一些细小纹路,道:“玄武堂打造暗器的模子都会有这一条小沟,是方便用细线捆绑的地方,其他的造器坊做不出这么精细的东西,因为这个针本来就细,再打磨一圈小沟,很容易断裂。”
顿了顿,衾秋舒又忍不住道:“当然了,要是让我来打磨,肯定比玄武堂做得更精细,我还能在这个实心的针里钻个空心,用来藏毒,而不是像这根针这样,只是在外表涂上毒液。”
衡明世:“……”也不必顺带夸夸自己吧?这就是同行之间的好胜心吗?
玄武堂是一个江湖门派,也属于那种不见光的地下帮派。
因为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拿钱办事的刺客,只要钱到位,什么人都可以给雇主杀。
这样的门派,无疑是非常招恨的。
而现在,这些人盯上了衡明世。
也不知道那雇主是给了多少钱,来买衡明世的命。
“若是朕反雇他们去杀那个想要杀了朕的人,你说他们会接这一单吗?”衡明世问道。
“会的,他们只认钱,不过……要杀雇主,需要付出高于雇主的目标十倍的钱,才能让他们反杀雇主。”衾秋舒对这个倒是挺了解:“换言之,只要钱不到位,他们非但不会杀雇主,还会兼顾保护雇主。”
衡明世了然点头:“朕明白了。”
衾秋舒好奇道:“皇上想花十倍的钱让玄武堂的刺客反水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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