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刺激的味道,几乎瞬间在酒楼里弥漫开来,随着敞开的大门吹进的风,顷刻间遍布了酒楼上下,叫所有正在享受午食的客人们都闻到了这股恶心人的味道!
有些客人几乎立刻就被这股味道熏得倒头吐了起来,而坐近那一桌的两桌客人更是迅速远离,有些则直接狂奔到酒楼外面,捂着肚子一通吐。
一些原本结伴前来的食客,一脚还没跨入门,就被那群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提起气正要骂,就看到那群人哇啦哇啦的一通吐,那饭菜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又出来,那种味道可真是谁闻谁知道。
原本还满心期待着在这里饱餐一顿的食客们瞬间就被倒足了胃口,别说有心情进去吃饭了,没跟着一起吐就很不错了。
“怎么回事?是中毒了吗?”
“哇?太可怕了吧?”
过路的人也纷纷驻足,围在门口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第50章 :抛尸
酒楼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挤又挤不进来,就开始在外面胡乱猜测是不是这家酒楼的饭菜有问题,所以才有食客铁青着脸出来大吐特吐。
而在酒楼里,被淌了一身血肉的小乞儿们已经懵了,他们为了寻食,什么脏臭地方都翻过,接受能力比较强,倒是没有被吓哭,就是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跑又怕被当成凶手,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大孩子则不停地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努力表示他们只是想找点吃的,看到有人把包袱遗漏在这里,就抱着侥幸心理来翻了,没想到这些包袱里会装着这些可怕的东西。
酒楼里外都喧嚷做一团,到处都是乱哄哄的,饭菜混合着那种恶臭的味道,瞬间就不香了。
衡明世将最后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了两下,吐出骨头,又夹起一小团米饭,合着一起细嚼慢咽,边道:“喏,我就叫你快些吃吧,这会儿谁还能吃得下?”
封启:“……”
衡明世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鱼肉,一边剔着鱼刺,一边道:“你刚才说,那归鹤楼背靠着离王,那这家香满楼可有靠山倚仗?”
能在这片地方做起酒楼生意,做得怎么红火,还不被同行排挤的,要说没点靠山,衡明世是不信的。
封启:“没有专门的靠山,只是他们家的味道好,很多王府贵人们都喜欢,所以经常来光顾,算是隐形护着,自然没人敢过来找事。”
但这样到底还是没能护太久,这不,今天就正好有事找上了门。
不过,归根究底,也不是香满楼本身的问题,而是有恶客在这里投放不干净的东西,引得大家厌恶不已。
店家也连忙跑出来解释,努力撇清酒楼的关系,并忍痛咬牙免了各位客们这一餐的饭菜酒水钱,请大家稍安勿躁,等官府来明查,不要到处造谣,坏了他们酒楼的名声。
因为衡明世早就叫鹰卫乔装去报官了,所以官府来得很快,邻座的人也非常配合的描述着那几人的容貌特征。
衡明世终于吃饱喝足,这才带着封启下楼,在围观的人群外面走了一圈,发现根本挤不进去,只能作罢。
“也不知这官府的办案情况如何,何时能把这个案子断好。”衡明世挤不进去,也就懒得挤这热闹了,带着封启往外走。
封启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外响起了一阵叫嚷声:“让一让让一让!封将军和将军夫人来啦!”
封启动作一顿,伸手便去拉已经抬腿跨门槛的衡明世,却拉了一个空。
衡明世也想后退,但是脚都往外伸了,中途刹不住,就这么一头撞上了一堵“墙”。
“嘶!”衡明世捂头。
快步跟上来的封启:“……”
被撞到的封老将军:“……”
之前说,封启和封老将军往那一站,就是两堵墙,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这个两堵“墙”正面对着面,瞪眼相望。
封启现在戴着一副人皮面具,和之前的相貌差距很大,但是在封老将军这如鹰凖一般的逼视下,仿佛无所遁形。
第51章 :拉拢
封启看到来人是自己父亲,眼神躲闪了一下,有点心虚。
于是他赶紧垂下了眼,走到了衡明世身后,努力扮演好一个小少爷的随从。
可惜,衡明世这小身量,哪里能挡得住封启这壮硕高大的身板,封启走到衡明世身后,除了衬托得衡明世更矮一些之外,别无它用。
衡明世摸着被撞了的额头,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封老将军那张冷峻肃杀的脸。
说实话,这还是衡明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封老将军,平时都是从上往下看的,所以哪怕封老将军身姿再健硕高大,衡明世看到的也是封老将军黑白掺杂的发顶,而从现在这角度看去,就和封老将军那两个黑梭梭的鼻孔对上了。
衡明世强忍着拿把剪子把封老将军那两三根尤其突出的鼻毛减去的冲动,拧着眉头走过一边,用刻意改变的声音道:“草民无意冲撞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衡明世今天可不想在外面碰到朝堂上的熟人。
然而,衡明世不想让封老将军看出不对劲,封老将军的视线却不肯从他的脸上移开,甚至还眯起了双眼,看着衡明世的眼神透着几分审视。
衡明世不明白为什么封老将军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殊不知,他这样态度自然地和封老将军眼神对视的模样,就是最大的破绽。
但凡衡明世这会儿往两边看去,就会发现,之前拥挤着想要看热闹的人群,在封老将军来之后,就纷纷让开了一条道,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开在外,不敢靠近封老将军半分,只敢远远观望,即便是这样,都不敢去看封老将军的眼睛,生怕对方察觉到窥视,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那样的眼神,十有八九会让他们心惊胆颤好几天,估计连夜里做梦都要被吓醒。
反观衡明世,一头撞到了封老将军身上,只是简单说了一声“望将军恕罪”,就让到了一边,然后盯着封老将军的眼睛直看。
衡明世也是很无辜,他每天上朝都是这么看着一群朝臣唱戏……哦不,是唇枪舌剑,商议政事的,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特殊。
封启在后面扯了扯衡明世的袖子。
衡明世回头看了封启一眼,瞬间恍然,看来封老将军是觉着他身后的人不对劲,才一直盯着他们的吧?
衡明世这样想着,便抓住了封启的手,将他往一边拉去,道:“走了。”
两人顺利走出了人群,封启却有些不放心,靠近衡明世,压低声道:“皇上,要不要再换一副装扮?微臣觉着,貌似被看出来了?”
衡明世:“要是被看出来,也是因为,能有你这身量的人,在皇城里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衡明世抬手拍了拍封启的胸大肌。
封启很无辜:“皇上,您刚才也表现得很明显,寻常人哪个不是害怕我爹的……”
闻言,衡明世挑眉:“封爱卿,你这句话,最好别让那些朝臣听去了,不然呐,他们当即就能写出一篇参本,弹劾你爹功高盖主,寻常人都会恐惧于你爹的威慑。”
封启:“……”
封启:“是臣失言了,请皇上恕罪。”
衡明世:“你再多说几句,叫旁人听了去,败露了身份……”
封启从善如流地改口:“是奴才失言了,请少爷恕罪。”
“行了,先做正事。”衡明世合上扇子,朝屋顶的方向摇了摇,然后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巷子里。
顶着一张人皮面具的鹰二也紧跟着落在衡明世身边,从包袱里拿出了两张新的人皮面具,准备重新给两人戴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浑厚,却也明显顾忌着什么,没有高声喊出来,只是足以让几人听到。
衡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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