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帝自太后驾崩后精神就一直不好,长公主为了哄他开心,便提出在摘星楼宴请翰林院的大学士以及今年新晋的状元郎和榜眼探花,没有歌舞娱乐,只是清谈国事。
永初帝早年在做学问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因此他十分喜爱读书人,江有汜就是因为颇有才华才得到永初帝的赏识,而长公主的提议正好投其所好,永初帝便欣然答应了。
这一日,顾远山和顾兆按照与长公主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摘星楼,顾兆十分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永初帝单独召见过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能被皇帝邀请纯粹是托了顾远山的福,因此一路上都对顾远山赞不绝口。
顾远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顾兆虚与委蛇,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面沉如水地坐在车厢里盯着外面的雪花。
转眼就入冬了,这一日京城里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冷风呼呼刮个不停,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顾远山和顾兆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人,江有汜被众人围在中间,正笑意盈盈地说着话,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缎袍,更衬得人唇红齿白俊秀清绝。看到顾远山走进来,江有汜推开众人迎了过来。
“顾公子,好久不见。”
顾远山扯出浅显的笑意,“江大人,好久不见。”
江有汜还欲同他攀谈几句,长公主却陪着永初帝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跪地请安,永初帝和善地笑了笑便让众人平身落座。
宴会很快开始,无丝竹歌舞,只是一群读书人凑在一块谈天说地。
这时永初帝突然开口:“定远侯府的二公子是哪一位啊?”
顾远山连忙起身:“臣顾远山,参见陛下。”
“好,好啊。”永初帝将顾远山上下打量了片刻,冲着顾兆笑了笑,“你倒是会养儿子,不仅才华横溢,更是仪表堂堂,好啊!”
顾兆难得被皇帝夸奖一回,忙跪到地上谢恩,“多谢陛下夸奖。”
“好好好,平身吧。”
酒过三巡,长公主提出到后花园中赏雪景,众人皆附和,长公主搀扶着永初帝,顾远山和江有汜等人跟在后面,一行人有说有笑向后花园走去。
摘星楼在京城中极负盛名,不仅是因为楼中景色好,最重要的是它的安全性和隐蔽性极高,无论高低贵贱,所有人进楼都不可以带侍卫,楼里会根据每个房间客人的身份替他们分配好侍卫,那些侍卫个个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因此很多朝中大臣都会将宴会的地址选在这里。
去往后花园的路上会经过一栋小楼,楼外没有站着侍卫,却传出了声响。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不甚在意,随着声响越来越大,长公主和永初帝纷纷停下了脚步。
那声音时断时续异常凄惨,声音的主人像是在经历着非人的折磨。
“不要……不要啊……大公子……啊……疼……”
“救命啊……救命……大公子饶了我吧……”
随着断续的哀嚎声而来的是一阵噼啪噼啪的声响,像是皮鞭重重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衣衫被撕裂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这下在场的人都意识到小楼里正在发生什么事了。
永初帝满是褶皱的面容上顿时布满怒色,太后刚刚驾崩,举国哀悼期间竟然有人在这里做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把门踹开,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两名侍卫雷厉风行地将小楼的门狠狠踹开,众人只见地上交叠着两个赤裸的身影,下面那个清秀一些的浑身上下都是被皮鞭抽打出来的皮开肉绽的伤口,整个身体上血流不止,而上面那个人正掐着身下那人的脖子,将他的两条腿驾到自己肩上,眼看着就要强行进入他的身体。
门外一群人除了皇帝长公主外都是一群饱读诗书的大学士,见到如此淫荡血腥的画面纷纷扭过身不忍直视,等顾兆看清上面那个人的脸孔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这两人正是顾榆林和小青!
顾榆林看到闯进来的一群人时直接吓傻了眼呆愣在原地,而小青则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倒在血泊中,整张脸上都泛着奇异的红。
“来人,把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拿下!”永初帝怒气冲冲地指着顾榆林,顾榆林虽然没出息,但也被顾兆在朝中买了个闲官做着,他是见过皇帝的,此刻他在国丧期间玩男人却被皇帝撞见了,他还有命活吗?!
顾榆林跪到地上就往顾兆身边爬,一边爬一边哭喊,“爹,爹救我。”
永初帝这才知道此人竟是顾兆的儿子,永初帝气得狠狠踹了顾兆一脚,高声怒骂:“这是你的儿子?!他就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子?!顾兆......你简直丢尽了老侯爷的脸,自己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然养出这么个儿子,你还封他做嫡子,定远侯府以后要是让这样的人继承,老侯爷能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永初帝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踹了顾兆一脚,这时长公主突然冲侍卫说道:“你们去看看那姑娘还活着么?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看看,太可怜了。”
说完长公主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顾远山。
顾远山自在楼外听到惨叫声起就仿佛成了一座冰冷的雕像失去了所有气息,他两只手紧紧攥在袖口中,指甲已将皮肉掐出了血,一张薄唇紧闭着,宽阔的肩膀崩成了一条僵直的弦,只需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炸裂成无数碎片。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倒在血泊中的小青,那白嫩瘦弱的身子上全是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汩汩往外流,他双眼紧闭着倒在血泊中,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红。
他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他不是妖精么?他不是告诉过自己顾榆林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体么?那现在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流这么多的血?为什么他像是死了一样紧闭着双眼躺在血泊中?!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
侍卫走过去探了探小青的鼻息,还有气,没有死,侍卫正准备退走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小青的喉间竟有凸起的结块,他怎么会有喉结?!
这竟然是个男人!!
“陛下,长公主,这人是个男人!!!”
“什么?”永初帝听到这话气得差点站不稳脚跟,他指着顾兆和顾榆林狠声说道:“国丧期间,举国上下都禁止娱乐,你这个定远侯府世子倒好,不仅出来寻欢作乐,竟然还敢狎男妓!混账东西!!”
顾榆林被皇帝训斥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臣没有狎妓,这是臣家中的奴才,都是他勾引臣,臣才会被迷惑的,臣冤枉啊!”
顾远山再也站不住了,迈开腿就欲上前,身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住。
江有汜拉住顾远山的衣衫,靠在他身侧用极小的声音轻声说道:“顾公子,戏已经唱了一半了,你现在过去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顾远山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在酝酿着吞噬一切的风暴,江有汜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好看完这场戏吧,状元郎。”
这时倒在血泊中失去意识的小青忽然挣扎着撑起身子爬了起来,他的裤子被顾榆林褪到一半,此刻自己伸手勉力将其提到腰间,而上身的衣衫早已被撕碎了,脖颈往下的皮肤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看上去破碎不堪,长公主走到他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他身上。
他有些虚弱地抬头冲长公主笑了笑:“多谢。”
长公主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无妨。”
小青被顾榆林下了药,药性极烈的春药,他方才躺在地上一直在催动法力压制药力,但顾榆林给他吃下的剂量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因此必须要把该说的话赶紧说完。
他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颤声说道:“皇上,奴才本是定远侯府二公子的仆从,大公子见奴才长得有几分女相便强行将奴才抢了过去欲强暴奴才,奴才的奴籍文书都在大公子那里,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还请皇上替臣做主。”小青说完竟直接将长公主的斗篷脱了下来,露出胸前后背骇人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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