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你就那么烦我?你怎么不想想我好的地方?”
赖头厚着脸皮往上靠。
“小光糟蹋你,是不是我帮了你?夏满犯了心病,是我给你找的门路。平常在院里,你说谁最照顾你?你在炊房忙不过来,嬷嬷们只会偷懒,是我帮你,又劈柴,又搬炭,那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非得执着姑爷,人家都快当爹了,为什么总惯着夏满,难道我就一点不如他?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你要走,没必要跟他走,跟我走,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赚的钱也都交给你管,家里的活一下不用你干,这样也不行吗?”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小光,你和他不是都一样?”
赖头的表白着实把白秋听乐了,他一直憋着胸中的一口气,暗示并开导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当赖头不依不饶地来纠缠,甚至拿过去的好来遮掩,他终于忍不了,回头给了赖头一巴掌。
“滚远点!想告状就去告!反正我现在要走,你告了,正好让他们把我赶出去,那也合了我的心。只是你这么一告,姑爷定饶不了你,惊了小姐的胎,小姐也饶不了你,你有胆,尽管去!可惜了我不是个姑娘,不然,拼着身败名裂也不让你这强/暴犯好过!”
“我强/暴犯?行!就当我强/暴了,我卑鄙了,可是秋哥,我一点也不后悔。”
赖头扬着脖子,白秋嫌弃他,他依然狗皮膏药般黏上去,手揣着空就去抓白秋的屁股,抓到了就是一阵揉,看白秋气急败坏了便得意洋洋地挑眉,浪荡的样子,和曾经的他判若两人。
“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过我会先忍一忍,给你下包药,迷你个三天五天,把你运出城,找一个僻静的村子。你答应最好,你不答应,我把你手筋脚筋都挑断了,给你绑炕上,吃饭要我喂,拉屎要我接,那时你离不开我,便只能乖乖地做我的老婆,你也没辙去给我戴帽子,你的亲亲夫君呐,就我一个!”
第91章 天生绝配
疯了,真是疯了!
这人是被夺舍了!
“你怎么不马上风抽死!”
白秋痛恨地扇打着赖头,清脆的巴掌响在那张脸上,赖头躲也不躲,照旧架着白秋,表情得意,还往他手心里伸舌头。
白秋烦的要死,也呕的要死,偏偏耐赖头不得。他觉得赖头已经完完全全疯了!小光的魂搞不好就附在他身上。
“给秋哥一个时辰去收拾行李。”
赖小光紧扣着白秋的腰,头埋在男人的颈窝里猥琐地吸气。
白秋提膝想去撞对方脆弱的下/体,却不想赖头在防人上极有一手,白秋的动作又被预判,可这回,他没有遭到报复。
他遭到比报复更恶心的,赖头把那东西塞进了他手中,他现在是彻底不要脸了,整个一发情的公狗!
“你得跟我走!我就要和你在一块。秋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我他妈的就跟你走,你先起开!”
眼瞅着赖头还想脱裤子,白秋也顾不得骗人,痛骂着先答应了赖头。
赖头眼睛亮亮的,虎牙也咧了出来。
“真哒?!”
他提好裤子,放开白秋。
“你真愿意以后都跟我在一起?”
“我有选择的余地?”
“我会证明你的选择没错。”
“是么?”
白秋冷笑一声。
他的选择没错?
他在选择出错这件事上倒是总没错,既然怎么选男人都没个善果,倒不如,索性,谁也不选好了!
夏满他不选了,锦儿他也不求了。
赖头,哼,一个强迫他的人也妄想拥有他?真心爱过他的原隋在强迫他之后得到了什么?
白秋每想起当年那个会叫他小月亮,陪他在田里数星星的人,心里都会一阵刺痛。
这就是丑陋的、贪婪的、充满私欲的男人欲望啊!
赖头真的对他抱有爱意吗?把他迷倒后挑断手筋绑在床上的爱意?他可消受不起!
“如你所见,我就是嫁郎靠郎的。”
撕破了脸,白秋的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谁有钱,能给我好日子我就跟谁走。”
“你让我跟你,你就去给我搞钱!没有钱,就算你把我绑在炕上,我也有一万种法子招汉给你看!除非你能时刻看着我,那咱俩就拆成两对枯骨晒死吧。”
“钱,你要多少?”
“二十两,这是最少的,夏满说他把存票都给我开铺子,你要证明你比他爱我,总得拿出诚意吧。”
白秋轻佻地笑着,他长的温吞柔软,是种迟钝圆润的美,就像趴在桑叶上的肥腻春蚕,如今,这只春蚕作茧,吐出淫亵的丝,又破茧,变为浪荡的蝶。
赖头以为他不会喜欢这种婊里婊气失了烟火味和妻味的白秋,可当他看到向他挑着眉,高高在上说教的白秋,他激动的裤裆都要爆了!
他爱死这样的白秋,爱死这妩媚的风流!
“我没有那么多钱,秋哥,但我可以为你去偷!去抢!你再多给我一个时辰,我哪怕去借呢!凑也给你凑齐了,我把这些钱当作是给你的聘礼,你就只要我好不?你只宠我吧,我给你当驴使!当猪,当牛,当狗,都行!咱们好好过日子,你应一句,就是明天咽气我也知足了!”
“哼,你借钱是没想还吧,我竟不知你是这么低劣的,赖子,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我恶心我恶心,我是癞蛤蟆,秋哥你也不是白天鹅呀。”
赖头睁着眼睛喘着气又挨近,贴在白秋的脸蛋,响亮且无所顾忌地亲了一口。
“你看,我是个丢掉道德堵死后路的强/暴犯,你也是个勾人丈夫的狐狸精,我们才是绝配。秋哥,说好了,两个时辰后,我们在后门见,今晚咱们就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你去和空气远走高飞吧!
白秋恨恨地唾着赖头离去的背影,也快速回了屋,收起自己的行李。
夏满果然是被扣住了。
他路过七胡管家的院子,看到那灯还亮着,老头佝着背,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夏满留下。
留吧!留在这做你的三院管家!
白秋心想,小满,我必须得诚实面对,老铁匠骗了我,我结了契,给自己找了主,可生活并没有变好啊!我要的平静没来,那为什么还要继续?
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有真喜欢,但爱是不能勉强的!我试了很多次,还是没法自然地和你做夫夫,兔神的约是我没守住,你要怪就怪我吧。现在怪我,总比以后后悔了认为是我导致的你失去了向上爬的机会!须知人生不能够重来!!
且当你知道了,我曾接二连三地被宅子里的马夫作弄,你就不会介意?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三十年要活的如此窝囊呢!
该从梦境中清醒了!!
依赖别人的浮萍,是永远找不到栖息之地的。
“巴掌!巴掌!”
白秋把行李翻出来,只拿了能兑现的银票和几两碎银,悄摸地踱到老铁匠的房间外喊着巴掌。
巴掌最近被老铁匠带的那叫一个懒,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出来。
老铁匠也披着衣服出来,比起白秋,他反而更像巴掌的主人。
“小秋哥今天怎么想起溜巴掌了,我看风刮的紧,等会怕是要下雨哟!”
“我就带它跑一圈,好久没跟它在一块了,这些日子,还真想它。”
白秋蹲下来撸一撸巴掌的头,巴掌眯着眼,舒服了,讨好地往他手心里舔了一口,白秋却像被什么电到似的将手缩回。
天知道,这一刻他想到了谁!那头发了疯,被夺了舍的疯狗赖头!还哄他子时在后门处赴约。
而小满,等他谈完出来,不管结论如何,他都别想轻轻松松地离开,指不定又是一番事故。
放在从前,照白秋和稀泥的性格,和着和着说不定就妥协,可现在,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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