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大家便相继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这不是咱家来福吗?咋还来这里了?”
“我不晓得啊爹, 它们突然就往村头这边跑了, 拉都拉不住。”
“那不是丽华婆婆家的猫花花吗?平日里可是让人摸一下都不肯,这咋那乖乖的让曦哥儿摸哟。”
“丽华婆婆,快来看看, 是不是你家花花啊。”有人说着往后喊。
被叫做丽华婆婆的老妇人早就被自家花花那乖巧的模样弄愣住了, 这会儿听到人喊她, 赶紧往前过来,“是我家的花花,这, 这可真是稀奇了。”
自家的猫自家知道,在村子里抓老鼠的一把好手,但凶也是真凶,别说不随便让人摸了, 村子里的狗子都让它打了个遍。
这会儿不仅让陌生人随便摸, 连身边挨着的狗子它竟然都没有伸爪子挠过去。
丽华婆婆一会儿看看自家猫,一会儿看看东河曦。
不得了啊这个东河民家回来的小哥儿。
竟然还是个训动物的好手?
村子里养了猫狗的人这会儿都跑到了前面来, 有人不死心的冲着自家的猫狗叫,想让它们回来, 奈何平日里他们一出声就撒欢跑面前挨挨蹭蹭的猫狗, 眼下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们一个,全都仰着脑袋盯着人曦哥儿, 那身后的尾巴哟,他们养那许久也没见摇得这欢实的。
大家全都盯着东河曦,一面好奇他是如何叫村子里这多的猫狗听话的,一面好奇他叫这些猫狗来干啥。
方才不还在说种子丢失的么。
有些聪明的大概心里猜测到了一点,但都觉着很不可思议。
那是种子,不比旁的物件,上面还能有啥气息让猫狗记住不成?
要是东河曦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便就会说,那些种子上还真是有气息让它们记下。
所有的种子都是经过他的异能温养的,上面自然也蕴含着他的木系异能,猫狗最是灵性,让它们寻找种子再适合不过。
原本他还以为会从东山那边出来像是狐狸、貂、黄鼠狼这样有灵性的野物。
不过猫狗也不差,且正好。
他也没管大家奇异的眼神,伸手从袖袋里拿出几粒种子出来挨个在猫狗鼻子前移动,但却是漏下了那只大黄狗。
他伸手将大黄狗伸过来的脑袋锢住,拍了拍它的狗头,示意它乖乖的。
大黄狗呜咽一声,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东河曦没理会它,不让它去是为它好。
等其余的猫狗闻过种子之后,东河曦便又拿起树叶吹了一声,“去吧。”
就在大家疑惑时,猫狗们汪汪喵喵的冲东河曦叫了一声,然后转头撒开爪子往村子里跑。
不多时,其中一只三花猫带着一只黑狗跑了回来,蹲坐在东河曦面前喵喵汪汪了几声。
东河曦淡声道:“走吧,给你们看证据。”
众人面面相觑,这,这就成了?
东河曦转身对着顾君谦伸手,“要去看看吗?”
“嗯。”顾君谦起身过来握住他的手,他此刻心里也十分好奇小曦是如何通过音律使唤这些狸奴与狗的。
上京城有人通过哨音叫鹰与信鸽听话,但那也是训练了许久的。
像是狗子,可它们通常只会听自家人的话,陌生人不冲着你吠便就是很好了。
他朋友家就有养着一只纯白的狸奴,平日里就连朋友这个主人都不怎么理会。
东河曦看出他的心思,便捏捏他的手,凑近他小声道:“日后告诉你。”
倒不是他不想现在说,而是这事它跟自己的异能有关。
他是木系异能,且是变异的木系异能,而非单纯的木异能。
木系异能是最亲近大自然的异能,也受自然万物的亲近。
都说万物有灵,无论是路边不起眼的杂草,还是高大的树木,亦或是猫狗鸟兽。
但这个灵,在末世因着空气中的特殊能量被无限放大,树木会喷火吐水攻击人,甚至还能算计人,鸟儿们还会打配合战等等。
这些都是因着末世的特殊性让它们的灵性进化,进而生出灵智。
在末世,有些动物的智慧甚至比一般成年人还高。
就例如进化后的猴子。
而在这个世界,缺少末世里的特殊能量,因此猫狗狐狸等这些具有先天优势的物种们,灵性也只是灵性。
灵性是灵性,跟灵智还是差着很多。
但这些有灵性的物种一旦接触他的木系异能,便就会本能的亲近他,是亲近大自然,也是下意识的追寻那种能让它们进化的感觉。
他的变异木系异能可不光只是能在他控制下改变植物,对万物都是有用的,不过对植物是事半功倍而已。
来到这个世界的数月里,他还从未生出过去改变一个动物的想法来,那是比从最初改变种子还要费时费力的事情。
不光需要他的变异木系异能,还需要药材的辅助,谁让这个世界没有末世那样的特殊能量,一切都只能靠他。
至少目前,他没有这种想法。
至于日后,再说。
比起动物,他更喜欢植物一些。
平日里他都是将异能收束在身体内,因此那些动物才会如对待寻常人一般对他。
而今日这种召唤动物的方法,也并非他自己摸索出来。
在末世,他有一个具有控制异能的朋友,两人私下里经常讨论各种异能,朋友是如何用异能控制动物的也有与他说过,但他并没有朋友的控制异能,哪怕他的异能天然亲近万物,用起来也十分费力,还总是时灵时不灵,因此后来他便试着将朋友说的那种感觉与自己的异能相结合,他也是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最终将两者结合起来。
所以这件事还真是不好现在对顾君谦说。
顾君谦点点头,并没追问。
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人心思早就没在偷东西这件事上了。
大家时不时就要将视线放到东河曦身上,心下好奇得很。
“你说曦哥儿是咋能使唤别人家的猫子狗子的?”
“这哪个晓得,怕是跟年节时来县里搞杂耍的那些人一样,人家不也能叫那泼猴听话,兴许曦哥儿就会这种方法?”
“这哪里一样了,人家那是经常训练那猴子,曦哥儿这可不一样。”
“就是,你没看那些狗子猫子连自家主人的话都不听,就听曦哥儿的?”
“哎哟,管那个干啥,说不得人在那府城跟哪个高人学来的,我儿子可说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也没啥奇怪的。比起这个,我还更想知道那种子到底是在哪里。”
说话的是个夫郎,家里有个在县里书院念书的儿子,知道的比旁人要多一些,平日里他儿子没事就会拿着一些书本给他们说从书里看到的东西。
夫郎的话拉开了大家对于猫狗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种子丢失这件事上。
“曦哥儿说给我们看证据,咋地,那些狗子猫子还真找到了种子?”
“那肯定的,不然曦哥儿也不能说带我们去看证据了。”
“你说,那种子在谁家?”
“嘿,你个老货,你这叫我咋猜。”这种子八成是被人偷了,要他猜,猜谁不都是得罪人。
“哎呀,这不就说说嘛。”
“那也不说。”这人说完就往前窜了几步,谁要说这种得罪人的话。
老宅离大梧桐树本就不远,说着话的功夫,大家就到了大梧桐树边上,三花猫与黑狗蹲在其中一座泥瓦房敞开的大门外,然后冲着东河曦喵喵汪汪了几声。
认出这是谁的房子,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三人。
东河曦也跟着转身看过去。
朱文早已经面色惨白,神色惶然。
东河福怔住,老实憨厚的脸上满是茫然,一会儿看看蹲坐在自家门口的一猫一狗,一会儿看看大家,又看看边上的自家夫郎。
年轻男孩没去空地那边,而是在家洗衣喂猪,是看着自家旺财跑了才跟着追过去的,这会儿见大家都站在自家外面,虽不知发生了啥事,但看爹跟阿爸的神色,他心里生出些不好的感觉来,轻声问道:“爹,阿爸,是,是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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