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受刺激,毒气攻心。”姬清皱起眉头,再去看窗台上的植物,发现果真少了一株,气结道:“你这个大傻子!”
早知他体内有毒,就不这样刺激他了。
姬清懊恼地想,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陆景深拖上床。
他从药箱里取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出,他贴上陆景深的嘴唇,喂其喝下。
他们的毒性相生相克,虽然他的毒已解,但毕竟在体内潜伏多年,早已融为一体,何况,草药还未成熟,他体内有余毒未清,如今只有他的血,可以救陆景深。
“陆十一。”
一名黑衣劲装之人出现,跪在床前。
“属下陆五,陆十一护主不利,自己去领了二十军棍,如今身体不便。”
姬清点点头问道:“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何事?”
陆五道:“姬蓉被皇上囚于宗人府,岳王因康王殿下春狩坠马受伤之故,被责打三十大板,您和将军中毒之后,将军下令闭门谢客,季小姐和夏喜目前被郭将军接回府上照料。”
“姬蓉关入宗人府,这么大事肯定有流言传出吧?”
“市井之间传遍了。”
姬清直接站了起来,“那不行,天冬肯定急坏了,寿春呢?”
“寿春正在为将军煎药。”
姬清道:“不用煎了,你们将军不会有事,你让他把本王的外衣拿来,本王要去一趟药铺。”
“王爷的小厮之前来过,还撞上了将军。”
不多时寿春抱着衣服来了,看到姬清站在窗前的背影,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王爷,您可算醒了。”
“这几日辛苦你了。”
寿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眶,“奴才不辛苦,将军才辛苦,一直守着王爷,十多天都没怎么合过眼。”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将军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顿时脸色大变,慌乱地朝门外跑,“将军是不是又毒发了?奴才去找孟大夫。”
“回来。”
寿春顿住,慢慢转回头,不解地看向姬清。
“将军没事,本王喂他吃了药,只是睡着了。”
寿春一愣,咧嘴笑了,“奴才愚钝,这几日总找孟大夫,差点忘了王爷医术高明,举世无双……”
“行了,别怕马屁了,赶紧过来给本王束发,先去趟药铺,顺便再去康王府看看,还要去郭将军府上接榛榛。”
寿春站着没动,脸上微红,有些古怪的瞄了他一眼。
“还愣着作甚?”姬清走到妆镜前坐下来。
寿春一脸纠结,暗示道:“王爷,您确定要这么出门吗?”
姬清回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当然是让你来给本王束发穿衣再出门,总不能着里衣。”
“王爷,你先看一下铜镜,这里……”寿春指了指嘴巴的位置。
姬清扭头一看,眼睛都瞪圆了,抬手轻轻触了触,整个嘴巴又红又肿,还有一处牙印。
“陆景深——你这狗逼,我再救你,我就是猪!!!”
姬清气得破口大骂,喘了半天气。
寿春小心翼翼的问:“王爷,那咱们还出门吗?药铺,康王府,郭将军府上……”
姬清眼中喷火,没好气地道:“去什么去,等明天吧。”
“陆五。”
陆五再次出现。
姬清掩着嘴巴,道:“你去郭将军府上,把榛榛接回来。”
“属下遵命。”
如今对姬清身边时不时冒出的暗卫,寿春已经习惯了,脸色都没变一下。
他转身出去小厨房,打了盆冰凉的井水进来,浸湿了一方锦帕,递给姬清。
姬清也是尴尬,一声不吭自己折了折,冰敷在嘴唇上。
寿春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小碗粥和两叠小菜进来,“王爷,这饭味道虽然及不上夏喜,但您一直未曾进食,先多少吃点。”
闻到食物的香气,姬清才觉出饿来,拿起勺子慢慢吃了。
用完饭,姬清索性去了前厅正堂等季榛榛。
那日季榛榛受到了惊吓,他有些担心。
正是因为那天姬蓉用季榛榛威胁他,伤害了季榛榛,触碰了他的软肋,他才会被愤怒冲昏头,用那种伤人伤己的极端方式去报复。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姬清端着茶,低着头轻轻抿着,嘴唇还有些红肿,只能小口小口地抿。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姬清刚一抬头,一团黑影便笼罩了下来。
“唔……”
嘴唇再次被吻住了,是熟悉的冷松气息。
因为太过惊讶,姬清的唇还微微张着,湿滑的舌尖一下子就闯了进来,在他口内攻城略地,不肯放过每一寸。
姬清左手拿着茶盖,右手端着茶杯,就这样被陆景深按在椅子上,不断索吻,纠缠了很久,直到姬清呼吸不畅,眼神渐渐迷朦,才终于被放开。
茶杯何时掉在桌子上的,姬清不知道,指尖都发麻僵硬了。
他瘫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着,微微泛红的桃花眸中水波荡漾,瞪着陆景深的眼神,似羞含嗔,“你……你又发什么疯?”
陆景深单膝跪地,抚上他热烫的脸颊,轻轻吻着他的眉眼,声音发颤,“我醒来看不到你,我找不到你……清清……”抱着姬清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等等,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姬清推开他质问。
“什么?”
“……舌头。”姬清别扭地道。
陆景深摸摸鼻子,选择老实交代,“康王给了我一箱子书,里面都是这些。”
“……”下药的报应来的这么快,姬清后悔没给姬珩留点后遗症。
“我这么亲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你喜欢的话再……”陆景深说着,再次靠近。
姬清一把捂住他的脸,愤愤道:“舒服你个鬼,滚开!”
陆景深拉开他的手,顺势蹭到他的颈窝,低落地道:“清清,我梦见你走了。”
这的确是他接下来的计划,姬清叹息一声,最终抬手拍了怕陆景深的肩膀,“我暂时不走,你病都没好,我走什么?但你不能动不动就亲我。”
“我忍不住……”陆景深深深地呼吸着姬清的味道,他把这辈子的情热,这辈子的深爱,都给了眼前这个人,知道了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嫁了他两次,还怎么忍得住?
“你嫁给我就是我的,你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包括你自己。”陆景深眼眶通红,执拗地搂紧了他。
姬清推他,可是推不动,只能任自己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里,心跳加重,“我逃婚了,死在你手上,早就两不相欠了。”
“谁说不欠?我欠了你,你因我被绑架,因我而死,又屡次救我性命,为我治病,为我遍体鳞伤……我欠了你,欠你好多好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清清,再给我一次机会。”
“咳——”
厅堂内想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郭闯站在进门处,挤眉弄眼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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