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未写师从烨的旧疾是什么,但季冠灼很清楚地知道,师从烨是没有所谓“旧疾”的。
但一向骁勇善战的人,又如何会因为一场几乎是单方面碾压的战争,而亡故的呢?
或许,这“旧疾”指的就是师从烨的易感期?
想法变得明晰的同时,许多原本被忽略的细枝末节也逐渐明了。
师从烨本就常年忍受易感期带来的痛楚,这会导致他的易感期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严重。
如果当真是如此,那师从烨战亡一事,说不定还当真跟易感期有关。
想到这里,季冠灼趿着鞋下床,在两侧的架子上翻找着他的箱子。
箱子里面的抑制剂针管即可作为注射用的针管,又可以作为吸取信息素的针管。
保护针头的合成海绵自带消毒作用,不会因为注射或吸取信息素而造成感染。
他拿出了一个用过的空针管,坐在床上后,将一个软枕抱在怀中,身子伏下去,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和里衣遮掩间,越发明显的蝴蝶骨。
季冠灼口中咬着手帕,手指颤抖着解开自己身上衣物。
像是师从烨这样的顶级Alpha,越高浓度的信息素,越能帮他缓解易感期带来的种种症状。
想抽取这样的信息素,就需要他彻底陷入欲望之中。
季冠灼的指尖很灵巧,却也很生疏。
身上的汗水不住往外冒,将雪白的里衣打湿。
肩背贴紧里衣透出浅淡的粉色,季冠灼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眼里逐渐有水汽弥漫,将长长的睫毛浸润成湿漉漉的,贴在发红的眼尾。
软枕被他压得变形,浓烈的桂花气味的信息素格外热烈。
像是一场燃着的火。
季冠灼喉间没忍住发出一声宛如小动物一般的哀鸣,只觉得他要被这过于浓重的香气淹死了一样。
被打湿的衣物湿漉漉地贴着手背,黏糊糊的让人只觉得难受。
动作逐渐变得熟稔,桂花的味道也燃烧起来。
滚烫热烈到浸染大半个宫殿,甚至朝着宫外飘去。
师从烨做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梦,醒过来时,厚重的石楠花的味道几乎要将人淹没。
他坐起来,湿掉的地方早已经凉透,喉间干渴得好似烧过一把火,只剩下荒芜的土地。
李公公很有眼色地端着茶水过来让师从烨润嗓子,半晌才道:“皇上,今个一早,椒房殿就传来消息。季大人说他有些不舒服,今个可能没法上早朝了。”
师从烨想起昨夜梦中那股浓烈的木樨香气,眉头不由得狠狠一皱。
他支开李公公,自行擦洗了身子又换了亵裤,这才说道:“我知道了。”
椒房殿里,季冠灼正裹着被子,昏沉沉地睡着。
昨晚他很是忙活一番,直到蜜罐中的糖浆咕嘟嘟地都要冒出来,才抽取了信息素。
没有任何手段辅助,抽取信息素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白皙的指尖都泡得发皱,才勉强抽了一管出来。
他甚至来不及收拾自己和床铺,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黏糊糊的感觉还停留在指尖和大腿的软肉上,让他睡得格外不安稳。
被粗暴的动作扎得青紫的颈间软肉也暴露在外,看起来格外可怜。
季冠灼的眉头紧紧蹙着,像是陷入了云端里。
师从烨下了早朝,踏入椒房殿中,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木樨香气。
这香气太过浓重,厚实得像是屋檐上垂下的蜜,沉沉地往下压着,缓慢地往下流淌。
他眉头不由得皱起,脸上神情越发冷肃,直接推开椒房殿的门。
更加浓重的木樨香气几乎喷涌出来,混合着其他的一些味道。
并不难闻,却叫师从烨喉结不由得滚了滚。
他走到床边,轻轻撩开床幔。
季冠灼仍旧倒在被褥间昏昏沉沉地睡。
他平素喜欢趴着睡觉,一条腿架在软枕上,手还得抱着一个软枕。
睡得散乱的头发丝裹在脖颈间,饱受折磨的腺体半遮半露。
李公公还想探头瞧一瞧季冠灼的情况,却被师从烨挥退。
“烧些热水过来。”
他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师从烨,便发现师从烨的眼神,好似恨不得把季冠灼整个吞吃了似得。
事实也的确如此。
越是靠近季冠灼,那股甜腻迷人的香气就越重。
他低下头,将季冠灼颈间黏着的黑发拨去一边,指尖在季冠灼脸颊上的软肉上点了点:“泽明?醒醒。”
抽回手的时候,师从烨的手指无意碰触到枕边的东西。
他将那东西拿出来,发现是装着季冠灼药的针管。
里面装的却不是季冠灼口中的“药”,而是信息素。
这东西,上次季冠灼离京前,为了防止他易感期难受,曾经也抽过一管给他。
但却没这么多,也没这么浓稠。
暗红色的液体与点点碎金混合,师从烨的手指却颤抖起来。
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出一个念头。
抽了这么多信息素给他,季冠灼是要离开吗?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用力地抓住师从烨握着信息素的手掌。
季冠灼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信息素的抽离让他有种全身都被掏空的错觉,嗓音也带着浓重的沙哑:“别……”
师从烨心情复杂地将信息素放在一旁的桌台上。
他轻轻地拍了拍季冠灼的手背,安抚道:“我不拿走。”
或许是因为季冠灼出了太多汗,师从烨坐了会儿,就感觉到一股潮气。
李公公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将其放在床另外一侧的架子上。
瞧着师从烨似乎打算亲自替季冠灼擦洗,李公公慌忙伸手:“皇上,还是让老奴来吧。”
“不用。”师从烨淡淡说道,“你把他床褥换上新的就好。
他用干净的被子裹着季冠灼,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指尖探入被子中,将带着潮气的里衣脱掉,丢在一旁存放脏衣服的筐子里。
布巾被打湿,师从烨别过脸去,细细地替季冠灼擦拭。
即便不能改善多少,但能让季冠灼好一些,也已足够。
布巾从脸一路往下,逐渐擦拭到胸口。
蹭过胸前的一瞬间,季冠灼猛地抖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他有些惶然地睁开眼,便对上师从烨的后脑勺。
季冠灼:?
迟钝的神经终于归位,感知到一只手握着温热的布巾,正在擦拭他的胸口。
热气似乎从脚心一路冲到头顶,白皙的面颊迅速变粉,而后染上浓重的红。
他老祖宗,这是在做什么?
身体好似只剩下与布巾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还留有实感。
感觉到师从烨的手越来越往下,几乎有擦到他小腹的意思。
季冠灼立刻警醒,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上,我……我自己来就好。”
老祖宗在替他擦身子?
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师从烨收手,将布巾丢在一旁的水盆里,起身去了殿中。
季冠灼手忙脚乱地替自己擦着身体。
即便背对着这里,但师从烨的存在还是让他有种裸奔的错觉,擦到残留着可疑痕迹的地方时,手没忍住使了大力,擦得那一整块皮肤都泛起浓重的红。
季冠灼又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
待到收拾好一切,他匆忙赶到殿中,甚至不敢抬头跟师从烨对视。
“皇上,您怎么来了?”
第82章 拒绝
“听李公公说你不舒服早朝告假, 特地来看看。”师从烨的语气仍旧是冷淡的,就好像他方才做的并不算什么似的。
或许是因为抽取信息素的缘故,屋中的木樨香气很浓, 季冠灼身上的木樨香气却很浅淡。
师从烨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看着季冠灼的眸光却显得有些淡。
“为什么要抽信息素?”他问道。
从看到那一管混着淡金的深红液体之时,师从烨就克制不住地去想季冠灼做这一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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