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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22)

作者:殿前欢 时间:2017-12-04 19:25:36 标签:虐文 虐恋情深

  也许一只还不够药力,他继续第二只,第三只。
  眼瞧一盆要见底,宝公子突地张口,伸出隐隐发蓝的舌头,感觉非常难受。
  这举动,让李延万分紧张,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则比脑子更白。
  “你怎么样?”
  “渴!”要了他命的渴啊。
  李延忙将茶壶拿到他跟前,宝公子是很饥渴地一饮而尽。
  “还要!”
  很快,第二壶一滴不剩地见了底。
  “李延,你就不会拿个大点壶?”
  半柱香的光景,宝公子已经灌下了三十大水壶,两只眼珠都含水,水汪汪的,就是有点向外突。人一动,载满水的肚子也跟着晃,还股动劲,相当的排山倒海。
  “你……没事吧?”
  “没。”宝公子说一字,吞回一口泛出喉咙的水,“好似是没事。”
  李少卿气急败坏跺脚:“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我还要回侯爷那里吃饭。”阮宝玉慢条斯理晃着肚子,斩钉截铁地拒绝。
  回侯府,阮侬也开始折腾,刚吃完晚饭就说自己肚子疼,死勒着宝公子的脖子不放,就要他陪睡。
  阮宝玉只拿眼扫桌边的帛锦。
  帛锦皱眉,只问他,怎么今天吃那么少。
  “我没胃口。”一肚子的水,吃啥都不香。
  “那你早些休息去吧。”
  一句话,又让宝公子失落了半天,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躺床上,听阮侬睡前教育,说他是他娘的人。
  真是他娘的人。
  呸!
  如果不是听说书院的先生长得很丑,宝公子一定提着菜刀,去质问:到底是怎么教他儿子的!
  三更过后,揪住宝公子头发的阮侬终于睡死,渐渐松了手。
  阮宝玉平躺在床,肚子还是荡荡得难受,心里又痒痒地想帛锦。
  所以,他很小人地爬下床,一路踮脚小跑,拐到了密室门外。
  强耐住自己摸黑偷情的心绪,宝公子顺顺草窝样的秀发,整好衣领,又想想,拉开了些,斯文扫地地露大半个香肩。
  夜风呜呜的,肚子里的水咕咕的。
  侯爷好人,大半夜门居然没锁,一推就开。
  屋内,只见帛锦赤着上身,散开发趴在床,一动不动。
  宝公子动情地呼唤了几声,帛锦没应声。
  房间灯火昏,紫烛刚刚烧尽,虽泯灭了最后的火星,残烟却搞得周围很香。
  好几十只蝶随了香,飞入密室,休憩避寒。昏暗的灯下,好几只停滞在床头木几的琴弦上,偶尔它们扇翅,气氛诡谲,靡废得让人发寒。
  宝公子拢了眉头,想赶走蝴蝶,蝴蝶飞散开去。
  不知为何,弦从弦柱上松开,一声响。
  宝公子转眸,帛锦仍未醒,不识相的蝴蝶却转停到了他身上。
  最可恶的是,一只蝶停在,帛锦缺乏血色的嘴唇上。
  明明白白地吃豆腐!
  是可忍孰不可忍,宝公子又开始捻酸,愤然挥手去赶蝶。
  温度太低,那只吃豆腐的蝴蝶飞不远,只停到帛锦腰际。
  继续吃豆腐。
  宝公子发怒了,打了一个嗝,水嗝。
  蝴蝶没动,帛锦动了,掀起眼皮,淡淡往他身上一瞥。
  “侯爷,我来了。”宝光璀璨的笑容,袭进紫眸里。
  吸了素然的帛锦,满眸布着□,优雅清闲的浅笑,人缓缓地欺近,然后——
  舌点开阮宝玉的嘴,深深□,勾缠他舌头,挑弄他的牙根,口无遮拦。
  紧接着,是手无遮拦。
  指尖顺着宝公子的脊背,慢慢地往下探。
  落在帛锦腰际上的蝴蝶感觉到危机,微微震翅,却飞不起来。
  屋内越来越燥热。
  宝公子的□,已经傲气十足地顶立。人一激动,肚子咕噜噜一声爆响。
  帛锦停下,斜斜地靠着床柱看着他笑。
  “我回来的路上,买了本龙阳春宫图鉴,侯爷想看不?”
  “不想。” 帛锦半阖眸,真的意兴阑珊。
  “好!我们自己演!”宝公子豁出去了,脱衣服扑上去,抱住帛锦,牢牢抱住。
  ※※※※※※ 9月 6日 更新 ※※※※※※※※
  帛锦姿态优雅地一让,阮宝玉扑了个空,头埋进床褥里。
  宝公子不甘,对这帛锦的嘴就亲,速度狂飚。
  帛锦挑起一边的眉,静静地笑着。
  动作忒大,几上的琴弦又莫名地松了一根。
  其上的蝴蝶,凝了几分暖气,勉勉强强地飞了起来。
  这蝶多少沾了紫烛的香,宝公子吸入,虽然无大碍,身心多少有点飘飘然。
  “侯爷笑得真好看!”他捧着帛锦的脸,学猫撒娇的模样,来回地蹭。
  耐心从不是帛锦的本性,他扭脸一个翻身,将阮宝玉压在身下,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长发垂下,扫过宝公子背上。
  阮宝玉怕痒,笑趴在床:“侯爷,为何你我经常见到,在我心里依然会朝思暮想?”
  “你,胡思乱想。”帛锦嘴角微扬,两指夹起松下的琴丝一根。
  细丝,紧紧环绕二指。
  帛锦将缠着琴丝的手,施施然顺着脊梁一路下去,峡谷地底部,一个冲进,非常精准地入了宝公子的□。
  阮宝玉闷哼一声,两腿不自觉地夹紧,臂肘支起前身,头略微后仰;帛锦前倾吮住他肩膀,入穴的手指彬彬有礼地探进,一边旋转一边挺进。
  琴弦是鹍筋制成的,遇上温湿,慢慢膨胀开来。
  帛锦手指送抵到深处,指尖夹牢弦头,猛地将手向外抽出!
  穴径很紧,琴弦通不过,便逐渐一路从手指松脱掉。手指出来,温润鹍筋大多还留在菊□内,没出。
  而帛锦没有放慢速度,手指夹住琴弦一拉。
  纤细的弦丝狠狠地划过穴壁,全部顺泻出来,沾着菊花洞里□甘露,在半空甩出一道弧。
  切风的一记脆响,奇音乍现。
  周围的蝶,被弦丝抽断了小翅,挣扎地落下,稍带弄得翅膀上的鳞粉,拂拂飞扬。
  这一记,好似放在饿汉跟前,没吃上几口的饭菜,一下风卷残云般地消失了。让阮宝玉身痛却不满足,□高涨,人后仰得更高,张开嘴。帛锦怕他吸进鳞粉,嘴对嘴,噙住他的唇。
  宝公子闷闷的一声嘶吼,好似全数进了帛锦的口中。
  毫无窒碍,帛锦转指,将弦收回,重绕。
  这次换成三指。
  再入菊花,这次手指探得更深。
  宝公子眼睁得滚圆,帛锦对他吹气:“你喘粗气,需控制些,这些蝴蝶这几天夜夜停到这里,多少沾点毒的。”
  阮宝玉点头,帛锦趁机又飞抽出琴弦。
  屋外,月从云头里钻出;屋内,又一声琴音撕夜。
  阮宝玉背贴着帛锦,两人都薄汗一身,紧紧粘在一起。
  床褥带湿,且紊乱。
  密室里,咸腥味夹带着男人□自发散出淡淡的麝香。
  宝公子为平顺自己的呼吸,将琴抱住,十指抠着琴座。孽根挨着琴弦,直楞楞地顶住琴座。
  如此,他更耐不住体内的火头,终是侧过身,抓起帛锦微凉的手一路向下,去握住横刀立马的□:“侯爷,这里……”
  激情使得他的声音沙哑,却尤为诱人。
  帛锦皱眉,却没甩开手,只轻轻摩挲着阮宝玉□,倏地拨开他的铃口。
  宝公子咬着琴,将口里尾音灭下。
  在他努力顺气的当口,帛锦将鹍筋的一头绕系在阮宝玉□粉红色的顶端,一头绕住自己手指,手一拉琴弦,□能跟着翘动。
  帛锦把手指又送进宝公子的□。
  前后两处,牵一线。
  手指在□来回□,弦的另头牵扣宝公子的□粉头,来回晃动,一下一下地碰击琴弦。
  根根弦丝带腥热。
  帛锦舔尝着宝公子的汗珠,紫眸只盯着他瞧。
  这场□的暴力,相当漂亮。
  琴声断断续续,却不歇。
  夜尽日出。
  筋疲力尽的蝴蝶开始嚣张,翩然张翅。
  鳞粉纷落,弄得床上浊液开始反光,淫光粼粼。
  毫不废话,蝴蝶很快飞出最后一只。
  最迷乱的时刻,产生最醉心的碰撞。
  宝公子绷紧的身体也跟着,熬到了极限,喉咙嘶哑地“啊”出一声,终于控制不住将混热浊液喷射而出。
  昏香小房间,血腥的咸味细粉末,塞满了阮宝玉的鼻腔,他连打喷嚏的力气都没,直挺挺的瘫软下来,眼皮重若千斤,再也撑不起来。
  宝公子再次睁开眼皮,日头已经朝西。花痴少卿睁开第一眼,就认枕边人。
  可惜枕边无人。
  也是,猪那么晚才窝床呢。
  于是,自封为猪,还浑然不觉的宝公子,兴致勃勃地穿好衫子,颤颤地下了床。
  身后那只小眼,刺麻麻地疼,他撇着外八步,美滋滋地出了密室,见了管家就问侯爷的行踪。
  “侯爷用过午饭,就访萧少保去了。”
  “哦。”对于萧彻,阮少卿毕竟气弱了几分,还好对方没有万念俱灰,寻死觅活。实在不该深想这件不愉快的事,他只好抬头换着角度,欣赏太阳。
  夕阳独好,就是近黄昏。日染云霞,红中镶紫。
  这让他想起帛锦,越想心越动。
  此只摸着文人边角的阮宝玉,灵感大发,负手托着自己的臀部,又溜回了密室。
  找出文房四宝,左手落笔,挥洒丹青。
  画到一半,他又感觉嗓子奇渴,便出门找水喝。
  喝饱了,端着肚子,又去回去画。没过多久,又渴了,他根本忍不住,只好奔出去再找水喝。
  “你这来来往往,是做什么?”帛锦回来了。
  “侯爷,我口太渴,可手不方便,想提壶,去房里都不能,所以只有来回跑。”
  “你不会吩咐下人?”
  “噢。我一时忘记了。”宝公子喜不自胜地挠头,甩着细汗,来拉帛锦“侯爷,快去看我画的画。”
  画是不错,笔锋虽艰涩,一眼就能看出用力非常不当,却画得声色风流,墨韵很到位。
  帛锦尽量让自己处乱不惊,指着宣纸挺平和地问:“这是画什么?”
  “你和我。”
  “在做什么?”
  “昨夜做的事呀。”宝公子精神抖擞,“以后我们只要一起快活,我都会画下来。嗯……还得配上几句诗。”
  “收起来。”帛锦万分祥和的笑容出现了,眼神却隐着不善。
  “攒多了,就缝订成册。一本又一本!”阮宝玉乐陶陶地冥思,“当然现在,我是画得不怎么好,可我今日心里只要想着侯爷,左手就变得听话了许多。我相信多加时日,勤奋练习,一定能和右手同样灵活的。”
  “哦。”帛锦本来想制止他说下去,听到他说到左手,想起他的手伤,也没多说。应了宝公子后,才感到不对劲。那个勤奋练习的前提,不就是他们要一同滚地、勤奋快活吗?
  想到这层,帛锦脸稍稍有点红:“先收拾好!吃饭去了。”
  “好好好!”出了门,宝公子撒娇,“侯爷,我画得如此辛苦,需要奖赏。”
  “那,我让你抱抱,好了。”勉为其难的音调。如果这话是侯爷说的,那阮宝玉,绝对会怒放的;而事实上,宝公子真格是——怒了!
  说话的那位,烟蓝色的长袍染着风尘,散着长发随晚风拂逸,巧妙地遮住耳朵。
  上半脸带银色狐脸面具,露出一对细长眸子,嘴角含笑,却只翘一边,狐狸模样俏尖的下巴。
  阮少卿卷起袖子,骂道:“段子明,你个死狐狸!”
  “少卿大人,先付钱吧。”段子明文绉绉地摊开一张纸,白纸黑字,“不多,白银五百两。”

  第二十八章

  “这里是哪里?”
  所有昏厥一天以上病人必说的一句俗话。
  苏银也未能免俗,见无人答话又放大嗓门:“请问有人吗?”
  “中气这么足,看来你是没事了。”李延这时从衙门回转,踱步到他跟前,仔细看了看他气色:“还好还好,不像有内伤的样子。”
  放个黄豆屁把人熏到内伤,那罪过可就大了。
  “你是谁?”苏银侧了侧头。
  “你不认识我是谁?”李延怒,拧起眉头:“你别告诉我你啥都不记得,跟那阮花痴一个毛病。”
  “我记得,我叫苏银。我只是不认识你是谁。”
  他有个毛病,在心神恍惚或者激动的时候就认不得人脸,病名很耸,给他瞧病的大夫说叫做人脸识别障碍。
  李延翻眼睛,没心思和他扯,扒头发露出后颈给他看:“那这个你总认得吧!”
  苏银楞了下,不一会想起来,点头:“哦。你就是咬我的那条狗。”
  这他倒记得清楚!
  李延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正想挤兑他两句,却听见门口有人突突突跑了进来。
  “儿子,你爹从福州提早回来了,说是今晚就到,我把我的金背藏你这,你看好了,可千万别给你爹看见。”来人一边说话一边弯腰,手里捧着一只蟋蟀碗,根本没瞧见床上还坐着个人。
  李延一听这话也急了,站起身来不管苏银:“这次我可不替你背黑锅,你藏下人房里去!”
  “不行!我这金背把他们个个都赢得脱裤子,他们还不得找个机会整死它,不行不行。”来人跺脚,继续弯腰找合适的蟋蟀窝,一边皱眉:“你这屋子咋这么脏,下人都干啥去了,作死么?”
  “你天天逼着下人和你斗蟋蟀,把人个个赢得脱裤子,人家没了工钱,谁还来费心做事!”李延的嗓子大了起来。
  “喂!”来人终于直腰,兔崽子还没骂出口,就看见了床边的苏银。
  气场尴尬。
  李延咳了声,干巴巴介绍:“这位是苏银,前临淮王家将。这位……是家母。”说完低下头。
  李夫人眨眨眼,虽然手里捧着蟋蟀碗不大方便,但还是尽力摆出一个贵气姿势,雍容地笑:“这位,那个苏将军,是小儿新交的朋友吗?以前倒不曾见过。”
  “他不是我的朋友!”李延立刻打断:“我只是那个……碰巧看见他晕倒,然后家里客房灰有三尺厚,没办法才把他搁我屋里的。现在他已经没事,马上就会回去。”说完就拿眼恶狠狠别着苏银,一直别到他坐不住,起来穿好鞋子。
  “打扰了夫人。”起身后苏银道,往门口挪步。
  步子很小,他走得很慢,倒不完全是因为脚伤,是在想该往哪去。
  原先住着的萧彻府上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自己现在又身无分文,是真正成了一只丧家之犬。
  “苏将军府上在哪,可以让轿夫送过去。”好心的李夫人加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其实是毫无图谋的一句实话。
  李夫人怔住,站原地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突然间就想起:“苏银!你就是那个……那个揭发自家主子的苏银?”
  “是!”李延声如洪钟回答。
  意想中的鄙夷没有出现,相反的,李夫人眼里亮光一闪,连忙走上前:“我听说你是神箭手,百里之外拉弓,能将敌军帅旗射断,是不是?”
  “传言夸张了。”苏银低头,虽然谦虚,但锐气仍在。
  “那树上的鸟呢?比如说一只很小的翠鸟,你能射到么?”李夫人又走近一步。
  “娘!”
  “苏将军既然在京城还没有住处,那不如留在李府,也好和小儿切磋武艺。”李夫人充耳不闻。
  “他不会替你射那只鸟的!”
  “延儿,你这朋友怎么当的。”这一次李夫人听见了,转过脸去对着自己儿子:“苏将军没有住处你都不知道,我这就去找管家,让他准备客房。”说完便将蟋蟀碗往他手里重重一放,很小声动嘴,大致是她有他把柄,仔细去告诉他老子的意思。
  李延不响了,这个把柄看来很大。
  李夫人施施然而去,走路姿势非常欢快。
  “她留你在这,是想你替她射死一只鸟,这只鸟曾经吃了她的宝贝蟋蟀,她说要拔光它的毛烤来吃。家里所有下人都上树替她捉过。”过了一会李延恨声。
  “哦。”
  “我知道你很有节操的,绝对不会留在我家白吃白喝。”
  苏银沉默。
  “客房在哪?”过一会他道,慢慢抬起了眼。
  情势造英雄,连苏银子也学会了充耳不闻,那咱脸皮赛城砖的阮少卿怎能落后。
  “五百两!”
  锦衣候府,段子明的嗓子已经大到不能再大。
  “不就是五百两嘛。”阮宝玉这才慢吞吞:“干什么这么大声,我又没被炸掉耳朵见不得人。”
  段子明气厥,伸出去的爪子幸好是被帛锦拦住,不然绝对把他耳朵撕成八瓣。
  “五百两,你要银票还是现银?”帛锦道,抬手找管家。
  “欠我钱的不是侯爷!”
  “这事和侯爷无关!”
  这一次两人倒是齐声。
  “你不是有要事跟我说。”帛锦只好转移话题,“是炸银矿的事有了眉目?”
  “查出些东西。”段子明道,拿眼扫了扫阮宝玉:“侯爷我们换处说话。”
  阮宝玉“切”一声,鼻孔朝天,做出不屑一听的样子,踱方步走开,一边走一边回头,直到确定他们没去密室,这才加快步子,去寻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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