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养圆一只白骨精(70)
原伽没有理会,神色凝重:“还有一种就是你们出自同源。”
班顾差点把小白的腿骨给捏碎了,结结巴巴:“我……我们是兄弟姐……妹?”
原伽:“……那倒不至于,你们不是一个年代的。”
班顾长舒一口气,真变成爸爸好像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陆城却是沉默不语,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眼班顾。
原伽探究:“有什么不对?”
陆城思索片刻:“我想见原司,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原伽听后一愣,这才答应下来:“下个礼拜一?”
“好。”
班顾咬着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陆城是他的私有物,可这私有物不但有一堆的秘密,还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他的过去他不知道,他说的话他听不懂,他认识的人他也听不懂。虽然……他本来觉得陆城就跟自己地宫里的宫灯差不多,只要是自己的就够了,其它的并不重要,难道他还管一盏“灯”的前世今生。
但陆城不一样的,他的里里外外的,有形的无形的,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班顾的占有欲沸腾,咕咕冒着泡,翻涌得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阴森森地盯着陆城,咬牙切齿地问:“原司是谁?”
陆城现在对他的小情绪非常敏感,就是不太明白,好好的小白骨精背景又是漆黑一片的:“怎么了?”
班顾呵呵了几声,不理他,捧着一堆骨头问原伽:“原伽,你能把小白散的魂招回来吗?”
原伽为难:“我不会聚魂。”
陆城解释:“原伽管杀,不管医。”
“那祝宵?”
“他更不会。”陆城摇头,“别指望他,他就是个纵火犯,只会把鬼精灵怪烧成炭。”
班顾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陆城的身上:“你呢?”
陆城轻咳一声:“聚魂不是我的业务范围。”特物处基本都是一帮管死不管生的。
班顾撇嘴嫌弃,再看看天花板的白炽灯,想想自己……自己好像也不会聚魂,只会把恶灵恶魇什么的,一巴掌拍得神消魂散、化为乌有。
“原司可以。”原伽建议,“你们可以到时让他把骷髅狗四散的魂收拢回来。”
陆城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沈司年的爸爸十之**就是小白咬死的,原司只会送小白去死。”还让他聚魂?这是嫌小白死得不够死,让原司招聚回来让它灰飞烟灭?
原伽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说:“我试着跟他沟通一下,你们礼拜一的时候再试着问问他。”
“也好。”陆城把自己认识排了一遍,好像就近距离的也就原司了。
“沈思年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问题。”陆城问,“对了,齐述那边怎么样?”
原伽一听这问题,顿感头疼,腮帮处阴影蛇一样在那游动:“审问出来了,出问题的化业池在阴司第九层,积聚了怨灵的怨气恶意,滋生了很多恶魇,像齐述这样的不止一个。阴司现在封固了化业池,但是,没有发现池中有所谓的仙骨。”
陆城把小白头颅的碎骨交给原伽:“试试追踪这上面的阴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源本尊。”
原伽接过骨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尽量找到攻击骷髅狗的邪灵,它可能跟你们有很奇特的牵连。”
陆城不知道在想什么,应付地点了下头。
“你们等沈思年醒,我先回去。”原伽来去匆匆,扔下一句话消失在走廊尽头。
班顾瞪着手中缺了碎骨的狗头骨,脾气上来,跑去陆城帮沈思年定下的病房,拿玉片和绿松石片,硬生生地拼了一个丑得诡异,看久了又有点带感的头骨出来。这回,骷髅狗的狗架没有再散掉,粘好后是可以整个摆在那,就是缺少魂魄,两块血玉也只能嵌回一块,成了一个不能动又没生气的独眼的骨头架子。
沈思年术后从麻醉中迷糊醒来,又低声喃喃叫着小白的名字。
班顾弯下腰,凑近看,睫毛都快煽到了沈思年的脸上,看着他这么牵挂,忽然就有了感同身受,自己要是没了陆城,肯定也会像沈思年这样伤心。感动地将狗骨架塞到沈思年的被窝里,沈思年还没有彻底清醒,根本没发现自己的狗不能动,护在臂弯里,放心地合上眼。
陆城看班顾一个脑袋悬在半空盯着人看,连忙把他拎回来,不然,沈思年醒了又得吓晕过去。
班顾瞪他一眼,控诉:“你对我都没有沈思年对小白好。”
陆城一噎:“小白是狗。”
班顾伤心:“看,我连狗都比不上。”
陆城:“我的意思,犯不上跟狗比。”
班顾黑色的眼睛盛满了透明的愤怒:“我连和狗比的资格都没有。”
陆城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在这里陪沈思年,我去看看沐康霖。”
“沐康霖也住院了?”
“他本来就半死不活的,齐述用秘法让他维持健康的状态,齐述一关,秘法开始反噬,现在比他原先的情况还要糟糕。”
班顾歪着头:“他快死了?”
“嗯,快死了。”陆城看向窗外的浓夜,“普通的生命是很脆弱的。”
“那你呢?”班顾问。
“我?”陆城回过头,放柔目光,“礼拜一我们去找原司的时候告诉你。”
阴沉沉了一天的班顾脸上一喜,算了下时间,两三天而已,可以接受:“那我在这等沈思年,你去看沐康霖。”
陆城笑了一下,临走前要走了多出的那块血玉。
.
沐康霖从地下监狱出来后,身体立马开始变坏,脸颊迅速凹陷,整个人飞速消散,头发光泽退去,坐在轮椅上连坐直都有点困难。他的保镖吓得第一时间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陆城过来看他,他正半倚在病床上,半阖着眼睛,看到他,转过头笑了一下。
“后悔吗?”陆城在他床边坐下,“你快死了。”
沐康霖叫身边的人出去,瘦得脱相得脸上一点傲慢:“比起死,我更讨厌有人对我指手划脚。”
陆城摊开手,掌中一枚殷红的血玉:“沐总,要试试吗?”
<
br>
“血玉?”沐康霖皱了下眉,“齐述也说过血玉能帮我续命。”
“他是恶魇,恶魇的话是不可信的,就算能续命,说不定还有其它不可估量的副作用。”陆城实话实说。
“比如?”
“没有比如,无法想象。”陆城用指腹感受了一下血玉的润滑,“我连这个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对死物有奇效。活人?X。 ”
沐康霖偏了偏头,看着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像一具骷髅包着一张皮,事实上他现在连说话都费劲。
“你打算拿我试验品?”
“对。”
沐康霖似笑非笑:“齐述要是这样跟我说话,我肯定会和他有完美的合作关系,可惜……”他的目光落在血玉上,因为消瘦显得过大的眼睛里闪过亡命之徒的疯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陆城,我要这里的清醒。”
“可以,你要是没有自我意识,我就杀了你。”陆城点头。
沐康霖满意了:“我的赌运一向不错,这回赌命,看看,我是赚是赔。可以开始了。”
他话音刚落,陆城连神色都没怎么变,他的尾戒上红光微闪,沐康霖胸口闪过一抹凉意,低下头,那里多了一道细细的伤口,割伤他的东西太快太锋利,连血都还没开始渗出,陆城已经手上一动,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血塞进他的伤口中,用手一抹,沐康霖的胸口光洁无瑕,像是从来没有受伤一样。
沐康霖微愣,他不觉得痛,但胸口有明显的不适感和异物感,很快,连异物感都消失了,那块血玉像是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