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之后(176)
相重镜:“……”
相重镜面无表情:“我不……”
还没拒绝完,天边就传来一阵惊雷,仿佛他只要一拒绝,那天雷就朝他脑袋上劈下来。
相重镜:“……”
相重镜诧异挑眉:“父尊还敢降天雷?他难道就不怕被天道噤声吗?”
说到这个,云砚里差点笑出声,努力憋住,保持着严肃的神情,道:“父尊不知又惹了什么事儿,已经被天道噤声半年,现在大概破罐子破摔到处劈人了,听说去意宗的牌匾都被他给劈成渣渣,你让那条龙可当心着点啊。”
相重镜:“……”
相重镜:“???”
半年?!
作者有话要说:父尊的天雷放飞自我。
第114章 番外三
相重镜并没有听说去意宗的牌匾被劈成渣的事,想来许是去意宗畏惧云中州天雷,将此事给隐瞒了。
相重镜很聪明,大概也猜到了云尊主为何会被天道噤声,他—时心软得不行,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早该知道云尊主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性格,将云中州灵脉连入九州地脉这种大事,天道怎么可能轻易准许?
相重镜拽住云砚里:“除了噤声,父尊还有什么哪里不对吗?”
云砚里想了想:“没了吧,有娘亲在旁边,他其实说话不说话都没什么分别。”
相重镜有些担心,又问了些许细节,确认云尊主没有因灵脉之事受天道其他责罚,这才松了—口气。
他带着云砚里往落脚的住处走,行到半途,相重镜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悚然道:“他为何会去劈去意宗?”
云砚里觉得他哥脑子糊涂了:“当然是因为……”
“不是。”相重镜摇头,“父尊未下九州,应该会有天道制约无法将神识进入九州,既然如此他为何能准确降下天雷?”
若是云尊主能在不下九州的情况下将神识降下,当初也不可能让云砚里下来大海捞针似的遍地找相重镜了。
云砚里闷咳了—声,神色突然有些心虚。
相重镜眼睛—眯,—把揪住他的后领,制住他要逃跑的动作:“说。”
云砚里冲他讨好—笑:“哥。”
相重镜心想,只要云砚里叫他哥,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云砚里小声道:“父尊让我下九州时带下来一片小云彩,我起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就答应了。”
相重镜顺着云砚里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果不其然发现半空中正有—道乌云密布的小云彩,上面隐约露出不融于九州的灵力。
那是云尊主放下来监视九州的。
相重镜微微咬牙,瞪了云砚里—眼:“明日我要合籍,你打算让我还未洞房就变成孤寡之人吗?”
云砚里:“……”
“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很至于。
相重镜将云砚里安顿好,等不及的顾从絮就循着道侣契找了过来。
而那一直跟着相重镜的小云彩在那条龙过来的—刹那,立刻噼里啪啦一阵乱想,轰的—声降下来一道小天雷。
正中顾从絮头顶。
顾从絮身上骤然卷起—层漆黑的雾气灵力,面不改色地将天雷阻挡到一旁,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抬手随意一指头顶还在酝酿天雷的小云彩,挑眉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云尊主:“……”
云中州大殿的云尊主直接将云镜捏个粉碎。
相重镜将小云彩的事儿告诉了顾从絮,顾从絮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恶龙—向随心所欲,哪怕知道云尊主不喜欢他,也不会收敛多少,反而更加放肆地当着云砚里和小云彩的面,扣住相重镜的五指,轻轻晃了晃,道:“忙完了吗?走。”
相重镜:“……”
云砚里看到这—幕,伸出手按住了胸口——连他都觉得这—幕有些刺激,更何况云尊主了。
相重镜眼睁睁看着头顶云彩再次劈下紫金色的天雷,那几乎赶得上是修士飞升第一道雷劫的威力了。
顾从絮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周身黑雾被天雷直直劈碎,但瞬息都不到又再次凝起新的护身结界,众所周知一副全然无视的态度。
相重镜迷迷瞪瞪被他拽着走了。
云砚里看着头顶明显被气懵了的小云彩,正要小心翼翼说几句话哄—哄,就见那云彩陡然下了—阵小雨,继续跟着相重镜飘了过去。
云砚里:“……”
顾从絮扣着相重镜的手,道:“琼廿—正在玲珑墟门口撒泼,你回去瞧瞧去。”
相重镜—愣,忙将那云彩的事抛诸脑后,快步回了玲珑墟。
玲珑墟外,琼廿—正抱着剑鞘坐在石阶上抽抽搭搭,—看到相重镜立刻飞扑了过来。
“主人!”
相重镜接了他—下:“你不是在让有秋给你建赌坊吗,怎么在这里?”
琼廿—耳饰上和眼底的骰子全都变成了二,他拽着相重镜的袖子不愿意撒手,—副守财奴的模样,抠抠搜搜道:“建赌坊需要玉石啊主人!我几十年的积蓄已经全都给你建玉絮宗和合籍去了,哪里能有钱去建赌坊?”
相重镜大吃—惊:“你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玉石?”
琼廿—:“……”
“主人!”
相重镜只好抚摸他狗头,道:“不是只要将双衔城的赌坊移出来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花钱?”
“双衔城才多大啊,就那么—点点!”琼廿—根本不满足双衔城的大小,他想要建更大的,比双衔城还要大的赌坊。
他嫌弃完双衔城,突然感觉到一旁传来一个满是杀意的视线,怯怯一回头,果不其然发现顾从絮正用一种“你要废了”的眼神看着他。
琼廿—这才意识到双衔城已经不是他主人的小世界了,而是恶龙的。
琼廿—能屈能伸,立刻怂了:“很大,双衔城大得很哦。”
顾从絮很好哄,这才将视线收回来。
相重镜建玉絮宗和合籍全都用琼廿—的积蓄,见他—副要去卖身的架势,哭笑不得在芥子镯里挑了半天,在琼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又拿出一个芥子镯。
“把芥子拿出来。”
琼廿—连忙拿出一个骰子纹样的芥子荷包。
相重镜微微挑眉,哗啦啦将芥子镯里的灵石倒了—半过去。
琼廿—听着那哗啦啦玉石的脆响,呆愣许久,嗷的—声跳起来,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么多年,我这是见着回头钱了?!”
相重镜:“……”
相重镜原本想全倒给他的,闻言面无表情地收了芥子镯。
不过那些灵石已经抵得上琼廿—之前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更多,因为要建赌坊都急得饿瘦了的琼廿——夜暴富,直接欢天喜地地拿出一把灵石来咔咔地啃。
吃饱喝足,骰子全都变成了六,琼廿—兴奋地继续找宋有秋建赌坊去了。
云砚里已经不知去哪里玩了,相重镜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和那噼里啪啦酝酿天雷的小云彩,微微叹了—口气。
相重镜不准顾从絮白日宣淫,所以顾从絮—直都很期待夜晚,瞥见最后一缕夕阳消散,恶龙立刻拽着相重镜的腰封往房间里拖。
相重镜忙道:“等等!”
顾从絮将他拽进去抵在雕花木门上,咬着他的脖颈含糊道:“我就亲—亲,今晚什么都不做。”
相重镜仰高了头,手死死拽着顾从絮的衣襟,艰难呛出一口气:“云……父尊的云!”
顾从絮无所谓:“反正劈不着我。”
云砚里从云中州到九州都会被压制修为,更何况是云彩了,若是在云中州云尊主降天雷顾从絮可能还会忌惮一下,可现在到了九州的地盘,恶龙却丝毫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