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不喜欢我?”最后廉城像是逼问,“我就想知道这个答案。”
魏苍深呼吸几次才敢睁眼。“我明天……要出发了,我有很危险的任务,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廉城走到他正面,魏苍比他高大半头,他却像在俯视他,“魏苍队长,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呼吸如此近,渴望的向导如此接近,魏苍连眨眼都忘记了,忘记了他引以为傲的精准射击和刀术,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编号。能够有幸拥有一个专属的向导,他快要被这巨大的幸福感砸晕。
“我喜欢你。”廉城不知该如何宣泄内心汹涌的情感,眼角红得发狠,眼眶瞬间涌出了泪水,但是是高兴的泪水,“我的心跳好快。”
魏苍一直不敢动的手终于动了,捧起了廉城的面颊。廉城立刻将眼睛压在魏苍的手掌里,这是他选择的手,现在这双手来接他了。
“别哭。”魏苍看不得他掉眼泪,每一颗都是基地里最珍贵,“别哭了。”
廉城却踮起脚尖吻住他,张开了嘴。
第一次是不小心触碰颧骨,第二次是主动贴住嘴唇,第三次是舌头有了接触。魏苍不自觉地搂紧了他,想要拥有向导的念头占了上风,而这个念头恐怕已经酝酿了好几年。这不是一时情起,而是长年累月的珍惜,他不敢的都在接触中有了答案。
白爪出现在厨房的角落里,和睡在熊窝里的黑蜜抱成一团。
但忽然他放开了廉城的腰。“不行……“
“怎么不行?”廉城咬住嘴唇问。
魏苍躲开视线,认命了。“我明天要走了。”
“我愿意等你!”廉城说。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哨兵渴望和向导的绑定,可是这会儿魏苍却恐惧至极,“你见过绑定后失去伴侣的向导么?”
廉城摇了摇头。
“悲痛不已,心脏衰竭,同生共死。”魏苍说,他放开了廉城的手,却把他手指那些代表礼物的小戒指摘了下来,一个个扔在了地上,“等我活着回来。”
廉城闭了闭眼睛,牟足了力气,将魏苍推进了厨房后面的休息室。
一刹那,他的精神丝填满了整间房间,这一次是他放肆而勇敢的快乐。他大胆地链接了魏苍的情绪,将一个哨兵带入了结合热,感受到的是同样害怕的爱意。
他们的情感同样浓烈。
白爪和黑蜜也滚在了一起,猫科动物收起了全部的利爪,只留下柔软的肉垫,一下下踩在黑色的毛发上。
戚洲早晨醒来,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前半夜没睡,后半夜竟然急哭了,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他是巡航向导,比任何人都知道sw3为何叫作死亡无人区。后来杨屿被他吸鼻子的声音吵醒,连哄带劝才睡了两个小时,现在肿着眼睛下楼,一点都不漂亮。
杨屿跟在戚洲身后,帮他捡起来风衣。“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要好好吃饭。”
“不吃。”戚洲的眼睛都快眯成缝了,“你不回来我就绝食。”
“要记得多喝水,别总是那么晚睡。”杨屿一如既往地叮嘱他,“等我发来安全的通讯再派七七去接我,不要让七七离开你太久。”
会飞的精神体固然是好,但这也是杨屿的一个噩梦。当年戚斯年的精神体思念就是没飞回来,被新联盟给抓住了。
“我想让七七陪你去。”戚洲抽着鼻子,拉住了杨屿的衣角。
“我会安全回来的,七七跟着我太危险,况且它飞得太远也不行,对你的身体不好,你扛不住。”杨屿帮他整理好衣领,“你别哭哭啼啼的……”
“谁他妈哭哭啼啼了。”戚洲转过身去,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杨屿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颈椎,当他抚摸那里的时候滑片就会因为戚洲的反应而滑动,仿佛金属也有了自己的生命和主观意识,在回应他的爱抚。
“魏苍呢?”他看了一眼时间,转身找护卫队。
“到。”魏苍已经穿好了迷彩服,所有武器全部上弹,手里拎着军训补给包。
“再一次清点人数,带上足够的人工向导素和强化剂。”杨屿看向他的包,这一次除了白色小老虎的毛毡还多了一个黑色小熊。
半小时后,杨屿带着护卫队走出了戚家的家门,他转过身,拦住了身后的戚洲。
戚洲的眼圈又红了。
“别送了,送的再远些你又哭,到时候我不舍得走了怎么办?”杨屿抱住了戚洲。
戚洲不记得自己这么容易掉眼泪,但他想起了父亲那一次。“手表定时了,每天27小时,一共10天,我每天都会去停机坪等着,你敢晚1天我就绝食1天。”
“饭还是要吃的,我不想回来的时候你太瘦。”杨屿的右手护在戚洲的后颈上,“答应我一件事。”
“不答应。”戚洲将精神体放了出来,七七绕着他们不安地盘旋。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去高塔,谁叫你去都不要去。”杨屿不断安抚着那片滑片,“还有,不要招惹陈妙西那个女人。”
“你心疼她啊?”戚洲明知故问,狠狠地刺痛自己,仿佛只要自己疼了就不那么担心。
“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杨屿松开了手臂,“答应我。”
“好,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戚洲攥住他的手,“等你回来之后,给我种一朵玫瑰花。”
“就这个啊?我可以试试。”杨屿使劲地攥了一把才松开,“好了,我要出发了,别太担心。”
“嗯。”戚洲点了点头,“你走吧,千万别回头,回头看我就舍不得了。”
杨屿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对着戚洲笑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转了过去,走向了远处的停车坪。
“所有哨兵,前进。”魏苍站在哨兵队列的首位,跟上了向导的步伐,可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2层的窗口,廉城正靠在窗户边上和他笑。
魏苍也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狠下心,转过了身。
杨屿就这样出发了,戚洲看着停车坪整个平台下沉,装甲车消失不见,神情恍惚地回了客厅。客厅里还留下了很多哨兵,却没有人敢上来劝,生怕一劝就把戚戚给劝哭了。
戚洲坐在餐桌上,目光定格在眼前的叉子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上楼休息一下吧。”最后还得是葛险上前,“杨屿长官一定不希望你这样消沉。”
“葛叔叔,到底为什么要打仗?”戚洲抬起脸问,“爷爷奶奶死了,妈妈死了,秦清叔叔死了,爸爸也死了,我为什么要打仗啊?”
“我也不知道。”葛险也只能无奈一笑,“我只知道要保护好你,就像当年保护你父亲。你昨晚没怎么睡吧?快上楼睡一会儿。”
戚洲听得出葛险语气里的关心,为了不让大家操心他勉强吃了一点东西,最后回到了2层。原本是想找廉城哭诉一场的,可是现在实在太困了,杨屿一走,他强撑着的精神全线崩塌,一头扎进枕头就再也没起来。
等到他睡醒,一只冰冷的手正在抚摸他的额头。
“戚戚?你醒啦?”迟澍蹲在他床边,“吓死我了,廉城刚才说你发烧了。”
戚洲睁开眼睛,屋里只有两个向导,可是没有杨屿。“没有发烧,我只是睡太少了,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杨屿走了你不好受,所以派人来看你。廉城托人带口信给我,说你睡到下午都没醒,额头滚烫,所以我就来了。”迟澍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小碟子,里面是廉城早已切好的水果,“这个是水蜜桃,基地新培育出来的,很甜。”
戚洲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热。
“我给你吃了两片药,是白医生留下的。”廉城站在旁边,忍受着被使用后的不适,哨兵的体力太好,好到吓人,“以前你发烧的时候白医生开过许多退烧药,我一着急就先给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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