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谈起父母,陆汀仍旧很怀念,那是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时,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两个人。
人活在世上,任何事情都讲究缘分。
爱情、亲情、友情,哪一个不是因为缘分走到一起,又因缘分尽了而分开,他原本是不打算找亲生父母的,可是听到罗香说宁家人一直在等那孩子回来,他又有点羡慕,羡慕被记挂的那个小孩。
罗香没有多问,满脑子都是“领养”两个字。
万一,万一他真是宁家的孩子呢?卧槽,我只是跟着老爸来看偶像,结果偶像本该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这是什么神仙缘分!
罗香的心扑通直跳,见罗天|朝自己够来,急忙扑上去。
她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过于激动,张开的嘴巴瞬间化作小喇叭,“爹,爹,陆汀他不是陆家亲生的!”
这一句喊得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陆汀在陆家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而这些宴会场上的资本家对他这样新露头不久的“新人”并不感冒,愿意多给他一个眼神,不过是冲着黎双。如今一听这话,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兴致勃勃的开始议论。
“什么陆家?哪个陆家?”
“做运输的陆家?”
“屁的运输,陆鸿畴死了之后陆家一落千丈,好几个大单子都被抢走啦,现在忙着挽回损失,打算投资其他行业另谋出路呢。”
“老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住,陆丰可真是个废物。”
“所以罗小姐嚷嚷的,到底是不是那个陆家……”
罗天也很激动,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太对了,但他不敢贸然把事情告诉宁家,必须先弄清楚才行,免得到时候又是一场空欢喜。
林归之前为他和罗香留下私人聊天空间,如今见陆汀被那样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立刻上前挡下罗天激动伸过去的手。
看着立在跟前的冷峻男人,罗天闹哄哄的大脑消停下来。
意识到自己跟女儿刚刚有多失态,他臊得老脸一红,放下已经抬起来打算继续往前的脚。他抿了下嘴,冲林归笑了笑,探头巴巴的看着陆汀。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宝贝金疙瘩。
罗天按捺住内心,他不能能把人给吓着,毕竟万一真是那孩子,陆汀还得开口叫他一声叔叔呢。
黎双站在二楼上,将底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康成明走了过来,她眸光微动,待男人走近后她脑袋一偏,靠了上去。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陆汀?怎么不下去找他聊天?”康成明的大手落在黎双肩头,上下摩|挲,见女人不答,偏头又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嗯?”
黎双:“我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他不喜欢我。”
康成明着迷的嗅了嗅女人身上的香气,“那是他不懂欣赏。”他不但不认为浓郁的香气刺鼻,还觉 得跟黎双的样貌气质很搭。
他的妻子就该是最艳丽的,她必须比任何女人都要雍容华贵,比任何女人都要过的幸福美满。
这种念头仿佛生来就植根在心上,在遇见黎双的那一秒破土发芽,长成一棵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下去走走吧,总不能因为他不喜欢,你就委屈自己留在楼上。”康成明牵住黎双的手,朝楼下走去。
黎双任由丈夫带着,慢慢走下弧形楼梯。
本还在议论陆家的宾客们,在这一刻齐齐朝黎双望去。
作为康家未来的女主人,她必定是万众瞩目的。之前大家就想上前攀关系,可惜女人只在大厅晃了一圈就消失了。这一次出现,说什么都要拉着人多说几句话。
黎双被围绕着,神态和语气温和贵气,但冯茜茜还是看出了她的表演痕迹。
她这个人记仇,黎双得罪了她,除非能有个契机让两人冰释前嫌,否则别想她再有好脸色。冯茜茜扭头问陆汀,“我累了想先回去,走吗?”
陆汀:“走吧。”
黎双的耳朵也不知道怎么长得,竟然听见了来两人的话,她拨开人群走出来,“陆先生不继续待会儿?其他人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康家的佣人拉开大门,秦岳和张诺到了,还有汪彭泽和另外两个摄像师。
秦岳一进门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陆汀,愣了下,两步上前道:“你来这么早?”
一直窝在角落里的贺总急忙走来,“是我接他一起过来的。”他做了个手势,为几人引荐,“你们还没见过吧,这位是黎小姐,那位是康成明康先生。”
贺总疯狂的冲几人眨眼,就差没把“他是金主”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章诺和秦岳虽然没像陆汀那样打喷嚏,强忍着捏鼻子的冲动跟黎双握手。
黎双笑盈盈的,眸子里盛着两捧清泉,“你们录节目的时候,我曾想过带吃的去探班,可是我们家成明说会打扰你们。”
那副恩爱模样,羡煞旁人。
康成明长得帅,年轻,多金,即便结了婚也有许多女人觊觎。所以当这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时,其中一部分女性纷纷翻白眼。黎双的那声“我们家”咬字极重,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
知道他们夫妻恩爱的就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故意显摆。
现场的氛围看似活跃,实则紧张氛围一直交织在其中,章诺不言不语的看着黎双,秦岳傻兮兮地笑着道:“黎小姐有心了。”
黎双摆摆手,“哪里,应该的,毕竟我是因为很喜欢惊悚之旅才决定投资的,你们也是因为我才聚到一起。”
语气仿佛她在培养一个供自己娱乐的马戏团,听得秦岳一怔。可是当看向黎双的脸时,她的表情又是那样的真诚坦然。
好在黎双没多停留,转身就去跟其他人聊天了。
秦岳松了口气,仿佛刚从险些溺死人的水里钻出来。他夸张的扇了扇鼻子,“呛死我了,这是喷了一瓶香水吗?”
陆汀微眯起眼睛,看得出来,与黎双附近的那些男人女人并非完全能接受她的香味,其中一两人明显感到不适的别开脸。
“我看你刚刚的样子像是要走?宴会不是才开始不久吗?”
秦岳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汀回过神道:“想早点回去休息。”
秦岳苦闷:“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之前以为黎小姐真的要给我们压压惊呢,结果你看看周围,这里完全就是个商务晚宴,给我们压惊只是举办晚宴的一个由头吧。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关心我们遭遇过什么。”
章诺今天穿着件长及大腿的宽松T恤,下面是九分的牛仔裤,漆黑长发依旧披散着,将脸部两侧的线条修饰得很柔和。这样子看上去很偏中性,与之前化过妆,身着小短裙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看了眼秦岳的苦瓜脸,道:“不想待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秦岳皱眉,“这不是太久没跟陆哥见面了吗,想多聊聊。”
见他大有要搂上陆汀胳膊,将脑袋也一并靠上去的架势,林归抬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中取下一份蛋糕,另一只手顺势落在陆汀肩上,推着他往角落的小圆桌走去。
秦岳倚靠失败,遗憾地抓抓后脑勺。
汪彭泽走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吗,林归箭头那么粗你看不见?”
秦岳:“看见了,我又不瞎子,谁知道他占有欲这么强,别人靠一下都不行。”
章诺忽然开口:“你可不是简单的别人,对林归来说,你是野男人。”
秦岳:“……论起野,怕是谁都比不上你吧。”章诺怼徐音音的那一两次令人记忆深刻,秦岳觉得论起野和飒,谁都不如章小姐。
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大厅西北角,冯茜茜见陆汀暂时不走了,自己也跟着留下来。罗天就是鬼魅似的,阴魂不散地跟在她身侧,看陆汀的眼神专注得令人发直。
林归一个冷眼扫过来,罗天收回视线,琢磨着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冯茜茜是本市的 企业家,身家和实力不足以令大家侧目。可是罗天不同,他回A市休假时参加宴会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少人想要上前攀关系,就连康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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