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升期被拦腰截断,就等于是断他的事业路。
要不是有康家的投资和史先生的佣金,别说是奖金了,他会赔得连裤子都没有。
他昏昏沉沉的将脑袋抵在墙上,迷糊间听见门锁响,是有人开门出来了。他以为陆汀家里有人,抬头看去,那道门关得死死的。
“嘻嘻。”娇俏的笑声,带着几分空灵自背后响起。
贺总被酒迷了心和脑子,偃旗息鼓的色心再起,嘿嘿笑着转过头去,对上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那张脸极具魅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小姑娘,你是陆汀的邻居?”
“你找陆汀?”女人挣动几下,把手抽回去,脸上不带丝毫厌恶。
贺总知道,这是欲拒还迎!
他露出猥琐的笑,“摸摸手怎么就不乐意了,不愿意让我摸手,那嘴巴给我亲亲总行吧。”
女人再次发出嘻嘻的笑声。
若是头脑清醒,贺总一定会觉得诡异,可眼下他喝醉了,只觉得女人的声音带着钩子,勾了他的魂。
不等对方答话,他张开双手扑上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对方,女人突然起身。
她的头发洒落下来,刘海遮住了额头和眼睛,整张脸被阴影遮住,唯独一双眼睛折射着一点微光。
贺总的眼前,是女人纤细修长的腿,他摸上去,滑腻的手感让他心里的躁动更甚。下一秒,一只粗壮的手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拎起来。
贺总纳闷,女人的手怎么这么粗糙。他抬头,眼睛登时睁大,那张漂亮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宛如厉鬼一般凶狠丑陋的男性面孔。
“你放开我!”贺总惊惶低吼,挣扎间踢翻了带来的手提包。
男罗刹冷笑,声音粗哑,“刚刚你看黄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说完,男罗刹拎着人去了楼梯间。
一顿暴揍后,他拍拍手走出来,回了家。
林一正在往浴缸里放水,等着先生回来好泡澡。他掀起眼皮扫了眼那张脸,淡淡道,“别给先生惹麻烦。”
“我就惹,怎么了,你能吃了我?”男罗刹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娇滴滴,等他凑到林一跟前时,已经换成了女罗刹的脸。
林一越过他,“我不能吃了你,但先生能撕了你。”
女罗刹立刻闭上嘴,气哼哼地走坐到沙发一角,两只手狠狠锤了几下。
林一背对着她在心里叹息,这玩意儿看着像个成年人,其实心智只有五岁。他每天被迫带孩子,真的好累。
楼下有车灯闪过,走到阳台往下一看,两辆黑色轿车几乎同时停下,林归和陆汀从后面的车上下来。
随后,又有两人下车。
察觉到两个主人的气息,女罗刹急急忙忙整理衣裙和头发,拿起一本茶几上的《刑法》,装模作样的读出声。
林归从自家门口路过,没进去,跟着陆汀一起进了合租屋。
宁伟成瞪他:“你也住这里?”
林归:“以前住。”
意思是现在不住了呗,宁伟成的脸上刚要有喜色,就听林归又道,“现在住隔壁,我房间和陆汀的房间的阳台相隔不到一米。”
故意的,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宁伟成眼睛喷火,皮笑肉不笑道:“听你这意思是开放阳台?那多不安全,我回头就跟房东联系,看能不能把阳台封了。”
林归笑道:“封阳台会影响空气流通,陆汀不喜欢。”
宁伟成:“……”行,这个回合算你赢。
站在一旁看戏的罗天扶额,他总感觉这两人像生怕对方抢走心爱玩具的幼儿园小朋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
陆汀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回头问黄娜:“你确定他没走?”
“我确定。”黄娜也觉得很奇怪,她离开前人明明就在门口,而且她一直坐在小区凉亭里,没看见贺总出来过,怎么人就凭空消失了呢。
林归忽然转头看向玄关方向,陆汀也跟着凝神一听,抬脚就往外跑。
安全通道里传出痛苦的呻|吟,陆汀把鼻青脸肿的贺总拽出来,“你被谁打了?”
贺总有苦难言,难道说自己对着鬼起色心,然后被鬼揍了吗!
其余人追过来,看着一脸惨样的贺总,黄娜心头别提多舒服,在心里骂道:活该,谁让你喝了几口马尿就神志不清。再敢用那种眼神盯老娘,下次你出门就被车撞。
“没谁。”贺总支吾道,“不小心自己摔的。”
“自己”两个字很微妙,正常情况下的回答是“不小心摔的”。陆汀知道这人心思不正,没有多问,手里一松,任凭贺总撞到墙上。
贺总脸上疼,手脚也疼,酒意散了大半。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陆汀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得皱眉。
贺总打了个酒嗝,“徐音音失联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找到她。章诺那边我已经找过了,他占卜的结果是‘小麦’,解读为更替后的再生。说徐音音要过新的生活,让我别去打扰,把奖金给他就行。这不是扯淡吗!”
陆汀:“……”
陆汀想了下,“跟我进去。”
贺总又打了个嗝儿,踉跄跟上,好几次差点就摔到地上。
在路过林归家门口时,脑海中晃过那张可怕的脸,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颤。如同踩在棉花上的两只脚突然被绑上了沉甸甸的沙袋,走得又快又稳。看见陆汀家门口的罗天和宁伟成时,他愣了下。
右边那人他见过,在财经报纸上!
贺总记得,这人长期坐镇于宁家在S市的总公司,要不就是出国商谈。如果非要从B市拎一家和宁家比较的话,恐怕只有林家和康家有资格。
这样的人物,也有事情要找陆汀帮忙?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包,无比庆幸自己没把钱贪下来。
一下子要给出五百万,贺总的心从早上起就一直在滴血,为此他来之前特意将自己灌醉,想一鼓作气把奖金全发出了,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歪心思。
幸好,幸好。
就陆汀的人脉关系,随便一个就能把他碾死。
“我,我先把钱给你。”贺总投诚一般,急切的将包打开,取出一张支票放到茶几上。
陆汀打开,看着支票上的零眼睛只亮了一下就恢复往日平淡,他淡定道:“收到。”
“还有这些文件,你得签一下子。”贺总又取出几张纸,一一摊在桌上。
宁伟成帮忙过了下,没问题。
陆汀签完字,把支票递给林归。男人起身进了陆汀的房间,将支票放好后,从青年的双肩包里掏出息壤带出去,随手抛向陆汀。
宁伟成惊讶的发现,那捧泥土一样的东西竟然没有散开,并且被陆汀抬手给接住了。
陆汀将息壤洒向茶几,它立刻溃散成普通泥土的状态,安安静静履行着扶乩的职责。从林归手里接过桃木和柳枝,陆汀将它们架好,双手合十。
心里的问题落下不久,四周的温度明显下降,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淡淡的水腥气。感应而来的游魂怯生生的看了林归一眼,不敢贸然俯身,用湿哒哒的手指推动陆汀的手。
桃木在泥土上滑动,写出具体方位。
陆汀睁开眼,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文字道:“西南方,城中村。”他转头冲宁伟成腼腆一笑,“没吓到你吧?”
宁伟成以为陆汀能从“惊悚之旅”全身而退,已经足够惊人。真正的见识过后才知道,他儿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强大,似乎能请神上身?
父子俩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又一起眨眨眼。
陆汀问:“你想问什么?”
宁伟成 没有问他怕不怕,也没有夸他,而是一脸担忧道:“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不会。”陆汀看了林归一眼,“托林归的福,他们不敢上我的身。”
宁伟成因为陆汀儿时的事,对鬼神之事有些了解,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成熟的男人扬起一丝笑,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多谢林先生对我儿子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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