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贺兰钧的身影。
他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也对,毕竟受了这样重的伤不可能继续上早朝。
“陛下,关中的水灾已经得到基本的控制,百姓都在称赞您是一代明君啊。”
“陛下英明!”
“有陛下在,是黎明百姓几世修来的福分。”
……
面对这些赞美,浅灵只是兴致缺缺地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地看向贺兰钧常常站着的位置。
底下的大臣们交换了个眼神。
其中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行了个礼,“听说贺兰大人是染了风寒,以将军的体质不足挂齿,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不如看看最近科举上榜的新秀?”
浅灵敷衍地点点头。
随后大殿外走进来几名年轻的男子,在第一次见到龙椅上坐着的浅灵,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泼墨般浓郁的黑发和白皙胜雪的皮肤,微微垂着的眼眸多了几分的愁绪,一肚子诗书的才子们竟然都拼凑不出任何能形容这份清姝妍丽容颜的诗句。
他偏偏高居皇位,一身庄严尊贵的龙袍像是企图收敛这份美丽,却更加的引人不惜越雷池,犯天条,也想要留住这番绝世的美好。
一旁的老臣呵斥道:“放肆!还不跪下行礼!陛下的容貌是你们这些臣子可以随意窥探的?!”
几人才扑通地跪倒。
当今圣上脾气不好的传闻可是人尽皆知,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盯着他的脸。
想到这儿,几人的冷汗都下来了。
只听见远远的龙椅上传来懒倦的声音,“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被那样的人注视着,几人兴奋到袖子下的手臂都在颤抖,他们当初只想着一朝高中光耀门楣。
而如今满脑子都是那张好看的脸。
能为这样的人效力,这简直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幸运!
几人狠狠一叩地,“陛下开恩,微臣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下来几人根据中举的名次顺序介绍,无论他们怎么口若悬河,龙椅上的人始终半垂着眼皮,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臣肖羽,叩见陛下。”
熟悉的名字和声音,让浅灵终于有了反应。
他朝殿上看去,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恨不得被注视的是自己。
浅灵道:“抬起头。”
“是。”
跪在地上的肖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朝浅灵眨眨眼,“臣是本届科举的进士。”
浅灵的神色微变,朝其他人道:“今天的早朝就到此为止,除了肖羽,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这。”
没有被选中的几人显然有些眷恋不舍,还想说什么,但龙椅上早就空了。
“陛下怎么会看中那区区的进士,论武功论学识他都是我们这里最次的,真不知道陛下看中他什么了。”
“长得就是一张小白脸的模样,也不见得有多出众,连笔下的十分之一,不,是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们就少说几句吧,只要能留在陛下的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
浅灵带着肖羽去到了书房,将门一关。
肖羽道:“陛下,他们都以为我要来到你的入幕之宾。一个个眼睛都红得滴血了。”
浅灵坐在书桌前,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肖羽上前,手肘撑着那张书桌,无聊似地翻动桌面上的奏折,“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没有几个人敢轻易的动你。”
“说话,当皇帝的滋味还不错吧?”
浅灵从他手里将奏折抢了回来,“你这么感兴趣,不如换你当一当。”
“别,我可没这个本事,”肖羽道:“估计我坐上这个位置,现在就已经死出这个副本了。”
“路宵让你进来是帮我的。”
“但是我觉得你不缺我一个帮手,听说那冷漠无情的玉面将军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有他在,你还怕没人帮你吗?”
“……你出去。”
“别,我不开玩笑了行吧。”肖羽道:“我们的任务主线是拿到蝉玉,那玩意在皇陵里,所有建造陵墓的工匠都被杀害了,没人知道那底下是什么情况。
我们要是贸然进去,也是白白送死。”
浅灵皱起眉头。
挖自己祖宗的坟头,这件事情肯定不能由他出面,“那怎么办?”
“这就要借你的金笔一用了,”肖羽道:“你下一道奏折,赐我一官半职,再调些人给我,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诉你。”
目前看来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短短半天的时间,本届科举的区区一名进士在见过陛下后又被叫到书房,随后受封的圣旨传遍了整个京城。
偏偏这名进士还长得不赖。
当今圣上又是位没有立后,没有后宫的年轻男子,一时之间,某种不实的言论不胫而走,衍生出了无数个版本。
传到还在受伤的贺兰钧耳朵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这几天他忙着给刘喜的事情善后,暗地里弄死了一大批人。
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他回府将名单整理完,正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亲手将这份东西在众人的面前展示出来。
坐在书房写名单的贺兰钧听到了门外的响动:
“你听说了没有,皇上居然宠幸了一名男子。”
“真的假的,谣言吧%3F”
“我哪有那个胆子说假话,这是我在宫里的亲戚偷偷告诉我的。区区一名进士,不仅给他封了官,还连日单独召见。”
这时,哐当一声,书房门被打开。
一脸阴沉的贺兰钧站在门口,正巧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盖,衬得他整张脸更加诡谲可怖,“你们刚才说什么?进来再给我说一遍。”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人将事情简单的重复一遍,求饶道:“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不止我在传,整个京城几乎都传遍了。”
咔嚓一声。
贺兰钧手里的毛笔脆生生地断成了两节,“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三天前。”
也就是他受伤后的第二天,他将人送回去,这人就已经送到浅灵的身边了。
呵。
他就说这几天他忙着处理事务,没来得及给人报平安,也没有收到任何对方的关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现在想起来,就连一开始收到的点心也不过是对方随手的施舍吧,他还当成了恩赐,就连他送的琴,对方也碰都不碰。
拿皇位换他的命,也都是骗人的吧。
真是好极了。
跪在下面的几人几乎被这恐怖的气场压得无法呼吸,小声道:“大人,您当心身体啊。”
“都给我滚出去。”
“是!”
两名守卫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就听到身后的书房传来骇人的摔打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过将军失控。
其中一名守卫咽了咽口水,“大人、大人的样子怎么像是失恋了。”
“不,应该是像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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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朝。
还没有到正式上早朝的时间,其他大臣都围绕在肖羽的周围,嬉笑着恭维,“肖大人最近的风头真是无人能及。”
“陛下每日都要召见你,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啊,就是不知道肖大人能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今天真是好热闹啊,”一道冷冽的嗓音强势地挤了进来,“我才几天没来,这光明殿上就多了新的面孔。”
所有的大臣都背后一凉,他们机械式地扭过头。
“贺兰,贺兰将军,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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