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炡的翅膀很漂亮,白色鳞片覆盖在它的表面,从外向内越来越细密,翼根上面还有许多小小的鳞片,在阳光下镀着一层银色光晕。
他轻轻拉扯着骨翼的边缘,将自身最脆弱的部分展露在了晏修的面前。
晏修愣了愣神,然后抬手,顺着凌炡骨翼的中羽一路游走,经过内羽,停在了翼根上。
凌炡微垂着头,银灰的睫毛不时地随着胸口的起伏扑朔着,整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是这里?”晏修一边说着,指尖不由自主地顺着翼根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落。
凌炡顺着晏修的动作慢慢地将下颌抬高,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脖子到锁骨之间喉结的曲线轻动了一下,尤其勾人。
然后他逐渐将眸子掀开一条缝,银灰的瞳孔顺着微红的眼角看向晏修,“..嗯。”
这一声略带颤音的「嗯」传到晏修的耳朵里,从头酥到了尾巴跟,简直是在他面前点火。
凌炡身上的雪松香漫了出来,萦绕在晏修的面前。
晏修食指顺着骨翼往上,一直到凌炡的后背,后颈,慢慢地将五指探入对方的银色发丝里,柔软温暖的触感在指间滑落。
凌炡不为所动,就这么半眯着眼看向晏修。
“我还有一个问题。”晏修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凌炡的眼前,鼻尖倾斜,注视着那双灰眸。
凌炡哑声:“什么问题。”
晏修再次眨了一下眼,“你有没有喜欢的虫?”
呼出的气体喷薄在凌炡的面前。
凌炡不语,瞳间倒映着晏修的模样,被撩拨的气息就像荡开的湖水,蔓延至四肢百骸,心跳加速。
他唇缝半开,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
晏修将鼻子凑得更近了些,“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凌炡呼吸均匀,一只手缓缓地绕到晏修的背后,悄无声息地朝他的后脑压去。
正当此时。
房间的门向两侧打开,然后就听见哗啦一声,好像是一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凌炡移动的手掌突然停在半空。
他立刻将视线投向门口,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上..上将..”其中一名副官惶恐地看着屋内的景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副官用力地拉了一把,“老詹你不要命了..”
晏修的动作始终没变,鼻尖离对方的面部只有一指之隔。
凌炡本来已经抬在晏修身后的手缓缓放下,手背向外轻轻一挥,那两名副官立刻意会,将散落一地的记分器材捡起来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连躲带跑地出了门。
出门之前那两名副官还相互推拉了两下。
“我的天..这也太他妈的刺激了..”
“..”
晏修将手收了回去,然后慢慢起身,轻咳一声。
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扰,晏修突然感觉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凌炡的目光始终聚集在晏修的身上,半天没有移开视线。
晏修被凌炡盯得有点发慌:“那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凌炡闭眼,然后微微摇头,“没事。”
他起身走到门前,将刚刚副官送来的计分器拿了过来,分别贴在了自己的腹部,后背,以及身上的各个得分点,接着打开了腕带通讯,语言十分简洁:
“爱德华,詹姆斯,你们两个回来一趟。”
晏修:“..”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凌炡把各种格斗技巧都在他的副官身上示范了一遍,每一遍的动作都做得十分标准,晏修蹲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凌炡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速度快到几乎只剩下残影。
凌炡在每次开打前都会非常耐心地给晏修讲解每一招的细分以及得分概要,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那名副官的胳膊以一个非常酸爽的姿势反扣在背后。
詹姆斯叫苦不迭,下一秒他的背部便遭受了S级雌虫骨翼的撞击。
爱德华在一旁看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上将发这么大的火气,便偷偷地瞅了瞅坐在他身旁的那名黑发雄虫,悄悄地捣了对方一下,轻声道:“再这样下去估计他接下来的公务都跑不了,得在床上歇三个月。”
晏修:“..”
话音未落,爱德华便听到对面的詹姆斯再次嚎了一声,他闭上了眼睛,惨不忍睹。
凌炡将詹姆斯反摔在地,然后不再过问,爱德华在晏修耳旁道:“嘿,看清楚了没?”
晏修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谁能看清啊!
凌炡干净利落的一甩手,从詹姆斯的「尸体」上跨了过来,朝一旁转脸,“爱德华。”
爱德华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到!”
“剩下的时间你陪他俩练会儿。”
爱德华:“是是是..”
“你要去哪?”晏修见凌炡着急要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凌炡回头,“去开个会。”
晏修松开手:“开什么会?”
凌炡淡淡地将身上的计分器取了下来,递给一旁大气不敢喘的爱德华,“议会。”
晏修:“..”
凌炡走后,场地里只剩下了站在旁边双腿有些站不稳的爱德华,以及躺在一边,死了一般的詹姆斯。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晏修走到詹姆斯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整个过程异常艰辛,詹姆斯的四肢就像散了架,在晏修的胳膊上成了一只提线木偶。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詹姆斯微弱的呼救:“放..我..下来..”
晏修将詹姆斯靠在一颗树边,尽量让他上身撑起来,旁边的爱德华一脸无奈。
“晏修阁下,您放着那么好的条件不去享受,为什么要来当雄兵?”
晏修倚靠在树上:“怎么说?”
爱德华:“因为当雄兵很艰苦,更何况您还是凌上将承认的雄主..以您的条件,在联邦生活并不是一件难事..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加入军队吗?”
晏修莞尔:“为了联邦。”
爱德华:“..”这句话说给鬼听都不信。
半晌,爱德华将视线投在地面上晕乎乎的詹姆斯身上,叹了一口气。
“其实,凌上将之前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理智的虫,他几乎很少生气,上一次这么折腾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当时是詹姆斯错把一封应该递呈给洛少校的笔录文件转错给了另外一名少校。”
晏修好奇挑眉:“哦?说来听听?”
爱德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上将当时在文件里提到了什么,总之第二天上将得知了消息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送错信的詹姆斯叫到了特遣署办公室,并让他练了一天的倒立,而且那天出来的时候,上将的表情很难看,就像刚刚那个样子..”
“那后来呢?”晏修继续追问。
爱德华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了,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上将发脾气,哦不,现在应该是唯二一次。”
晏修轻轻出了口气,尾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那么在你们的眼里,凌上将是一个什么样的虫?”
“他..很难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虫,我记得有一次在战场上,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杀了一只成年敌虫,当时那只敌虫想要从我的背后偷袭我。
如果不是凌上将,我可能已经在战场上死掉了,凌上将杀虫的手法很果决,从来都是一招到要害,从不给敌虫回旋的余地,有些军雌就不是那样,他们往往做不到一招到要害。
所以那些活下来的敌虫都非常痛苦,他们可能要进行第二次绞杀,或者变成俘虏,就算活下来,也会屈辱地,残废地过一辈子,对于一只军雌来说,那还不如死掉。”
“他看似无情,冷血,没有情绪,其实考虑事情很顾全别的虫的感受,平常在军队里,几乎没有虫敢和他有什么交流。
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难接近了..所以阁下居然能和凌上将走得这么近,这一点是所有虫都没有想到的。”
晏修没有动,安静地站在那里:“因为那些虫都怕他,所以不敢和他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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