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太露骨,太粗俗了,明越十分难堪,挣扎着想摆脱他的禁锢,但是罗德里安力气大得惊人,仅靠一只手就束缚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他把明越压到墙边,语气柔和了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爱慕你,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太惊喜了,你不妨尝试接纳我,走出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beta本来就可以和alpha结合,你会习惯的。”
明越思考了一会儿,他无法脱身,只好说:“可是我才认识你不到三天,罗德,我需要时间。”
罗德里安用几根手指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说:“我给你时间,在你说愿意之前我不会上你,但是今天我为你受了伤,可以给我一点奖励吗?”
明越现在觉得糟糕透了,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心情跌到了低谷,他不知道怎么会弄到这种境地。他没有和alpha交往过,过去见到的alpha都对他彬彬有礼,不过只在客套的场合见面。罗德里安一开始也是客套礼貌,现在完全变了,这是alpha求爱的本性吗?或许罗德里安是真的爱慕他,才会在危急关头保护他,可是现在这样他一点也不喜欢。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惹怒他。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罗德里安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下去,在他嘴里肆意掠夺,他没有任何反抗。这个吻相当绵长,让他最后有点喘不过起来,但是罗德里安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挣扎不开。
比想象中的感觉更加柔软,罗德里安心想。明越长得很好看,可毕竟只是beta,并且身材在beta里算得上高挑,气质矜贵斯文,没有人会把他和床上的玩物联系在一起。但是罗德里安更喜欢他在床上被玩弄到流泪的样子,那天晚上玩了很多花样,唯独没有让他用嘴巴含过自己的性器,因为喂了迷幻剂之后容易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
莉莎酒店被封锁起来了,罗德里安派人去把明越的行李拿了出来。明越想换一家酒店住,但是罗德里安没询问过他的意见就把行李送到了自己家,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他并不想和罗德里安有什么进一步发展,他对那晚没有任何印象,之后的感受也不太美妙,并且他越发觉得罗德里安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刚才的顺从不过是权宜之计,直接拒绝会惹恼他,唯有拖字诀是办法。
罗德里安的手下已经将车开到了赌场大门口,明越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东西,路过赌场大堂中央的喷泉时,似乎突然间对喷泉上的半人马雕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罗德里安并不着急,抱着手臂在一旁等他,还给他介绍:“这是喀戎的雕塑,你知道塔纳托斯的名字源于希腊神话中的死神,这里有很多神话题材的艺术作品。”
“喀戎是传说中很多英雄的老师,”阿曼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得飞快,“我一直觉得它是这座赌场里最妙的一尊雕塑。明越博士,不好意思刚才出了点意外,我的人没有怠慢你吧?”
乔伊斯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此刻跟在她身后的是赌场经理,他连忙走上前道:“科伦坡先生让我安排的侍者离开了,他说他可以带明越博士参观这里。”
“罗德,你的占有欲可以收一收了。”阿曼达说,“我想请明越博士到楼上坐一坐。”
明越立刻回答:“可以。”
罗德里安问:“什么事?”
阿曼达说:“兑现他的奖品。”她说完,转身走了,走到一半,回头对罗德里安说:”你也可以一起。”
阿曼达深受恩佐宠信,她在赌场顶楼有专属的套房,按她喜欢的风格装饰。会客室是奢靡的巴洛克风格,摆满了各类珍贵的古董。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末日时代,还有闲心思收藏古董的人比大熊猫还稀有。
侍者端上了茶,明越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谨慎地闻了闻,他倒不是怕下毒,而是怕里面放了糖或者牛奶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还好,只是普通的红茶,闻起来清香,微苦。罗德里安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边上。
明明才认识第三天,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似乎已经把明越自动划为自己的人。
阿曼达端着茶杯,没有坐下来,她已经换了一身深蓝色的羊绒长裙,站在那儿高得惊人。她说:“好了,明越博士,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
明越弯下腰,一边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边注视着阿曼达道:“我想找一个人,她叫南夏。”
阿曼达不耐烦地说:“我说过了,她压根没活着走出喀布拉。”
明越松开手,直起身,其他人这才看到他放在茶几上的是一个手掌大的通讯机,他点了下屏幕中央,开始播放视频。
是一个留着脏辫的beta女孩,背着一把突击步枪,纤细的腰上挂着几个弹匣,她和另一个矮个子beta少年走过镜头,快走出拍摄范围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走了。
她是南夏,不再定期注射omega信息素的身体结实了不少,变化非常大,五官还是老样子,但是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曾经朝夕相处,明越第一眼恐怕还不敢认。
明越说:“半个月前,我在考文垂收到了这个视频,考文垂只有局域网,发送这个视频的人只能在内部,但是我查不到是谁。我调查过视频的拍摄地,是德特里克堡的通道,距离塔纳托斯只有五百公里,这个军事堡垒在一百年前建成,建成之后就被废弃了,至今没有重启过,这个视频明显是监视器的画面。有人在德特里克装了一个摄像头,拍下了这段录像,然后发送给我,我想这个人的目的就是让我来这里吧。”
阿曼达低头俯视他,问:“所以你就来了?”
明越说:“就算是地狱我也会来,我没有选择。”
像他刚才和罗德里安说的那样,视频左下角显示着拍摄日期,今年9月25号下午三点,只有十秒,播放完之后不停地回放,黑白色的画面,阴暗的通道,在不断循环往复的镜头下透着几分诡异。这份录像他只给少数几个人看过,不管是录像的来历还是内容都十分古怪,他们都劝他放弃,这明显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视频里的南夏是活生生的,她和佣兵在一起,她不会梳辫子,那头脏辫显然是别人精心帮她打理的。
德特里克堡距离塔纳托斯只有五百公里,附近就有补给点,经常有雇佣兵和一些商队经过,如果她到了那里,没有理由不活下来。
罗德里安敲了敲桌子,引起他们的注意,绿眼睛的年轻人靠在沙发上,双腿舒展,朝阿曼达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说:“阿曼达,你最好和他说实话,这个录像里的另一个人是小威尔逊,他是你的人。”
阿曼达眯起了眼睛,像是在衡量他还知道多少。
“在德特里克附近见过她的人不止我一个,你撒了一个拙劣的谎,”罗德里安说,“我想想,除了小威尔逊,还有谁——”
“霍克,埃德温,阿尔弗雷多,费撒勒,阿贾尔耶,”阿曼达报出一个个名字,报到第五个的时候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徐朝,这个名字很绕口,他和你来自一个国家。他们都是六月份去喀布拉时我的小队成员,我确实把那个女孩带出来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死在路上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来问我未免有些太晚了。”她看向明越。
明越问:“我可以见见这些人吗?”
阿曼达说:“除了徐朝,他们都死了,徐朝在九月的时候和我们分道扬镳,回了蓬莱,兴许也死在路上了。”
明越不死心,又问:“小威尔逊呢?他已经到了德特里克,怎么会死呢?”
“德特里克堡垒里面有藏了一只丧尸,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时我们分了两队,我带着其中一队人回喀布拉,小威尔逊和其他五个人带着南夏朝塔纳托斯走,路上他们遇到了丧尸群的攻击,活着的人逃进了德特里克堡垒,然后被里面的丧尸杀死了。我和其他人赶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死了。”阿曼达平静地说,像在讲一个故事,“为了防止他们的尸体被病毒感染变成新的丧尸,我们把他们就地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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