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听着听着双眸渐渐睁大,他弯下腰攥着自己的袖子,然而衣服在身上,他也藏不到他处。
男子又道:“可惜掌门只是将其收于库中,从来不穿此布,不然众世家还能仿得再像些,可惜这布怕是永不见天日了。”
男子还想花重金买胥朝起的衣服,被胥朝起拒绝。
他边走边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发现里面装的衣服全都是一样的料子。
胥朝起:……
路上聚在他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胥朝起愈发局促。
“哎,今后怕是得自己缝衣服了!”
两少年一人捧着一件玄衣唉声叹气离去,胥朝起闻声看去,只见两少年身后依旧有不少人捧着崭新的玄衣走来。
胥朝起松了口气,眼中多了喜意,他沿着少年们回来的反方向朝不远处的屋舍走去。
此时,一青年努力地讨好着身边的两人:“听说这儿膳堂的鱼味极美,等会儿我们一同去,我请客!”
两人斜着眼对视,笑容敷衍,“算了吧,你干脆还是把灵石给我们,我们自己去吃。”
“啊?”青年愣了愣,有些无措。
“嗯?”其中一人俯视着他,“爱给不给,算了。”
青年低下头捏着储物袋,过了片刻,他取出袋子,本想摸一枚中品灵石,最后还是取出了三枚。
“这儿好吃的多,你们多吃点。”
二人的表情总算舒缓,他们开始耐心哄着这位小少主,“这是自然,你放心,等我们吃完了回去给你带些!”
青年脸上重归喜悦,他连忙点头,又从袋子中掏出了两枚灵石:“如果你们喜欢什么,就放心买,不够了再问我要。”
二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青年见状,摸着脑袋问:“今晚我父亲让我回去交十张灵符,可我不会画,我担心我父亲怪我……”
然而那二人拿到钱后早就没耐心了,其中一人瞥了青年一眼,嘲讽藏于其中,“你怕什么?你是西境唯一少主,你父亲总不能把你废了?不过就是骂骂而已,不会少块肉,连挨骂都承受不了。”
青年抿了抿唇,另一人道:“你连进映天宗都是父亲保的,符道本就是浑水摸鱼,不像我们体修一天累死累活。好在符道每次大比都是注定的倒数魁首,连心思都不用废,我们还得努力去争名次。”
青年想说什么,他被人拍了拍肩膀,“你这画与不画都无所谓,看到前面屋子了没,进去买十张符,回去足够应付你父亲了。”
青年睫毛动了动,二人已走远。他捏着储物袋,犹豫片刻,最终朝前面的小屋走去。
胥朝起盯着进进出出的弟子,望着他们手中的灵石,最终从储物袋捏出了两块中品灵石。
他将灵石放到桌上,对掌柜道:“一套弟子服,你应该找我二十三枚下品灵石。”
掌柜望了胥朝起一眼,瞧着对方不菲的穿着,道:“新入门的弟子?把你的弟子令拿出来。”
“不是新入门……是许久以前就入门了。”
掌柜多扫了他几眼,“入门这么久还不懂规矩?弟子服只能自己缝补,不能买,入门只能领一次。若是不慎丢失损坏,得有副峰主以上的印章才行。”
胥朝起愣了愣,有些颓败:“还得自己缝补衣服吗?”
掌柜瞧这青年俊秀,忍不住哼笑了声:“缝补弟子服是映天宗从立宗以来就有的规矩,难不成你入门到现在还没缝过衣服?”
胥朝起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掌柜絮叨着从下面抽出来一张甚有韧性的黄纸递给胥朝起:“就是这下面,让你那座峰的副峰主盖个章,至于如何跟副峰主说就是你的事了。”
胥朝起接过黄纸,瞧着上面的字:“只要副峰主以上都行吗?”
掌柜笑哼哼道:“你连副峰主都请不到,你还能请谁?”
正在他们说话时,一微弱的声音怯怯传来,“这儿……可有疾风符?”
胥朝起朝出声的方向看去,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掌柜“呦”了一声:“真不巧,刚卖完。”
青年颤了颤,更加落寞。
胥朝起看了眼青年,转头问向掌柜:“一张疾风符能卖多少钱?”
掌柜道:“七十八枚下品灵石。”
胥朝起点了点头,他走近青年低声道:“我有,我卖给你,一张符就当七十五枚下品灵石算,一共是七枚中品灵石,五十枚下品灵石。”
青年抬起头,一下子就像活过来了,他望了一眼胥朝起,望着对方俊秀的面容,突然脸有些红。
“谢……谢过道友!”
说完他急忙翻自己的储物袋,直接掏出一枚上品灵石递给胥朝起。
胥朝起眉心一跳,“太大了,找不开!”
青年摇头,慌忙道:“不、不!不用找了!”
胥朝起蹙眉:“你没有中品灵石吗?”
“有……有……”
胥朝起:“算了,你给我七枚中品灵石好了。”
青年顿了顿,犹豫片刻,收回了手中的上品灵石,取出了十枚中品灵石。
胥朝起:……
他好奇地看着眼前此人:“你是特别喜欢给人送钱吗?”
“啊?”青年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微光荡漾。
胥朝起取走了七枚灵石,给青年留下了三枚。
他把灵石揣进了储物袋,又取出了十张空白的符纸。
“你、你是要当场画吗!”青年磕磕绊绊。
“嗯?”胥朝起边画边反问道:“有何不妥?”
青年呆愣愣:“画符得提前沐浴净身,做到心神合一,聚全身灵气引万物之灵,如此一天最多也只能画三张。”
一旁的掌柜凝视着胥朝起:“三张倒不至于,但一般修士最多也只能画五张。”
二人话音刚落,胥朝起“嗖嗖嗖”在符纸上舞墨,几息间,十张疾风符便画好了。
青年直接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见到了颠覆他认知的事。
掌柜虽是镇定,却也多将胥朝起看了几眼,他声音平缓道:“你倒是个奇人。”
“嗯?奇人?”胥朝起笑着将符给青年,那十张符纸聚在一起的灵力远比寻常三十张符纸的灵力还要高。
青年慌忙将符纸接过,一眼不眨地盯着胥朝起看。
胥朝起将掌柜给他的黄纸收好,临走时像是想起什么对青年道:“今后可别乱撒钱了。”
“啊?”青年看似有些呆,手掌却将符纸捏得紧。
胥朝起离开屋舍,方才画符耗损了他一点灵力,他怕是得再休息几刻才能折符纸飞回去。
既是无事,他索性在周围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悬崖之下,云雾相接,一眼望不到崖底。
两座山之间间隔百丈,有弟子腾空飞起,有弟子御剑飞行,然而在各显神通的弟子中,总是有一些练气期小弟子什么都不会。
但能入映天宗之人,要么家世显赫,要么天赋出众,两涯之间难不住他们。
胥朝起坐在悬崖边,他看着少数弟子腾空走在崖间,仿佛中间有路一般。
若是离得远,定以为他们在御空,可若是走近一些会发现,不少弟子脚下有一条比发丝还细的银丝。
银丝拴在涯两侧,一个弟子一根丝,他们战战兢兢地走过悬崖。
只可惜能用得起银丝的不过三四人,还有五六人用的是较粗的银绳。
正巧有人持一把银丝从他身旁经过,胥朝起好奇询问道:“为何众人都用银丝御空?”
那人一听面色大变,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咱们这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
“哦?”胥朝起也配合此人压低了声音。
那人见胥朝起长得纯善,于是蹲下来凑近胥朝起小声道:“宗门是不让用这些歪门邪道的!至于咱们这些刚入门的小弟子,要么别过去了,要么只能学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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