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就赢啊!”胥朝起笑了。
宋水清更颓了,但他还是取出了餐盒,给起哥送来小点心。
胥朝起吃了一口,宋水清支吾道:“但我觉得我赢不了。”
胥朝起笑道:“你都是筑基大圆满了,还打不过其它筑基修士?”
宋水清更颓了:“但是我都是嗑药磕上来的,不然哪会有我这么年轻的筑基大圆满?”
听此言,胥朝起取出了自己的药瓶子给宋水清倒了一枚。
“那就接着嗑呗。”
宋水清盯着这枚药,心脏突然狂跳。他知道这是起哥平时当糖豆吃的小药丸,可不知为何,潜意识在疯狂撕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千万别吃下去。
明明小小一颗药丸,他的掌心却越发重,好似里面埋了无穷的灵气。
他眨了眨眼,嗓子有些干哑:“起哥,我能把这枚药给我亲人?”
胥朝起笑眯眯的:“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我这儿还有,你还要……”
宋水清连忙拒绝,他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他总觉得这种药不凡,贵重的东西他不愿欠胥朝起太多。
丹药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一时手足无措,眼睛只能乱瞥,无意中便看到了胥朝起破碎的衣角。
“起哥,你这弟子服?”他将衣角捡起,身后的弟子也瞧见了,恰好那人也是个自来熟。
“呦,道友,你这弟子服怎么破成这样?”
胥朝起收回放在台上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衣角。
他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无奈道:“我方才入结界时没注意,被结界划破了。”
宋水清叹息,身后弟子则“啧”了声:“哎,这可不好办!”
“啊?”宋水清是刚入映天宗,弟子服从未破过。
又有弟子听闻弟子服破了,于是赶忙凑上来,一看破的样子,也跟着叹气。
“这破的也太难看了,不好补啊!”
胥朝起顿了顿,周围弟子见不对,疑惑道:“怎么?你们没补过弟子服?映天宗弟子都得自己补,毕竟这也是一件玄品法器,不好补,但却极有用。”
胥朝起僵了僵,不说话。
符墨山弟子压抑半日了,总算找到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来放松放松。
他们围绕着胥朝起道:“你这弟子服破得不好,这处刚好由几种线串灵气织成。即便是补,且不说要掌握好力道,光是针法就得十几种,如此才能将这灵布给缝起。至于缝得好不好看,又得看人的技艺,而你这种破法,怕是没有个几十年功底是缝不好的。”
胥朝起越听,握着衣尾的手越紧,他艰难道:“如今这弟子服都如此难缝了?”
“这可是玄品法器,怎能用寻常制衣来比较?”
有一弟子突然靠近,笑着压低声音:“其实正因如此,有一手好针法的修士也好说亲,毕竟多少是个能拿得出手的聘礼嫁妆。”
胥朝起:……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咳了咳,抿住唇撇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又有一弟子输了,众人的闲谈声也少了,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胥朝起看宋水清愈发紧张,于是便为他指着台上小声说了什么。
宋水清神色渐缓,他低头在凳子上画了几笔,胥朝起摇头,亦是画了几笔,为其纠正。
奈何他的法子略微生僻,胥朝起教了几百遍宋水清的符文才渐亮。
惊喜漫上宋水清的双眼,他看了一眼台上,问道:“起哥今日是?”
“我也通了关系来参加大比。”二人时常通信,胥朝起自然也知宋水清只差一名之事。
宋水清有些没想到,但更多的是相依为伴的惊喜。
他想着胥朝起方才所教,突然道:“若是起哥上去,定能为符道争光!”
胥朝起弯了弯眼睛,没有反驳。
他们皆是以为宋水清会比胥朝起先比,哪曾想,就在宋水清在椅子上画完第二十个能亮的符后,只听前面的修士大声道:“徐承曜!”
胥朝起一愣,站了起来。
宋水清微懵,等他捋清是起哥先比后,又疑惑了:“起哥不是叫徐起吗?”
胥朝起俯望他一眼,他不想瞒宋水清:“都不是,待我回来和你说。”
胥朝起走上前去,他身形单薄,衣衫在风下更显美感。
他刚走到符墨山众弟子前,那边也来人了。
那人未见人影,声便至,笑声中带着不羁与轻视:“我本想让诸位见见我的能耐,没有想到竟遇到一符修,这都不用比了,甚无趣!”
周围朋友奉承着他,而胥朝起身后的符道弟子竟也惊呼。
“怎么会是赵家少主?赵家少主小小年纪就已经金丹大圆满!天赋出众,一手好棍法无人能敌,便是剑修也只能与他分庭抗礼。”
“而且,据说赵家少主还有一个秘宝,是要用在决赛,拿个前十回去。”
“什么秘宝?”胥朝起回头问道。
那弟子被胥朝起容貌惊到,小心翼翼道:“是一印子,据说是赵家倾尽财力找二十七境赫赫有名的炼器师照着传说中的神器打造。那印子一出炉就是地阶上品,可以拘住天下法器,哪怕是符纸在它面前也失了灵,成了一团废纸。”
胥朝起听到后眉头微皱,但片刻后还是松缓下来。
他走上台,众人也看见了他。
只见一金丹中期修士竟上了台与赵家少主比,众人眉头紧蹙,皆是摇头,仿佛结果早已注定。
符墨山长老也摇头,都不忍直视。
宋水清对胥朝起信心很足,可一想到对面是赵家少主,心中也顿时没了底。他紧张地扣着手指,极为焦虑。
而在祥云之上,自小师弟一出现在光幕中,温朝夕便抬起了眸子,唇边多了浅浅的笑意。
小曜站在台上,对面赵家少主一见来得是个削瘦的金丹中期,顿时嗤笑,连看都不看。
“且为少爷做好宴席,几息后少爷便下来。”
他甚至连比都不打算比,举起自己的棍子就准备往下走。
温朝夕眼神未从师弟身上分走,他淡笑了声:“蝼蚁之辈。”
然而,赵家少主并非傻子。他所做一切就是为了让胥朝起放松警惕,所有修士都知道,打符修就得弄一个攻其不备。
就在他下台的那一刻,瞬间跃起,提着棍向胥朝起奔来。
温朝夕执茶杯,轻抿了口茶,又取笔蘸了墨水。
胥朝起笑了,却没有正对赵家少主。他转到身后,手一抛,十二张符纸挡在他身后。
赵家少主本是瞬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手竟能猜到他的动作。
十二张符纸在他瞳孔慢慢扩大,他向后躲去,然而符纸比他更快。
顷刻间,十二道火光冲向了他。他用棍子抵挡,却不知道这符咒是何物,直接将他用火焰钉在了结界上。
火光冲天,众人的瞳孔好似被火焰点燃。那赵家少主竟无论如何都无法冲破火焰。
全场寂静,仅是一招,一击必杀。
这……这是符、符修?!
能看到的所有人惊骇,就连角落本是愁容满面的长老都一下子瞪大双眼,险些从石凳上掉下去。
青年站在台上,衣袍迎风鼓起,在他身后是被赤霞染红的云彩。他双眸如藏了星辰,高挺的鼻梁让他的五官更为立体。
而这一幕被笔尖描绘,随着温朝夕持笔勾勒,点缀花纹,画卷上的图案渐渐成了一身衣裳。
温朝夕想道:若是小曜穿上,应也极好看。
赵家少主没想到他如此便输了大半,他脑海一阵“嗡鸣”,心慌与绝望浮上。
他费尽力气,挣脱一盏茶才将自己从火中挣脱下。他将手中棍子攥得愈发紧,青筋暴起,他再次击去。
胥朝起淡淡地看着他,指夹一张引雷符向下一压。三丈雷霆瞬间出现,顺着棍子劈下,将赵家少主砸在地上。
台下众人再次惊呆:这、这……引雷符的威力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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