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样了,行为举止就很难正常到哪里去。
虽然只是被抱着而已,可阮语快昏迷了,不知道是顾修寒害的还是缺氧害的,他扭扭尾巴,想用尾巴尖悄悄撩起被沿,想交换一点外界的新鲜空气。
结果尾巴才探出去一点,就被顾修寒一把捞回来,绕在自己腿上。
“缠好。”
这些天就一直像这样黏糊着睡。
至于其他称得上进展的亲密接触就没什么了。
因为小人鱼娇气得不肯给人亲,生怕顾修寒会像他臆想中那样摁着自己一亲就好几分钟,搞得嘴巴红艳艳的像破了,看着就疼。
可是今天大概是逃不掉了。
因为洗完澡出来的顾修寒也看到那条视频了。
“研究院寄来的?”
顾修寒英挺眉眼低垂,望着光屏上的全息球与众人放飞自我的弹幕,语气沉静。
这些天逐渐看清顾修寒本质的阮语一听见他这个波澜不惊的调调就打怵,鱼尾巴卷了卷,小声嗯了下,又道:“我们过几天不是就要回家了么,下次和她们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就送给她们当纪念品……”
“嗯。”一个通情达理的语气词。
可紧接着就是一句。
“我的呢?”
气质冷肃古板的军部大佬,一脸理所当然地和几个小姑娘争一个奶鱼尾巴全息球。
老实人阮语捕捉到一抹借题发挥的气息,但还是实话实说:“对不起啊,没留你的。”
“嗯。”顾修寒微一颔首,没什么表情,只是低低重复了一遍,“没留我的。”
驯顺忠诚的大狼狗惨遭无良人鱼克扣口粮的既视感。
“可是……”
人都是你的还要全息球干什么?
阮语还想挣扎两句,顾修寒的黑眼珠一转,视线扫过光屏上的弹幕。
光屏上正巧飘过一句妈咪粉的癫狂发言。
[呜呜呜本赛博妈咪好想咬小肉手亲小胖脸戳小肚子揪小尾巴!发疯.jpg]
结果激起一片妈咪粉共鸣,把这句话复制得密密麻麻。
其实都是没比阮语大几岁的女孩子在开玩笑,现实中见了面一个个都不知有多文静拘谨。
玩笑的对象也只是一条以阮语幼崽期为原型的小鱼球。
可阮语一对上顾修寒黑得骇人的瞳仁就迷之心虚,匆匆关上了光屏。
顾修寒坐在床沿上沉默地擦头发,阮语扭着尾巴,一拱一拱地把鱼屁股挪到顾修寒身上坐好,透着一点稚气的圆眼睛睁得很大,认真观察顾修寒的脸色,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阮语知道顾修寒不会恶劣地欺骗他。
他这段时间慢慢琢磨透了,顾修寒确实会出于某些目的,展示出一些他原本会掩埋克制住的情绪……
行为虽然有故意的成分,但情绪本身都是真的。
就像现在。
顾修寒占有欲之强,当得起一句醋精转世。
他是故意让阮语看出来的,但也是真的有一点不高兴了。
“大家都是说着玩的,而且我也不会同意。”阮语犹豫了下,轻声细气地哄人,“那些事情都只能让你做,因为我只喜欢你。”
尾巴也没少给揪了,阮语想了想,低头解开一颗中间的睡衣扣,露出点肚子给顾修寒看。
亚雄性人鱼的腹腔中有孕囊,为了保护这个重要器官,他们的肚子上会倾向于保存一点脂肪作为防护。阮语整条鱼都长得小只,脂肪也是薄薄一层,视觉效果完全平坦,可一勒一戳就知道那里软乎乎地覆着一点肉。
“这里我只会给你碰。”
阮语拉起顾修寒的手,掰开一根指头,牵着它戳了戳小肚子。
“只有你能咬我的手,亲我的脸,脱掉衣服搂着我,还有,以后也只有你可以和我接吻,和我做……”
语声越说越轻飘,最后几个字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阮语想表达的是顾修寒有多么独一无二,身为曾经的哥哥与现在的恋人,顾修寒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着绝对特殊的位置与全宇宙仅此一份的特权。
想通过这样直白笨拙的方式消除醋意。
嫉妒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酸苦烧蚀。
但阮语也不想为了防止配偶吃醋而处处谨小慎微,毕竟按照自然规律,拥有最强疗愈精神力的人鱼王族原本就应该受到其他人鱼的喜爱,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阮语想到这里,有一点儿臭屁地翘翘尾巴。
但他同样舍不得让顾修寒浸泡在妒意中。
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尽量多地提醒顾修寒对自己拥有多少特权,自己又有多喜欢他,给予顾修寒足够的安全感。
想法是可行,但那条小笨舌头直往禁区的方向溜。
察觉到顾修寒的精神体又快升温到白炽,阮语刹住嘴巴,将某个虎狼意味十足的词汇紧急咽回肚子。
顾修寒的眼神从阮语耷拉着脑袋乖乖解衣扣开始就不对了,听到最后三个字时更是烫得快要爆炸了一样。
“只有我可以和你接吻,还有……做什么?”
嗓音已变得又沉又哑。
阮语不吭声了。
顾修寒攥起阮语的手,含住春笋似的指尖浅浅咬了一口。
阮语敏感地打了个颤,但没躲,垂着渐渐染上淡粉的薄眼皮,半懂不懂但又很乖地放任顾修寒摆布自己的手。
“嗯?”
低沉而磁性的鼻音。
顾修寒一贯冷得连答话都惜字如金,难得追问别人什么,可现在他不肯罢休,偏要问出个所以然。
智商不够多说多错,阮语摇了摇头,打定主意不说话。
顾修寒低下头,沿着柔软的掌心轻轻啄吻上去。
亲到腕部内侧薄嫩的皮肤时,阮语尾巴一抖,红着脸要收回手,却被顾修寒施巧力反向一拽,勾进怀里。
接着,顾修寒忍无可忍般偏过头,顺势迎上去,薄得冷情的嘴唇碾上阮语红红鼓鼓的唇珠。
其实是蜻蜓点水般的力道。
奈何阮语唇瓣太软,浅浅一碰,就被压得变形。
攻势来得猝不及防,阮语嗯嗯唔唔着向后仰。
这样却方便了顾修寒顺势将他放倒,摁进软枕中,双手宝贝地拢着小小一张红透的脸,黏人地亲了又亲。
阮语翻了个鱼尾巴朝天,还懵懵地没回过神,唇缝就被舔了开。
“宝宝。”
洗漱后残存的薄荷凉气与热滚滚的吐息混融着,和问话时喉结丝绒般的细腻震感一起,侵入口腔中。
阮语有气无力地晃晃尾巴。
感觉尾巴都快软成泥了。
而顾修寒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
“和你做什么?”
第32章
顾修寒这次的试探大幅度超出了阮语对亲密接触的承受界限。
阮语像被癫狂饲主怼着脸吸懵了的奶猫一样,浑浑噩噩地瘫成一扁片。
睫毛泛着水光,面颊、嘴唇乃至下颌,都被嘬轧得红艳艳的。
泪水凝结成的小珍珠滚得到处都是,色泽柔润绚丽,积聚在被单形成的凌乱褶皱中。
看得出刚才没少掉眼泪。
睡衣折腾得又脏又黏,被顾修寒拿去洗了。
虽说顾修寒临去浴室前给阮语盖上了一条小被子,可配上阮语那张失神且泪汪汪的小脸,只显得欲盖弥彰,清纯人鱼王子惨遭坏蛋人类糅躏的既视感反倒更强了。
而且这些都还不是最过分的。
因为认同接吻是合理需求,起初阮语还算配合,只是用手掌抵着顾修寒前胸,象征性地用一丁点细绵绵的,连只小奶猫都推不开的力道搡着掌下悍铁似的肌肉。
而且在紧张也老老实实地听指令。
顾修寒让把嘴唇张开就羞耻又乖巧地张开,让伸舌头就颤颤地抿出一小截柔红的舌尖,让伸多一点就再多一点,一双圆眼睛好奇又惊惶地睁着看人,但是顾修寒让闭上也就强捺住好奇闭严了,而且因为闭得太认真太用力,把脸蛋都挤出细细的、可爱的纹路来。
就算是顾修寒手底下的士兵也找不出比阮语更听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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