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诱惑……已经超出了自制力强弱的范畴。
再能忍住,顾修寒就不是个男人了。
因此那之后的进展只能用脱缰来形容。
……
顾修寒用清洁夜与毛巾将阮语料理干净后就去冲澡了。
阮语抖了抖软塌塌的耳鳍,听着浴室中顾修寒制造出的水声,鱼尾巴应激似的绞紧了。
缓了这么半天,尾巴中部还是有一点点残留的异样感。
人鱼的鱼尾乍看是浑然一体的,鳞片排列得细致整齐,看不出某些构造存在的痕迹。
那是因为有些鱼类结构潜藏在鳞片下方。
不像人类那样生长在体表外部。
那些看似圆融一体的鳞片间其实存在着发丝般精细的裂口,平时严密闭合,防止不洁的水流裹挟着致病物质进入。
身为亚雄性,阮语的构造在外观上与雄鱼基本一致。
主要区别在于雄鱼的尾鳍附近不会长鳍纱,而且雄鱼受到浓度更高的雄性激素影响,体格往往比亚雄性健壮许多。
而其他方面,乍看都一样。
无论是亚雄性还是雄性,鱼尾正面中间的位置,都存在着某个平时隐藏在鳞片覆盖下的,不可言说的事物。
而在其下方,又另有一道泄直口。
不同之处只在于实际功能,亚雄性的是能与腹中孕囊相连接的,可以通过其繁衍后代。
求偶热发作之外的时间,人鱼的这些身体机能都处于宛如冬眠的状态下。
当然,也不是客观不可以。
只是主观不会想。
而顾修寒刚才失控到……
抵着那些因为位置特殊而格外细软的鳞片。
一点点地磨了开。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也是相当过分,阮语都被欺负傻了,只知道吸着鼻子娇气地呜咽,眼皮一眨就滴溜溜滚下一串小珍珠。
后来他哭得近乎脱水,耳鳍哆哆嗦嗦直往脑后背,尾巴尖出于本能讨好地摇个不停,嘴上还一迭声地叫哥哥。
叫哥哥太孩子气,阮语十岁以后就渐渐改口叫修寒哥了,只要在极少数需要撒娇的场合,还会叫哥或者哥哥。
因为这样叫会有一种格外亲昵温存的感觉,顾修寒也一向吃他这套,阮语提要求前只要叫两声哥,接下来基本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可这次杀手锏却使出了反效果,顾修寒不仅没良心刺痛悬崖勒马,还爆出铺天盖地的“宝宝好可爱”之类的心音。
接着就疯得更厉害了。
阮语面颊上浅浅的牙印就是喊哥哥喊来的。
其实不疼,但把小人鱼委屈坏了。
可要怪也只能怪阮语脸皮太嫩,又粉融融的,像堪堪兜住一汪甜腻汁水的蜜桃,喊完“哥哥”,再抿起嘴扭头不给亲时,脸蛋上那丁点多余的肉就会微微膨鼓起来。
简直是逼着顾修寒用牙尖衔住他软软的腮肉,小心再小心地,轻轻碾上一碾。
……
两人有了新进展之后,顾修寒比之前更过分了。
那股说好听点是缠人,说不好听点是间歇性色情狂发作的黏糊劲儿,反差强烈到阮语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地步。
就算是嗑他们嗑得神志迷离的林卉都得先怀疑三秒钟。
像是尝过荤腥就不肯再委屈肚子的狼犬,哪怕在工作日,顾修寒也要从工程收尾阶段加倍繁重的公务中挤出时间,来到阮语为研究院采集数据的治疗室,寻觅时机与阮语亲近。
治疗室里有几名自愿尝试新疗法的患者,都是像秦钺一样早年在战场受到过精神损伤,不得不调到工程部队做后勤的前·机甲兵。
至于秦钺,自打在擂台上惨遭顾修寒碾压后就活像只斗败的雄孔雀,之后一直刻意避免和阮语见面。
丢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同为男人,好感对象又是同一个人,秦钺能察觉到顾修寒对阮语那份隐秘的心思,确知毫无希望,也知道自己那点短暂朦胧的心动和人家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比起来薄得不如一张纸,自然就不敢再肖想了。
阮语披了件精神疗愈师专属的白大褂,因为骨架小,衣服偏大,莫名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少年,自己却没觉得,模样臭屁又得意,在治疗椅间转转悠悠,读取并记录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那几名士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阮语身上。
谈不上有特殊想法,只是可爱得挪不开眼,自然而然就盯着看了。
可自从顾修寒走进治疗室等人后,几人就自觉眼观鼻鼻观口了,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因为这些天基地里不止是爱嗑cp的女孩子们,其他人也渐渐看出端倪了——
这两位是一对!
除去“顾上将一反常态每天来治疗室接小人鱼回住所”这一类cp粉暗搓搓的推理之外,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从随军家属管理部门传出的那句“顾上将那天特意来把‘弟弟’改成‘配偶’了,不用保密,他生怕基地没人知道”。
顾修寒是再低调内敛也没有的人,可在这件事上,哪怕是过几天就要走了,似乎也恨不得让消息传遍整个基地。
顾修寒捡了张无人使用的治疗椅坐下,在外人面前,仍是凛然古板的战争机器形象,身姿标枪般笔直,眼瞳沉冷如黑冰。
当他纹丝不动地保持安静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在一边等伴侣下班一边思考什么军机要务。
但阮语知道他没有。
好在屋子里有人时他还知道克制,没害得阮语莫名其妙脸蛋烧透。
而等几名士兵依次记录完治疗数据离开留他们二人独处后,某些黏得仿佛能拉出银色丝线的臆想就决堤了。
脑内画面中的主角之一是屋子里的这些治疗椅。
能帮助患者放松精神的长沙发躺椅,其内的填充物柔软而不失韧度,受力时有弹簧般灵敏的起伏。
黑色的人工仿制皮革是哑光材质,黑得纯粹。
相形之下,阮语更是白得能发光。
黑白对比鲜明得近乎刺眼。
自脂玉般暖白、看着细瘦但其实肉鼓鼓的小腿末端延出来的,纤秀的脚踝与足尖。
娇纵坏了要踢哥哥似的,蹬在顾修寒肩膀上。
但看得出不是在踢人。
因为分明半点力道都没使,与全身一同变得潮红的脚趾头难耐地蜷曲着。
还有诸如“不要……这样做太奇怪了”之类的弱声拒绝。
但也只是口头拒绝,毫无实质行动。
阮语:“……”
作为这段臆想画面的小素材,原本正对着顾修寒查阅患者数据的阮语脸蛋逐渐变得紧绷绷的,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转过身,只留给顾修寒一个愠怒的鱼屁股。
真的好变态啊你们人类。
什么东西都能乱往嘴里放的吗也不怕吃坏肚子?
而在连绵不绝的脑内幻想中,顾修寒喉结滚动,咽了什么下去。
臆想中的阮语是蜂蜜牛乳般甜美混合着奶香的味道。
阮语吓得脊背都扳直了,不自觉进入临战状态:“……”
怎么可能是奶味儿的啊这真的合理吗顾修寒你是不是色昏头了?
[宝宝。]
[我知道你读到了。]
清清冷冷的心音响起。
阮语假装没听见,一边埋头翻资料,一边紧张得直翘脚。
顾修寒起身走到桌前。
硬底军靴踏出锵然的音色。
凉冰冰的金属手指拨了拨阮语红得滴血的耳朵。
[等你整理完数据,我就会对你那样做。]
[……]
[默许了么,阮阮?]
阮语嗖地一抬头,顶着一张甜菜根般的小红脸,朝顾修寒怒目而视,脚尖气势汹汹地翘起放下,翘起放下……代替生气地甩尾巴。
结果说出来的话比表情气势弱得多,仿佛搞不懂儿子新潮爱好的老父亲,语重心长又困惑道:“你,你不要什么怪东西都吃啊。”
“就,也怪不卫生的……”
顾修寒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阮阮,真的好可爱。]
类似的心音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他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可就是说再多次也没有说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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