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全盘接受。”兰溪羽拉着齐墨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我不是什么好人,野心勃勃、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为了得到你我各种手段都用尽了。最孤注一掷的筹码,就是我自己。”
金丝雀从齐墨的手中挤出一只小脑袋,它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舔齐墨的手指,翅膀微微抖动。
“三方会谈那次事故,我诚恳地道歉认错。你要相信我再次回到你身边,不是为了寻求你的保护,也不是为了强迫你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兰溪羽放缓了语速,连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下来。
齐墨安静地注视着兰溪羽。
“怎么办,我这么喜欢你,要是墨墨你哪天说要丢掉我,我可能会哭得伤心欲绝呢。”兰溪羽翡翠色的眸中映出笑意,“要不要我先给你演示演示?只不过我泪腺不怎么发达,哭起来大概需要挤眼泪,会挺丑的。”
见齐墨一直没回应,兰溪羽伸手去勾齐墨的手指:“墨墨,你怎么不理我,不会真要我哭给你看吧。”
这回齐墨动了。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沿着兰溪羽的浅金色头发向下抚摸,直摸到小巧的银色发箍。
齐墨手上微微用力,银箍被取下,兰溪羽浅金色的发尾散开铺在胸前。
“上来。”齐墨说。
兰溪羽目光一顿。
“听不懂吗,叫你上来。”齐墨淡声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被扣紧,头上小夜灯光芒骤暗,整个房间里最明亮的是兰溪羽翡翠色的眸。
手指划过脸颊,停在不断跳动的脉搏位置。
齐墨补充道:“先提前说一件事,我不是很会……”
唇随即被堵住,后面的话也被吞进腹内。积压了数日的情绪像是具化出了体积,被撕碎、被割裂、被铺天盖地的温热融化浸泡。
间隙之际,兰溪羽在他的耳侧问:“齐墨,当初在宴会上你第一次见我,有没有想到今天?”
齐墨轻轻地吸气:”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问题我不想答,你绝对是故意的。”齐墨闷声说。
被子胡乱地散在地上,连同那身墨绿色衣装。
齐墨仰头看着天花板,那里画着一棵巨大的圣树,葳蕤枝叶繁茂,生生不息。
他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兰溪羽半路拦下来放到唇边吻了吻。
“溪羽……”他喊着对方的名字。
“嗯?”
齐墨的眼角沁出泪,顺着脸颊向下落在枕边:“疼……”
好疼。
不知道哪里疼,好像哪里都在疼。
从心脏开始,到四肢的末端结束。疼痛在身体里游走,继而又被一丝丝抽离。
金丝雀振翅飞来轻轻舔掉了他脸上残留的泪痕。
“怎么不叫以太出来?”他听见兰溪羽问。
“它躲起来了。”他回应着。
“我想见它,你放它出来。”
“……不要。”
“墨墨。”
“……别撒娇,死心吧,我不会放它出来的。”
欢愉自此蔓生,缠绕着他,还有那个亲吻着他的美人。
……
第二天齐墨直睡到很晚才醒。
他睁开眼,瞧见雪绒球呆呆地卧在床头,盯着面前的一样东西。
齐墨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里摆着一根羽毛。
——看上去像是金丝雀自己硬生生揪断的,它身上最漂亮的尾羽。
作者有话要说:
鸟儿揪掉自己的羽毛用来求婚,如果接了就是代表同意。
四舍五入就是结婚(?)
第38章 中转
“啪嗒。”
药液顺着细软管流入液斗, 继而缓慢地沿着长管透过过滤器进入静脉。
针头扎在了锁骨下方的位置,青色的血管突起,小孩子轻缓又虚弱地呼吸着, 天蓝色的眼瞳半睁,里面不见半点光亮。
有人走了进来,白大衣的衣角擦着透明罩盖。
“心率60,血压70/110,呼吸频率正常,新接入器官暂无不正常反应。”仪器前,女生手中抱着一个记录本如是汇报,随即转身看向刚刚进门的男子:“齐老师,以上是「飞龙」今天的情况。”
底下研究所里用以太的名字来代替人名, 防止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和信息泄露。
被称为“齐老师”的人是位中年男子,他的胸前挂着一个铭牌, 上面写着“齐未明”三个字。
“小双辛苦了。”齐未明点点头,走到罩盖附近点了点仪器的几个按钮,有机械手从罩盖内部伸出,拉着小孩子的眼皮方便外面查看眼白情况。
“最近又有新来的吗?”齐未明问。
“新来了两个小孩子,都是从基因检测中心送过来的。”卿双一边在试管中添加试剂一边说, “有一个孩子挺可惜的, 明明是极具杀伤力的天赋, 以太却是个治疗系, 只能处理掉。”
齐未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伸进操作器里,透过罩盖里面的手套给飞龙更换纱布。
他还记着代号「飞龙」这个孩子的姓名, 叫米莎。米莎刚进来的时候天天哭鼻子, 后来甚至到了一看见仪器就流眼泪的地步。
但现在, 米莎也对这些仪器没有任何反应了。
齐未明换好纱布,小心地给米莎注射了营养药剂。
这个孩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这里最受关注的实验体。米莎对两个种族的契合体接受度都很高,排异反应非常小。
一旦成功,米莎将会拥有虫族的亢奋战斗力和人鱼族的恢复能力,再加上自己本身的攻击性以太和天赋,简直是研究所最完美的产物。
齐未明垂着眼眸在操作台做好记录,最后跟在卿双后面离开了实验室。
……
雪绒球举着一根金丝雀的尾羽在床头开心地跳来跳去。它用绒毛裹住尾羽,雄赳赳气昂昂地卧在床头柜上,那模样看上去像是带着漂亮头饰的古印第安人。
齐墨站在镜子前系衬衣纽扣,他皱眉对着镜子左瞧右瞧。最终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条棕褐色围巾系在大衣里面。
身后的门开启,齐墨侧目扫了一眼,见到兰溪羽进入室内向他走来。
齐墨收回视线专心整理围巾,被兰溪羽从身后环肩抱住。兰溪羽贴着他伸手捻了捻围巾穗子,笑着说:“这东西太文艺了,不符合你的风格。”
齐墨语气淡淡:“那你帮我想个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不管它,你要是心里不平衡,就也来咬我。”兰溪羽毫不介意地扯开衣领,拨开发尾露出一段脖颈。
齐墨斜睨一眼,干脆拉过兰溪羽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
在床头柜上舒服晒太阳的雪绒球激灵一下反应过来,跑到兰溪羽肩头上给对方破开的嘴唇疗伤。
兰溪羽悠悠道:“瞧瞧,还是你的以太更心疼我。”
齐墨面无表情地说:“它职业病。”
雪绒球挂在兰溪羽肩头,绒毛悄咪咪地擦兰溪羽的耳朵。兰溪羽抓住它团在手里,轻声斥责:“很痒,不要乱摸。”
雪绒球眼睛眯在一起,像块儿牛皮糖似的抱着兰溪羽的手指蹭了又蹭,如果它有嘴巴肯定是要“吧唧”亲上去的。
齐墨皱眉伸手要把雪绒球抓回来,兰溪羽抬手一躲,把小家伙挪到唇边亲了亲。
雪绒球先是僵硬片刻,随即“嘭”地一下炸了毛,捂着小眼珠在兰溪羽手里发抖。
齐墨:“……”
兰溪羽:“墨墨,它好像在害羞。”
齐墨:“……我越来越觉得,你真是个好演员,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是怎么装出来的。”
兰溪羽伸手去拉齐墨的胳膊:“我现在也很小心翼翼,怕你一转身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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