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海继续说道:“这些我都是听同事们说的,东拼西凑出来,所以一些地方可能存疑,不过不影响。”
他说他没有听过季凉茵这事,那段时间管理层也没有相关的流言,而至于谢非是怎么被辞退,他是这样解释的——
“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却不想负责,就给了对方一笔钱,让她自己看着办。那女的气不过,就把他举报了,用一段私自录的视频作为证据,证明谢非的确作风有问题,公司就把两人一起辞退了。”
赵洺兆听得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他问孙静海:“那之前其他被他骗过的女生呢,就没有一个出来举报?”
孙静海苦笑:“因为这谢非虽然有问题,但舍得为女生花钱,也不会脚踏两条船什么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没有情感纠纷,也没有财产纠纷,所以不会被举报吧。”
但这毕竟是一段往事,孙静海并没有直接参与,提供的信息也有限。
闻吟寒问赵洺兆:“季凉茵有没有说,她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大概是一年前,”赵洺兆回想了一会儿,“但她没有说具体是哪天,可能也是记不清了吧。”
点了点头,闻吟寒看向孙静海:“那孙先生,你们酒店的监控一般保存多长时间?”
“一个月。”
意料之中的答案,况且即便还有监控录像,估计也会被处理掉。
在孙静海那里得知谢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闻吟寒问到了谢非现在的所在之地。
孙静海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应该是一个月前,好像是在烟海市一个酒店,叫什么来着……”
他喃喃重复问了自己好几遍,然后一拍大腿:“枫林酒店!”
陌生的名字,闻吟寒和赵洺兆都没有听说过。
孙静海打开地图,定位到枫林酒店,然后把手机递给闻吟寒二人看:“一个小酒店,严格说,不怎么正规,在烟海大学附近,专门做校园情侣的生意。”
这么一提,闻吟寒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酒店,但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能作罢。
赵洺兆站起身,向孙静海要了一张名片,说是到时候递给谢非,震慑震慑对方。
孙静海本人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架不住赵洺兆固执地摊着手,唉声叹气地掏出名片,放他手里,这人才满意的将手收了回去。
闻吟寒借着玩手机,打字给南贺槿看:“你知不知道枫林酒店?”
像是早就料到闻吟寒会问他,南贺槿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我绝对清白!”
说着,他还怕闻吟寒不信,补充道:“我没有谈过恋爱,女朋友男朋友都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闻吟寒:“……”
他没想问这个。
第42章
枫林酒店就在烟海大学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大多是情侣入住,所以装修也算是半个情侣酒店。
赵洺兆看了直呼不能理解:“虽然跟着师父住了不少酒店,好的差点的都有,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丑得这么清新脱俗的酒店。”
随处可见充斥暧昧意味的粉色,以及朦胧的灯光,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我们酒店不正经”的讯息。
“这装修是不是仇家给他们设计的啊?”
赵洺兆打量着有些逼仄的前台,小声和闻吟寒吐槽。
前台此时没有人,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等待。
周围有些安静,赵洺兆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着,随即,他的视线定格在入口处的玻璃门上方。
“闻吟寒,”赵洺兆指着那处,“那儿挂着一块八卦镜。”
闻吟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般人们在大门口放一面镜子,是为了驱鬼避邪,用镜子来将灾难挡在外面。”
赵洺兆点点头,站起身靠近门口,想把那八卦镜看得再清楚一点。
“但这个八卦镜是朝着门内的,这不是把煞气往这里面送吗?”
他解释说,八卦镜是一种化煞工具,一般有八卦平光镜和八卦凸镜之分。
它的性质为遮挡户外不良建筑形状,比如墙角或者尖形的大厦等,用法就是放在屋外,如悬挂在屋檐、墙壁上,忌放在室内照人。
因此此物只能对外,不论任何形煞皆可化解。
闻吟寒在这方面的见解,自然比不上赵洺兆这种专业人士,他提出自己的疑问:“那枫林酒店的人,挂这面镜子,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煞气可不同于晦气,晦气只影响人的运气,多数不会致人死亡,但煞气这东西,一旦凝聚成型,不见血光绝不会散去。
赵洺兆东瞧瞧西看看,希望能找到一样合适的工具,把这镜子给它拨到另一面去。
枫林酒店对面是马路牙子,也不怕把煞气送到其他人家里。
然而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这里连一件趁手的杆儿都没有,想找个凳子垫一垫,也只剩前台内部的一个凳子可以挪动,然而,前台被锁上了,没有钥匙,他只能翻进去。
但翻进去……赵洺兆怕自己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闻吟寒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扔在茶几上的杂志,他没赵洺兆那么热心肠,想着法儿的替连本人都没见过的他们帮忙救命。
“明明这里面都没多少煞气。”
南贺槿在他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呼呼往耳垂和脖子上洒,闻吟寒偏着脑袋,在手机上打字:“那八卦镜没用?”
“不是,”南贺槿环过他的腰,把人拉了回来,“镜子有用,煞气被某个东西吸收了。”
闻吟寒联想到了盛宴厦养的鬼,于是打字:“养鬼?”
南贺槿有些迟疑:“养鬼一般不用煞气……”
赵洺兆哼哧哼哧半天,也没把那八卦镜翻过去,倒是把自己累得出了一身汗。
他脱下外套,坐回沙发休息,看闻吟寒一个人低着头敲字,以为是他等无聊了,就想着找些话聊聊。
“闻吟寒,你那方五雷斩鬼印是怎么来的?挺厉害的,好像比我师父给的金钱剑还厉害。”
南贺槿还未说完的话被赵洺兆打断,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他阴恻恻的眼神落在对方身上,后者冷不丁抖了一下。
急忙把外套穿上,赵洺兆搓了搓发凉的后颈,嘀咕道:“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轻描淡写地看了南贺槿一眼,闻吟寒回答赵洺兆:“从你师父的师父手里得到的。”
赵洺兆手一顿,大脑当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啊?我师父的师父?玄诚道人?!”
越说,他的语气越是夸张,到最后,竟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难掩眼中的惊愕。
这事没有什么藏着的必要,一直没说,也是因为没人问,既然今天赵洺兆自己提出来了,闻吟寒也就顺着说了出来。
只是没料到,居然会让赵洺兆这么吃惊。
赵洺兆惊得说话都开始磕巴了:“你、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玄诚道人的?”
“十多年前,”闻吟寒半阖双眼,“我七岁的时候。”
赵洺兆羡慕不已:“真好,从我被师父收养以到现在,我都只见过玄诚道人一次,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也没说给我什么礼物什么的。”
玄诚道人的五雷斩鬼印,这意味着什么?
赵洺兆眼睛都快红了,师父曾好几次说过,如果要给这世间的法器排上一个名号,那他师父的五雷斩鬼印,排得上第二,就再没有法器敢争第一。
本就一等一的法器,再加上玄诚道人的功德和法力,足以让无数同门弟子嫉妒眼红。
而现在,它居然在一个普通人手里,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赵洺兆都替自家师父委屈,明明他才是玄诚道人的弟子,却一点好处没捞着。
看着赵洺兆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南贺槿冷哼一声:“这人还不知道怎么在心里骂你,说你拿了原属于他师父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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