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萧瑟喜上眉梢,瞬间心情也愉悦了很多:“那还废话什么,我们合力完成,赶紧开始啊!”
“宋”不理她,自顾自往外走去。
李萧瑟皱眉,丝毫不顾及“宋”压根没走远,在后嘲讽道:“不想累死累活的干脏活?他是不打算出力?呵呵,死的人就该是他,每天戴着副墨镜,把自己搞得像个瞎子,滑稽可笑。”
李萧瑟还站在那儿骂骂咧咧,徐清薇有些看不下去,扯了扯她的衣角,李萧瑟淡淡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古怪:“干嘛?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好朋友?我看你和那个范捷处得挺愉快啊,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和我搭话吧。”
徐清薇更不自在了,脸瞬间气得通红:“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大家不都是各自组队完成任务么,我哪儿有不理你了,再说了眼下这个情况那儿有心思聊别的。”
李萧瑟冷哼了声,别过脸去不理她,徐清薇见状直接气红了眼。
赵对对拿来了装满水的木桶和抹布之类的东西,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干起来吧,大家抓紧时间。”
陆文多说:“我来吧,你出去找“宋”,既然他说了那间杂物房有可疑,想必他是有自己打算的,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赵对对将抹布拧湿,分别递给他们,在给到郁立平的时候,郁立平的视线明显避开了她,故意找了个话题和李萧瑟说了起来。
赵对对咬牙忍住了怒气,转身跑出了门。
“宋”果然在杂物房的门前徘徊,赵对对环顾了下四周,大部队都在主殿进行打扫,而小和尚也不在走廊和院内。
门是锁上的。
赵对对说:“你有办法可以进去吗?我给你把风。”
“宋”点了下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类似贴片一样小又薄的东西,然而插入门锁,便听到有声音从里头传出。
“施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分明是小和尚的声音,却比他平时孩童般柔弱的语气要高亢深沉,语调里透露着不满和愤怒。
“宋”立刻取下了贴片,一手搭住朱赵对对的手腕,二人连连后退,直至退到了庙宇的大门口。
赵对对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里面!”
除了每天在门口打扫落叶等他们,布置任务,安排两餐膳食,还有晚上回房让老和尚讲故事,除此之外他都在杂物房里。
他必定是在看守着什么!
山头的风刺骨的寒冷,冷到了赵对对的心里,她想起了孤零零躺在山下长眠于此的凌厉。
赵对对两眼微红,尽量抑制住哭腔:“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在担心受怕中被恐怖的未知慢慢地折磨,然后死去。”
“宋”没有回答她,此刻他的脑海里众多线索匍匐徘徊。
弓和汗巾,瓦和玉器,和村落相连的庙宇,“宋”觉得前两者他似乎有些印象,但又极难记起,而村落和庙宇,绝对是两者密不可分的关系,村落里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些能被称呼为“活人”的村民。
赵对对遥望山下,看着还在劳作的村民,视野中这些村民宛如尘埃般,彷佛一抹即逝。
“我现在就下山,他们身上一定有线索,我要去找出来。”她转身急促地跑下了山,留下沉思的“宋”。
午饭的时候,赵对对也没有回来,直至天空染上了阴暗的灰色,庙内的烛火亮起,她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7章 从前有座山(7)
清理任务进行得也很不顺畅,墙壁上的污渍痕迹看着不深,可擦拭起来着实费力,并且墙壁本身就绘有花纹图案,很难区分污渍所在,再加上神像阻挡,忙了一下午,才勉强弄清楚一块地方。而另有一些人则到处寻找瓦和玉器,也并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吃完的时候,赵对对往另外一桌偷瞄了眼,看见李萧瑟他们也在交头接耳着什么,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我同屋的那个女人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
“可以啊!”过了一个下午,陆文多感觉自己连呼出的气儿都是热的,他猛烈地咳嗽着:“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起先不停地和她说话,她连正眼也不瞧我,然后我索性下地帮她干活,她还是不理我,我边干边说足足好几个时辰。”
陆文多哑然:“时辰?你是不是被同化了?”
赵对对瞪了他一眼:“好几个小时!你不停地说几个小时话试试!”
陆文多思索着:“你从小就是个话痨,咱们三以前去露营的时候,晚上被蚊子叮得睡不着,你给我和凌厉讲了一整晚的故事,从白雪公主到卖火柴的小女孩。”
“记得,我怎么会忘!”赵对对揉了下眼:“凌厉还说以后我结婚的时候就送套公主裙给我当礼物,你和他就扮那小矮人,开玩笑呢,谁见过一米八大高个的小矮人啊!”
提到了凌厉,他们又陷入了沉默,凌厉......昨天这个时候还和他们在一块儿吃饭的发小,此刻已是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陆文多推了下她:“你干嘛......”
“我难过不行啊!”赵对对对着另一桌的郁立平怒目而视:“这男人有问题,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
赵对对是典型的幸福人家出生的孩子,父母建在,家境优渥,亲戚和睦,本身长得不错,书也念得很好,她性格非常爽朗,导致路见小不平,她能小小拔刀相助的那种,今早她直接一个耳朵打向郁立平实属非常罕见了。
“宋”在赵对对的脸上定格了一会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我说烦了,就开始回答我问题了,她说她每天都要在这里劳作,从早到晚无法停息,这里的芋头和番薯每日被我们采摘后她必须要在一天时间内种出来,这些食物是给我们,庙宇和他们自己吃的。”
“盲盒世界有它自己的游戏规则,这倒不奇怪。”
“我就问她是不是出生在这里。”赵对对皱眉,从她和女人的对话里,她也感觉出了异样:“她当时的神情很奇怪,是空白的,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懂我的意思,就是她给我的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是空白的,是无法回答的。”
“宋”思忖着:“我懂,然后?”
“然后她就这样僵持地看着我,我就换了另外一种方式问她,我说如果不是出生在这里,是不是从外地来的,这一次她终于回答我了,说是的,我想接着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她突然神色大变,扬起锄头就要砍我,我只能跑了......”
陆文多越发不懂了:“突然要砍你?”
“可不。”赵对对想起刚才不免有些细思极恐:“昨晚和第一晚在我屋里出现的是一样的怪物,刚才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她会不会直接在我眼前就变成蜘蛛人了,但是没有,她神情变了,超级夸张,瞪眼张开血盆大口,连五官都放大了,你真该体会下那种感觉,然后抡起锄头朝我砸来,我撒腿就跑,她跑得贼快,差点追上我,好在我已经跑上山了,她跑到山脚就急剎车了,好像不愿意上来。”
“不是不愿意,恐怕是不能。”“宋”敏锐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看来庙和村落除了我们还没破解的关联之外,还是种单向排斥的关系,村民不能上山。除此之外,他们的来意也是一大疑问,从那个女人的反应来看,她们的来处似乎是一大禁忌。”
范捷听闻,便问:“来处和去处又是相连的,既然他们的来处是一个疑问,那为何会来这里又是另一个问题。”
陆文多佩服他们的脑回路,他暂且是没有这个脑子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范捷拍了下他的肩以示鼓励:“年轻人,盲盒世界要我们死的同时,也必定存在通关的线索,即使再渺茫再苦难,也是有离开的办法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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