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裹尸袋里的正是他自己。
这怎么可能!他摸了下胸口,因为震惊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分明在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那躺在裹尸袋里的和他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又是谁!
凌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了那张完全一样的脸。
触感温热,气息全无,他已经死了,是刚死不久的!
凌厉的大脑轰轰直响,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措手不及,不可思议!
手电筒也许是因为受到重力撞击的关系,发出了不妙的“滋滋”声,随即熄灭了。
黑暗中,走廊上的脚步声再次清晰地递入耳迹,一声,两声,是有好几人吧......
凌厉头脑昏沉已经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直至停尸间灯光大亮,昏昏沉沉的他才看到站在门口一脸错愕的汪山。
“你......”汪山快步跑来:“凌厉,你大晚上的怎么在停尸房,你想吓死人啊!”
凌厉暂且无法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指着裹尸袋,言语苍白无力:“汪山,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你怎么打开冷藏柜了!”汪山急忙戴上手套:“你是傻了吧,凌厉,哪儿有什么你,这就是那个受害者李郁湘呀。”
汪山不想得罪死者,恭敬地鞠了个躬。
凌厉一震,蓦然低头,裹尸袋里赫然躺着的人正是之前的李郁湘。
那“他”去了哪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厉迷茫中,抬头看见了汪山煞白的脸和颤抖的唇,恐惧仍旧在蔓延。
“凌......凌厉...”汪山浑身抖如筛糠,指尖颤抖着指向了凌厉的背后:“你的衣服上,有个......血手印。”
凌厉尽量言简意赅地说下了昨晚发生的事,赵对对在电话那头沉默到凌厉以为断了线,她表示事态的发展已经严重超过了她的想象,她能感觉到种种诡异之事绝非是他们的臆想,她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原因,这一定会成为爆炸级别的大新闻。
凌厉连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他再次请了一天假和赵对对前往R市医院。
22路公交车正缓缓驶过大学路,眼前就是R市这几年新冒头的网红街,各种复古建筑和小资门店,即便是工作日的午后,依旧围得水泄不通。
赵对对在车上也不忘拿着本本,咬着笔末,绞尽脑汁地写着什么。
她郁闷地往窗外瞅了眼:“你说这大工作日的,这些人不上班不上学的是在干什么呢。”
凌厉说:“有钱有闲,不好比......你怎么想到去医院的?”言罢吐槽了句:“别不是去看精神科吧。”
赵对对觉得这笑话实在太冷,她直起背,正襟危坐:“你觉得我们像是精神出毛病了?”
凌厉摇头:“不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明确解释的事。”
赵对对从双肩包里拿出了封信还有张字条:“你看,我办公桌上堆放得东西太多,懒得整理是我的错,我下班前发现了这两样东西被文件给盖严实了。”
凌厉的注意力全在那黑色的信封上,他赶忙拆开一看。
【你还留着那封黑色的信吗?】
凌厉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种种怪异的现象就是冲着他们两人来的。
“我收到过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只是字迹有些不同,也许是同一人故意为之,也可能是两个人写的。”
赵对对强调了那张字条:“你再看看这张条字。”
【请去R市医院找一位名叫余灿的护士,你们将得到想要的线索。】
赵对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气死人,我们像是被人甩着玩,都让我们直接去找线索了!”
的确,他们两人像是堕入了某个陷阱,他们身上缠满了线,像牵线木偶似的被观局者随意摆动。只是凌厉始终没有想明白,他和赵对对毕竟是打小就认识的,可精神失常的文静又该如何解释?
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根据线索展开调查。
他们赶到R市医院的时候,门口还停着不少警车,听说是一个嫌犯潜逃了,医院内正在进行搜捕。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医院里乱做一团,有以防危险拼命往外跑的,也有觉得没什么大事,继续排队挂号看病的,医院也没有得到正式通知而特意遣散病患。
赵对对烦得头皮发麻,逮着医务人员就问余灿是哪个科室的,问了几人后,终于知道了具体楼层。
当她们跑到三楼儿科科室的时候,迎面的小护士和他们撞了个满怀,凌厉一瞥,就看到了衣服的名牌上挂着“余灿”二字。
余灿看着他们直勾勾地盯着她,略有些不自在,她背靠着门,摸索着拔走了插在门上的钥匙。
“你们找谁?这一层都是孩子,医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将非重症的孩童都撤离了。”
余灿的神情愈发地不自在,她始终站在门前,身体不停地晃动,倒像是在遮掩什么一样。
第294章 入梦(5)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上了楼梯,他看着安静的三楼以及站在楼梯口三人,不禁举起了手中的证件:“我是刑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余灿支支吾吾起来,说自己是护士,才撤离结束三楼病房的孩童,至于凌厉和赵对对,一时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凌厉思忖了下,就在男人朝着他们步步靠近的时候,赶忙说:“我们是来找余灿的,我朋友是编辑,想取材些医院的感人事迹。”这谎话编得凌厉自己也信了。
赵对对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疯狂点头:“是的,这是我工作证,我们正在做一期医院的特辑,想从儿科病房着手,你看儿科的护士特别的有爱心。”
男人放下了证件,目光中仍旧有几分警惕,他挥了挥手:“赶紧走,警方正在排查,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余灿慌忙摇头:“没......没有...除了重症的孩子,我才把其他孩子送走,和其他护士一起。”
凌厉见势,顺水推舟地说:“余护士,就几分钟,聊聊?”
余灿被他们稀里胡涂地拽到了一楼,正愁眉苦脸地想摆脱他们。
凌厉直说:“余护士,我们只想聊几句,不耽误你事,我们把你拽下来总好过你在门前遮遮掩掩更让人怀疑你在后面藏了什么吧。”
余灿的脸瞬间煞白:“你们知道......”
“我们不知道你到底藏了什么,也不感兴趣。”凌厉挠了下头发,又补了句:“该不会是警方在找的通缉犯吧。”
余灿:“......”
赵对对忙说:“余护士,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想问你拿个线索,你认不认识我们?或者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做文静?”
要不是这两人看起来实在太过友善,否则余灿拔腿就想跑得远远的。
“我不认识你们啊......我怎么会认识......文静,是我们院之前的病人,不过已经被转去了精神病院,但是我也不认识她!”
赵对对:“......”
“老凌,看来我们还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总不见得余护士也听见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声吧,或者更离谱的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停尸间么!”这话就连平日里惯常胡言乱语的赵对对本人都不相信了。
没想到余灿的脸煞白如医院的墙壁,她几乎就要昏厥了,幸好一旁的凌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有问题!
赵对对和凌厉对了个眼神,有戏!
医院对面就有个小餐馆,虽然老破小又不隔音,所幸这个时间点基本是没有人的,他们前脚架着余灿跨出医院,后脚就被人喊住了。
“且慢。”
是刚才那个警察。
他指了指自己,似乎在想如何开口,“我叫于向安,抱歉,无疑偷听,但是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坐下聊一聊。”
于向安当然不会选择对面的小餐馆,他和同僚说了几句,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医院空地,开门见山。
“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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