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双没说话,凌厉却拉着他去了休息室,经历了玻璃栈道,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他给宋成双倒了杯果汁,说味道不错,他们可以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乐学一直在救治那个参与者,这里的许多药剂药品都让他很惊喜,绝对是他从医数十年间从未遇上过的,甚至他曾经就在想还能不能等到医学发达百病可治的那一天。
“凌哥!”严齐拿着杯果汁,踌躇地说:“我们刚才聊到要如何才能去到新的楼层,玻璃栈道都第二轮了,超过了六个小时,却没有进行到下一步,所以自从我们到了这一栋楼外,其实规则就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这样思考的话,我们要怎么才能拿到下一张牌。”
严齐喝了口果汁,脸色有些惊喜:“好喝,之前怎么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凌哥,你没出现前,我们都是这样认为,但是你却出现了,这说明还有另一种可以通往顶楼的办法,就是内置楼梯,只是不是每个人的牌都可以用。”
严齐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宋成双始终没怎么搭腔,乐学一门心思都扑在伤员身上,也丝毫没有关注到他们的对话。
严齐有些发困了,却还在顺着自己的逻辑:“宋哥,凌哥,我和你们是从“囍”这个盲盒开始的,我们也许称不上是铁打的朋友,但绝对是可以互相信任的人之一吧,其实我们大可以都站在看不见内置楼梯的角落,然后挨个拿自己的牌去试......”
手一软,大半杯果汁掉落在地,蜿蜒成了小溪,严齐睡着了。
下一秒,宋成双翻身上前,他将还措手不及的凌厉压倒在了沙发上,双腿分跨在他两侧,牢牢禁锢住了他的身体。
凌厉瞪大了双眼,略显委屈:“男朋友!你这是做什么?”
“学得可真像。”宋成双连“啧”了几声:“可惜学得再像,你也不是他,你只是个不入流的次品。”
凌厉的脸在瞬间有些不自然的扭曲,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试图辩解道:“男朋友!你是疯了么!这里是盲盒世界,是着魔!我是凌厉!”
“着魔?”宋成双低头,靠近了他的耳侧,声音轻软,显得有些暧昧:“你就是这个盲盒世界里的魔,但是我不会着了你的道,只是可惜了,你顶着和凌厉一样的脸,我都有些不忍了。”须臾间,宋成双感觉到脖颈抵上了冰冷坚硬之物,凌厉的脸近在咫尺,却被笑容扭曲成了怪异的弧度。
“我说我是凌厉,你不信,那就一拍两散好了。”“凌厉”的动作向前了一分,血顺着刀刃而下,染红了他的指缝:“你的牌放在了哪里?”
“果然。”宋成双不动声色,他们紧靠着对方,气息逐渐灼热,可宋成双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致命的凉意:“你们在参与者身上夺去扑克牌......让我想想,你们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种,去到顶楼对你们没有意义,我想这是盲盒世界对你们的条件和规则,只是......也许不止如此,不仅仅是要夺取扑克牌,一定还有其他的要求,唔,杀了我们,你们同样是这个世界的死亡力量。”
“凌厉”震惊了,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快地被识破,牌就在这一层绝不会有错,他还有时间可以寻找......虽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杀了宋成双,他就会没命了。
而就在这犹豫的一秒内,宋成双反手握住了刀刃,哪怕刺入了掌内,他连眉头也不轻易皱一下,一手握住了“凌厉”的手腕,将他的力气打去了大半,势均力敌的两人在瞬间开始了激烈了争斗。
严齐睡死了过去,乐学一直在抢救参与者,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醉酒的良城倒是反应了过来,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只能词不达意地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让他们赶快停手。
“凌厉”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不明白宋成双分明喝下了饮料,为什么倒现在都没有晕过去,脑门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侧身堪堪躲过了宋成双的横踢,看着这一张脸,神情恍惚。
他是凌厉,却也不是凌厉。
他是这个盲盒世界的“魔”。
作为盲盒世界的产物,他拥有凌厉的外貌,记忆,性格,以所有的一切,可以说他几乎是完全复刻版的凌厉,唯一的差别只有他没有详细的有关盲盒世界的全部记忆。可作为独立的物种,他拥有自己成熟又独立的思想。
凌厉是幸福的,完整的家庭,父母的爱,美好的童年,坚固的友谊......他想回到父母健在的时候,将所有的一切回归到正途。
他要拿到参与者的牌以及夺去他们的性命,这是盲盒世界给予他的要求和条件,这样他的人生就能得到重启。
“凌厉”忽然笑了,是熟悉的爽朗英俊的笑容,他的语调一如往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杀了我,也许凌厉就死了。”
宋成双的动作有轻微的延滞,在他理清这些逻辑线索后,他就猜想到了这一点,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也许盲盒采用的是一种附身的障眼法,如果杀了他,会不会等于直接杀了凌厉......
这个可能性极低,以及非常的下三滥,盲盒世界的独裁的确让人不适,但是他基于的原则也并非是那些不入流的招式,宋成双将这个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凌厉”趁着宋成双稍加犹豫顿决的片刻,利索地向前一仰,飞速地夺回了自己的小刀,他步步紧逼,言语激烈:“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爱着的凌厉,我死了,他就死了,我绝没有骗你,或者我们可以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宋成双步步退后,他躲过了“凌厉”锋利带刺的每一个攻击。
“艾俊在最后分不清秦宝和秦玉,因为她们生着一样的脸,秦玉不停地迷惑艾俊她才是秦宝。”
“凌厉”的记忆中,的确有这一段,出自于第二个盲盒世界,然而他只有记忆,没有亲生经历的感同身受,“凌厉”脸上顿现彷徨之色。
“一样的脸又如何,即便性格记忆都是一样的,又如何?”宋成双忽地握住了刀刃,向前猛冲。
“凌厉”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激进,整个人被力道向后直直带去,直抵在了背后冰冷的玻璃上。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认得出那个唯一的凌厉。”宋成双握拳砸向了眼前的玻璃。
如玻璃栈道那般不堪一击,毫无准备的凌厉重心猛地一沉,在定格的瞳孔中,是宋成双毫不犹豫推他下沉的身影。
干脆利落的动作,坚决冷硬的脸。
他不是记忆中的宋成双,却只是因为他不是那个凌厉。
瘫坐于地的良城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破碎的巨大玻璃让他想起了惊心动魄的玻璃栈道,因酒精而混沌的大脑让他全然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
“我......这一切都怎么了......”
宋成双冷漠的视线定格在了“乐学”身上,此时的他正在观察那名参与者的生命特征。
“看你这架势,似乎没打算要我们的命?还是时机未到?”
“乐学”正麻利地给参与者输液,头也不回:“你的推论都是正确的,我们需要杀了参与者,夺取你们的牌,就重生了。”
第256章 着魔(15)
宋成双冷冷一笑:“你是不打算动手了?”
“我是一名医者,没有人比我的病人更重要了,我执着于医学的进步,患者的康复,我想说的是学医是我从小的志愿。”
“乐学”手中的动作有了一丝恍惚,被灌输了乐学的记忆后,他似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消沉和绝望。
“本分和敬业是我的人生信仰,可是一次的堵车,让我来晚了一步,我的病患死在了手术台上。”
宋成双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要不是我执着于那天去书店买书,我就不会走那条路,我不知道会堵车如此严重,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了......”“乐学”的嗓音沉重又沧桑:“我忘记不了家属的哭泣和奔溃,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所以当我看到他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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