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层箱包店的货架已被齐齐撞翻,两道人影正扭打在一起。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这一幕。
短发女人身上已被割出了道道伤口,将她按在地上的异化人正是早间在他们眼前被拖进深渊的中年男人。
“他、他不是死了吗?!”
紫色运动装青年的声音将因为这件事错愕的众人惊醒,他们再三确认,三层的异化人就是中年男人本人。
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的异化怎么会还在。
“未来科研所极少的单项异化者,代号金蝉,作为金蝉的异化者,技能是金蝉脱壳。”
景斯言看向没有半分异色的连阙,解释道:“他的异能每天可以释放一次,化为金蝉脱离原有的身体,可以帮助未来科研所进行侦查。最长持续时间24小时,在持续时间内可以通过不断蜕皮的方法恢复人身。”
连阙闻言微眯起双眸:“他和牛头异化人……”
“应该是一起的。”
连阙看着三层的一幕,回想起自进入副本后那两个人的交集,以及被牛头异化人感染后中年男人快速的处理办法……
两人交谈间,三层的女人目光透过透明的天花板望向四层,她突然奋力挣脱了异化人的束缚,跌跌撞撞地向赌场的方向跑去。
众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他们是在四层无法干涉三层,可一旦他们进入赌场,楼层之间的间隔就会被打破。
但是——
又怎么会有人在她屡次的利用下依旧伸出援手,如果有……
众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五层可以看向赌场的玻璃墙边,正见短发女人再次被撞在一侧的桌角。
她听到众人赶来的声音抬起头,向着他们的方向求救般伸出手。
下一瞬,她便再次被紧紧勒住了脖子。
然而她看向的方向,却没有一个人进入赌场。
四层落地玻璃前的几人未动,赌场内每一桌静坐的人未动,就连荷官也从始至终站在一旁,仿佛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连阙的视线落在隔岸观火的几人身上,低垂的眼睑下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短发女人不知是因哀戚还是愤怒蓄力与异化人一搏时,她却在无意间跌坐在牌桌的空椅上,一瞬间赌场内所有呆坐的人全部抬起头,视线空洞而僵硬地看向她。
这些视线让她恐惧的情绪更甚,但正当异化人再次扑向她、她欲起身逃离时,一只手却牢牢按在了她的肩上。
就在异化人即将扑到她的面前时,按住她起身动作的人亦同时挡住了异化人的动作。
“幻想赌场禁止一切伤害在赌桌上客人的行为。”
正是始终站在一旁不动半分的荷官。
荷官的手象征性地挡在异化人面前,他便如被困在囚笼之中的困兽不得在动半分。
短发女人错愕看着眼前的一切,劫后余生般僵愣在原地。
她面前的赌桌已经开启,提示下注的倒计时仍在继续。
但是,是不是只要她留在赌桌上,直到那人的异化结束,她就可以暂时脱困了。
这样想着,她僵硬地将目光转回,看向眼前的赌局。
……
四层的众人诧异地打量着这一幕,对事情这样的发展始料未及。
短发女人竟当真在荷官的庇护下无视近在咫尺的异化人连开了赌局,一次又一次。
众人看得乏味,也纷纷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毕竟他们每个人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连阙也同景斯言一起搬运着货架的商品,眼见货架的东西被搬得七七八八,时间也已不早。
景斯言打量过他手中还未花满的金币卡正欲提醒,却见连阙的目光扫过堆满房间的东西,反而将门锁好看向身侧的人:
“去看电影?”
第50章 幻想商场
诺大的电影院内空荡无人,连阙根据剩余金币选择了几场连续包场,与景斯言一同进入影厅。
这里的影厅只有一间,其他人也并未选择电影,是以包场消费顺利此刻影厅内只剩下两人。
景斯言沉默跟在连阙身后,视线瞥过排排座椅,正欲开口时却发现连阙并未落座,反而在进门的空旷处蹲了下来。
他似乎……并不是打算来看电影的。
借着脚下微弱的光,连阙的视线自下层的座椅逐一扫过。
三层的影厅与四层区别不大,连阙观察的视线认真而专注,直到他的目光定格在下层座椅的一角。
只见三层座椅的最后一排,两个座椅的中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并不清晰,连阙转而走向影厅的最后一排,顺着座椅的间隔看向下层。
只见夹在两排座椅之间露出的东西似乎是商品条码的一角,连阙目光定在被藏在影厅沙发中的东西微蹙起眉。
景斯言察觉了他的意图,重新正色在他身侧蹲下,观察着沙发夹缝中的东西。
“草莓印花……空调毯。”
连阙闻言将视线转而落在他身上,唇边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视力不错。”
荧屏之上的光影变幻,是观影即将开始的提示,两人却谁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荧屏上。
景斯言别开视线,再次看向座椅夹缝中的包装袋:
“在床品区,第三排,价格是300金币……”
“不需要这么详细。”连阙站起身,说罢又转而正色道:“你觉得她像是会买草莓图案毛毯的人?”
景斯言因他突然的问话沉吟片刻,慎重摇了摇头。
短发女人无论从衣着还是品味都偏成熟职业,即便是在这里的餐厅也偏爱鸡尾酒这样小资情调的东西,确实与草莓图案的毛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事情无绝对,这或许无法完全代表什么,但是……”连阙垂眸间视线定在那露出的一角:
“如果是她自己的东西,又为什么要藏在这种地方呢。”
景斯言闻言心下一片明澈:“因为是别人的东西。”
“别人赠予的东西,当晚只要她盖在身上就不算浪费,但第二天早上她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她害怕那条毛毯被人认出,所以只能藏在了电影院。她后来没有去取,也是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三层,即便丢弃……也不会有所影响。”
景斯言再次回想起短发女人淘汰中年男人时无意瞥向上层的视线,和在赌场时求救的目光。
“她的队友……是谁。”
连阙没有回答,向着依旧蹲在地上研究着下层的景斯言伸出手:
“电影快开场了。”
景斯言诧异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手。
他面上的神色未显半分,借着他的虚扶站起身,两人一同在就近的座位坐下。
“假设牛头人昨天夜里因为白天的事去杀短发女人,那时候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在沈逆门外。或许她在最后逼出了自己的异化,但牛头人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放弃她来追杀我呢?除非……”
连阙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好:
“杀我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比短发女人的死更为迫切的事。”
景斯言锁眉未语。
“假设短发女人有一位队友,在所有人回到房间后去搭救过她。”
连阙的话锋一转:“从昨天白天的表现来看,她和四层两个男人不可能是一起的。并且她在今天对三层的那个男人产生了非常大的敌意……”
“如果她猜到了金蝉和牛头是一起的,那就不奇怪了。”
景斯言说到这里忽而转过头:“不对,他们对峙的时候金蝉还没有异化。”
“或许是她那位神通广大的队友。”连阙转而问道:“在他们异化前,你能看出他们的身份吗?”
景斯言慎重摇了摇头。
“那就非常有趣了。”连阙半拖着腮,虽然说着有趣的话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你都看不出,她的那位‘队友’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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