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逡巡一番,最后眼神落在了一旁被排挤的晏崇让身上:“晏四,不会是你吧?”
晏崇让被排挤,却一点也不难过,甚至还正了正衣襟站起来道:“不才区区,正是在下。”
黎望:……嫉妒了。
“签王呢,我看看。”
说起这个,晏崇让也很有些无奈,他指了指离得最远的五爷,道:“被抢走了,展护卫,这可是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开封府不会不管吧?”
展昭非常体面地回应:“抱歉崇让兄,今日展某非是公务期间,且晚间灯火昏暗,展某没大看清。”
……这年头,连正直的展护卫都变了,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哈哈哈哈,晏四,展昭都不帮你!你今日可是犯了众怒了。”黎望非常大声地嘲笑了某位晏姓人生赢家,可恶,这人英年早婚还有儿有女,官途顺坦居然还是个欧皇,这种朋友,不孤立还能咋地。
“你们就是嫉妒晏某人,等冬日时,知常你可别忘记上新菜哦。”
黎望闻言,幽幽道:“晏四,小生可以反悔吗?”
谁知道晏崇让都没开口呢,五爷就激动道:“不可以!黎知常,你都及冠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晏四,你会指名要清蒸鲜鱼的,对不对?”
晏崇让十动然拒:“不,五爷,在下嗜甜如命。”
好家伙,这是又要打一场的节奏啊。
商嘉玉作为新来加入的人,整个看呆的节奏,他忍不住看向沉稳的黎家大哥,悄声问:“知常来京后,都过得……这么鸡飞狗跳吗?”
第176章 八宝
但很显然,商嘉玉很难在一个隐形弟控这里得到共鸣。
黎錞看着变得活泼的弟弟,甚至颇带欣慰地开口:“有吗?知常只是身体转好,开朗起来罢了。”
商嘉玉:……就离谱。
说起来因为姑父公务繁忙,且一直在外任期,知常又身体不好,受不得奔波劳累,故而前些年一直都住在江南,嘴巴是不饶人得紧,却绝没有现在这么鲜活。
真好,若是早知道叶青士叶老先生有如此能耐,他早该派人去找了,就是挖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出来。
“想什么呢大表哥,我过生辰你都姗姗来迟,不表示一番吗?”
商嘉玉却一时没转过来,还当知常表弟身体不佳,忙唤人坐下来聊,甚至还贴心地挡住了风口:“路上遇到点事,便稍稍耽搁了一下,至于表示,玉小仙的分红还不够你使吗?”
“这钱嘛,自然是越多越好的,哪有人会嫌钱烫手呢。”黎望振振有词道。
商嘉玉便忍不住扶额:“知常你真是,这番话你可别让我爹听到,否则他又该说我觉悟不够了。”
“那敢情好啊,等舅舅来京,我必是要与他说上三遍的。”
瞧瞧这嘴,确认了,他这表弟一点儿没变。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说起来在江南时,我祖父劝你开店你都不开,怎么来了开封城一年不到,这巽羽楼就开得这般红火了。”商嘉玉不无叹息道,今日他跟知常朋友们一道去巽羽楼,好家伙,这酒楼开得可比他的玉小仙有趣多了。
“可能小生就跟这夜里的昙花一般,想开了。”
商嘉玉当即反驳道:“呸呸呸!什么昙花,多不吉利,今日你过生辰,怎么的也该……同那盆红艳艳的牡丹花一般。”
他四处一望,一眼就看到那盆开得绚烂的牡丹,好看是好看,却不大符合知常的脾性。
“这位表哥,好眼光啊!不愧是黎知常的表哥。”五爷听到共鸣,当即高兴地伸手搭背道。
说来黎知常这人也怪有意思的,明明对这盆牡丹嫌弃得很,还嘴硬说要送给黎夫人,最后还不是摆在院中最醒目的地方,五爷每次翻墙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商嘉玉其实听过五爷的名头,事实上商家与白家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是见过白当家的,与面前的五爷面容虽有些相似,但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下商嘉玉,见过五爷。”
“不必这般正经,我是白玉堂,你既是黎知常的表哥,便也是我五爷的朋友。”
这做派商嘉玉可实在吃不消,说了没两句就招架不住,跑去跟黎錞吃茶去了。
黎知常便笑道:“五爷你也收敛点,抽不中签王没关系,反正……那么多人都没抽中,你不是唯一那个。”
“黎知常,今天你是寿星,我不打你。”五爷颇有些郁闷道,看样子居然真就有些难过。
这可真是稀罕事啊,黎望忍不住有些好奇道:“晏四居然坚持到现在都没松口吗?”
“还不是狄青说什么不能殴打朝廷命官,晏四就一芝麻小官,打他两下怎么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好不好,又不疼。
“人虽然官不大,但人爹可是大名鼎鼎的晏公。”黎望忍不住不怀好意道,“说来晏公可是嗜甜如命,五爷你且等着好了,到时候晏四拿签王过来兑换,这菜必然不是他的心头好。”
好家伙,那岂不是鱼菜无望了?!
“黎知常,你明年生辰还抽签王不?”
黎望忍不住幽幽道:“五爷,我今年生辰还没过去呢,你就想明年了?”倒也不必如此急促。
反正这签抽得,五爷是老大不开心了。但第二日他预定的汽锅鸡,还是欢欢喜喜地拉上展昭去吃了。
毕竟他说请展昭吃,必是要兑现的。
今日巽羽楼就比昨日冷情一些了,一来是今日下雨,难免有些人不爱出门,二则是今日的汽锅鸡都已经订出去了,再来也是预定后两日的,这堂内便不怎么拥挤了。
“我说老哥,昨日因为家中有事早早离开,那签王可有人抽中?”
“自然是有人抽中了。”
“既是有人抽中,岂非好事?是哪位大爷小姐啊,咱们赶紧去找人商量商量啊,昨日我们不是说好的,只要有人抽中,先许重利,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冬季菜单便手到擒来了。”
这位老哥听罢,脸上的表情更苦了:“要去你去,我可不跟你去送死。”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抽中的人,难不成是个纨绔勋贵?”这确实有些不大好办,但走走门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你可错了,这人啊,你也认得。”
“谁?”他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晏公四子晏崇让,这小子一抽就中,消息都传开了。”
可不嘛,要搁其他人抽中,使些银钱收买了便是,可这晏公之子,他们可不敢动啊,而且更惨的是,晏公嗜甜啊,这绝对不是难打听的事。
“你说说,这冬日里煨羊煲吃锅子才是正经事,这倘若真整个甜菜,你受得住吗?”这大老爷们的,吃什么甜食啊。
五爷听得那叫一个心有戚戚焉,闻言当即道:“对,这根本受不住!”
展昭立刻把人拉住:“五爷你要干什么?”
“去找晏四讲理去。”
“五爷!人在翰林院编书呢,你进不去的。”
五爷进不去翰林院,可翰林院就职的官,却是能骚扰到晏崇让的。
要说这欧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晏崇让也算是明白了。他昨日前脚刚抽了签王呢,后脚就被五爷给抢走了,到现在都没还给他。
而回了府连他爹都知道了,还旁敲侧击列了个甜菜菜单给他,好家伙,没有意外,全是齁甜的糕点,他一个喜欢吃甜的看了都觉得牙疼。
这今日刚点完卯,同僚就过来了,话里话外就是说这个,晏四苦晏四累,晏四决定下了值就去巽羽楼把签王兑了。
哦对,还得先去五爷府上把签王要回来。说来,五爷到底住在何处?
晏崇让无法,下值后便先去了叶府,果然在叶府找到了黎知常。
“五爷啊,他就住在鼓楼附近啊,晏兄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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