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私通男子,本就是重罪,如今周吴氏杀夫谋财,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此事是民妇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周吴氏不知因为什么,居然松口认罪了。
站在一旁的周青松听到这话,当即道:“大人,她认罪了!她就是杀害我哥的凶手!”
包公却抬了抬头,看向周吴氏:“你确定,此案是你一人所为?”
“是,民妇认罪。”
“大胆周吴氏,公堂之上,竟还敢谎话连篇!”包公重重拍桌,唤了旁边的衙差,当即就要大刑伺候,“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这铁钉贯脑,可不是寻常人就能办到的事,再有那周青柏死状安然,你觉得本府会相信你的话吗?来人,动刑。”
周家在本地乃是富商,周吴氏自从嫁给周青柏之后,就是锦衣玉食,平日里破点油皮都要矫情三日的人,一听要受刑,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包公可不惯她,这个天气一盆冷水泼过去,人自然就冻醒了。
周吴氏冻得牙冠只哆嗦,此刻才方知害怕和后悔。早知道,包大人要来通许县,她必然不会动手的。
其实周青柏对她千依百顺,只是她嫌他没有男子气概,只会抠抠索索地赚钱,生得也不讨她喜欢,胡西霸英勇霸气,乃是伟丈夫,如此男子,才该配她。
可她又不想背负骂名,才想出了这等昏招。
她不想死啊!
周吴氏害怕地抱紧了自己,对,还有西霸,西霸是江湖人,只要他来救她,就算是通许县待不下去,也能去江湖做一对亡命鸳鸯。
第227章 难做
“民妇已经认罪,大人为何还要动刑?”周吴氏见晕倒没有用,当即卖起了惨,“民妇亦有苦衷啊,那周青柏面甜心苦,对民妇动辄打骂,民妇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求包大人开恩啊!”
嚯,黎望一进县衙,就听到这种智熄发言,这应该就是那位杀夫的周吴氏吧?搁这摆烂呢?!
“你胡说!我大哥对你那般好,予取予求,街坊邻里都知道,请包大人明鉴。”周青松一听这话,当即驳斥道。
他自己说完,心里也替大哥不值,娶这种女人过门,还疼得如珠如宝,简直是枉费了大哥的用情至深。
周吴氏一听,便尖着声音道:“不,你对我怀恨在心,大人您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啊!”
这要不是公堂上,这俩怕不是能直接打起来吧?
黎望站在公堂外,听着包公猛拍惊堂木:“大胆刁妇!你若遭遇不公,自可告到官府,再有,你说那周青柏对你动辄打骂,那么身上必有伤疤,本府也可叫人替你查验一番。”
周吴氏闻言,瞬间就蔫了。
周青松见她一脸心虚,当即痛恨道:“周吴氏,我曾经也叫你一声大嫂,当初你嫁过来,便要分家,族中都不同意,是大哥来求我,说你喜欢清净,所以我还未成家,周家就分了家。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你这个毒妇!”
他一脸痛恨地说完,又恭敬地行礼道:“大人,她说谎!我大哥对她情深义重,她却见异思迁,如今更是伙同那奸夫胡西霸将我大哥杀害,请大人为我大哥做主。”
“周青松,你先站到一旁,此案本府自会秉公办理。”
包公安抚下周青松,才又疾言厉色道:“周吴氏,你如今还不悔吗?”
周吴氏一脸凄楚地跪在堂上,她身上的水渍还未干,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只是她如此歹毒之心,堂上无人对她心生同情。
“既是如此,本府便叫你看看,你那所谓的江湖英雄好汉,到底是何模样!”
包公说完,让人将周吴氏押到一旁,随后传王婆子上堂。
本来吧,黎望是准备替周青松当状师的,只可惜后来时间紧迫,五爷又很忙,便没来得及同周青松开口,如今替王婆子和朱丽儿发声,也没什么不好。
“王婆子,你有何冤屈,不妨说来。”
王婆子便将儿子王魁按了手印的壮纸呈上去,又说:“大人,民妇有冤,那黑豹带人袭击了我家,不仅重伤了我儿王魁,还掳走了我的女儿瓶儿,请大人做主。”
包公认得黎望的字迹,见案情与王婆子所述没有出入,便道:“来人,传王瓶儿上堂。”
有苦主喊冤,王家的案子其实很简单,倘若黑豹就在堂上,包公甚至能直接下判决铡了此人。
王瓶儿获救后,就被五爷送到了通许县衙,这会儿她换了身衣服进来,看到娘亲,直接哭着奔了过来:“娘!瓶儿终于见到你了!哥哥呢,哥哥他……”
“放心,你哥没事,咱们遇上了好心人,救了你哥哥。”
王瓶儿一听,当即喜极而泣,等包大人问话,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你在被黑豹一行人掳走后,被送到了念奴娇的潘妈妈手里?”
王瓶儿并不是胆怯的性子,闻言就愤慨道:“是,他们还逼我认命!叫我去念奴娇接客!我不从,他们就打我,还把饭菜丢在地上,叫我捡来吃!”
王婆子心疼地抱住女儿,心里对那群人的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包公又传唤了另外一同获救的两名少女,两人所述与王瓶儿证词一致,他当堂便下令封锁念奴娇,捉拿潘妈妈一党人下狱。
那胡西霸不知踪迹,潘妈妈却还在念奴娇内,没一会儿就被衙差押到了堂上,她眼见王瓶儿在此,心里立刻咯噔一声,脸上也适时露出恐惧的神情。
“民妇潘翠,拜见大人。”
“潘翠,你们念奴娇私抓少女、逼良为娼,你可认?”
潘妈妈当即喊冤啊,那作态完全可以直接上台唱戏了:“大人冤枉啊,我们念奴娇向来是本本分分做生意,姑娘们也都是自愿入门,何来逼良为娼一说啊?”
包公便将王瓶儿三人的遭遇一一陈述,潘妈妈听了,却依旧不认:“大人,无凭无据,仅凭几个小姑娘的话,您就要定我们的罪吗?”
包公略一迟疑,便听到堂下传来知常的声音:“谁说无凭无据?大人,小生有话要说。”
黎望是跟着王婆子进来的,进来后他除了行礼,一直没开口说过话,方才堂上信息量那么大,也就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这会儿他一开口,焦点瞬间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知常不妨直说。”
李城南心道好一个样貌俊朗的年轻后生,再听包大人唤其知常,心里立刻了然,原来这就是那位知常啊。
而潘妈妈呢,见到黎望的刹那,脸色就灰败了下去。
“是你!你竟然是官府的人!”她咬牙切齿道。
黎望却不看她几欲杀人的目光,只恭敬道:“昨日晚间,小生与好友一道去此地的念奴娇吃酒,席上偶遇一少女,几番交谈,才知其乃是被迫入猖门,卖身契亦是被逼着签下的。小生怜她命苦,便替她赎了身,而今她正在堂外,想要替自己、替那些不甘入念奴娇的姑娘们讨一个公道。”
包公闻言,立刻道:“传她进来。”
朱丽儿早就在心里翻来覆去组织过措辞,如今真的面见包青天,即便是从前的噩梦潘妈妈在场,她心里亦是非常坚定的:“民女朱丽儿,拜见包大人。”
“你有何冤屈,不妨说来。”
朱丽儿便自报家门籍贯,然后着重说了她是被人骗到念奴娇,起先是威逼利诱,后来是严刑暴打,她挨不住,又因为容貌没有那么娇丽,这才先做了楼里端茶倒水的丫头。
整整两年,她出不去念奴娇,却见多了潘妈妈各种越线的行为,朱丽儿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有些没有证据,有些还能找到人证,等她说完,堂上惊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念奴娇,当真是枉费了这个名字。
这根本不是什么寻常的风月之地,而是一个少女的魔窟啊。
“大人,小女鄙陋,不通文墨,但小女所述,句句属实,这是小女被逼签下的卖身契,请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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