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守口中哀怨的低吼已经接近咆哮,他紧咬着牙关,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响。
若他没有被捆着,此时定然已经冲上前将阮陶撕碎了。
阮陶奋力将剑往前刺,此时他的口鼻中满是甜腥的气息。
“阮陶,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好了时间到,考虑好了吗?”
“不能后悔了,你现在已经不能后悔了。”
“我不是个好人,现在开始你也当不了好人了。”
“……”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那日,我是故意去牢里见你的。”
晚霞过后通常会留下漫天的繁星,但那夜的星空阮陶没能看见。
他只记得那日扶苏将床帐换成了红色,那帐子晃起来让人让人头晕目眩,帐中的湿暖的香气让人喘不过气,以及扶苏床头还挂着一副观音图。
“不要怕。”
扶苏的声音仿佛下带着蛊,足以让阮陶溺毙其中。
锃——!
阮陶最终败下阵来,他大喘着气咽下了口中的甜腥,随后对王莽与杜子美道:“快!你们谁疼一下,给我点儿童子血。”
“你怎么不自己疼一疼?”王莽倚着柱子随口抱怨道。
阮陶一僵,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哦。很遗憾,我不是了。”
王莽:“????”
杜子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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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化悲愤为力量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室内鸦雀无声, 只剩下黑血滴落的声音与武太守口中压抑的低吼。
片刻后,杜子美率先回过神来。
他一把拽住了王莽的衣领:“你干的?!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王莽甩开他的手,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杜子美:“什么跟什么!你脑壳坏掉了?那能是我吗?”
王莽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 他还记得那日阮陶匆匆来了赵府,谁也没见直奔长公子院子去了, 第二天他们才碰面。
那天早上他就觉得阮陶脸色不对。
加上,星落那日阮陶的话题时不时就往扶苏身上引。
想来, 两人便是在那夜暗度成仓_脚c a r a m e l 烫_。
只是, 扶苏向来是个遵守礼法的人, 他以为两人就算要发生点儿什么, 也得过了明路再说。
没想到居然这么草率?!
王莽眉尾一扬,看阮陶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想想自己比人家还大了几岁, 现在都还没有着落。
这小子居然就泡到了长公子!
啧啧啧!后生可畏!
而此时的杜子美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 他想不通阮陶明明日日和他们一起玩儿,也没见他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怎么就说不是“童子”就不是“童子”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熟人干的!
不是自己、不是王莽, 还能是谁?
杜子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清俊的身影, 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阮陶:“难不成……”
阮陶深吸了一口气。
只听杜子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是子贡?”
阮陶:“……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低下。”
“啊——!”
这时,武太守口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咆哮,他体内的妖祟正试图彻底钻进他的骨髓, 以逃脱被剥离的结局。
阮陶连忙说道:“这事儿过后再说!赶紧的!再拖下去武太守真就死了!”
闻言, 杜子美与王莽孰轻孰重自是拧得清的, 阮陶这事儿忙完了可以慢慢说,当下要紧的乃是武太守的姓名。
阮陶木剑的剑尖划破了王莽与杜子美二人的手掌, 剑尖染血后他口中再次念动灵咒。
伴随着他口中的灵咒, 剑尖的血顺着剑身的纹理开始流, 发出了蜜金色的光芒。
被吊着捆在符篆前的武太守反应更大了, 此时他口中的咆哮已经完全属于兽类。
阮陶脚下踏阵,手中长剑一挥,再次朝武太守眉心刺去!
吼——!
武太守体内的妖祟还在奋力抵抗,阮陶的剑尖再次在其眉心前停下了。
阮陶没想过这玩意儿这么难搞,自那日与扶苏有过“双*修”之事后他的修为确实提升了不少。
胡嫦没有骗他,扶苏乃是天子之子,与他发生点儿啥比和旁人在一块儿事半功倍。
纵然阮陶最近十分后悔。
是的!那夜之后,阮陶第二天醒来,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帐子勒出的红痕、看着柜子边湿漉漉的穿衣镜、看着案几上被胡乱挥掉的笔墨、以及窗边留下的那只鞋……
他只觉得后悔!
怎么他以为的温润如玉的纯情小公子,居然是个心肝黑成媒的牲口?
这么一想,阮陶的就抑郁了,深觉——人间不值得。
这几天他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并不是因为那夜扶苏折腾得太狠了。
而是,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怎样操蛋的世界?!
历史不像历史、鬼怪不像鬼怪、人不像人,甚至连他自己这张脸都给他整了好几张出来!
主角不知道在哪儿,配角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偏偏他还好死不死的撞了上来!
他当初要是睁眼就吊死在那间茅屋里多好?
何苦这么折腾?
脑海中,红霞之下扶苏的身影再次浮现,那个温柔的声音轻柔的说的那句:“那日,我是故意去牢里遇见你的。”
阮陶一想到这句话就觉得脑仁疼。
扶苏想要遇见的是他,还是“阮陶”?
那扶苏现在喜欢的、那天晚上想要抱的人是他还是“阮陶”?
又或者,对于扶苏来说,是他还是“阮陶”不重要,只要是这具身子就成?
他不算是个矫情的人,两个大男人睡了一晚上谁也不能说吃亏,但心里就是膈应!
所以从一开始扶苏就是在骗他?看着自己劳心劳力的奔波很好玩儿吗?
看着自己匆匆回翻墙见他,每每见到他眼睛就挪不开,他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只是,就这么分了吗?
可他舍不得啊。
阮陶这几日的心情,简直就像一个人在离婚前的挣扎。
离吧!又舍不得。
不离,将就着过又觉得膈应。
“啊——!”
一声尖锐的咆哮撕碎了整座太守府压抑的宁静,院内的仆人们吓得砸了盆子作鸟兽散!
潘夫人愣了一秒,以为武太守不成了,两行泪刷的滑过双颊。
过了半晌,她才嚎啕出声:“官人!”
“夫、夫人……”身边的小丫头拉住想要冲进院内的她,最后主仆二人双双跌坐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言语。
而此时室内则凭空挂起了黑风!吹得屋内幔帐纷飞,挂在武太守身后的黄符也摇曳不止,案几上的那炷香更是明明灭灭。
王莽与杜子美都不得不靠着柱子站着。
“护住香案!”阮陶努力稳住身形,将剑尖奋力朝着武太守眉心刺去。
此时的武太守脸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黑色毛发,不过那不像是兽类的毛,反而更像是人类的头发。
这是武太守体内的妖祟看样子打算放手一搏,与阮陶拼个你死我活。
这也是阮陶最害怕的情况。
若是放在之前,他定然是治不住这玩意儿的,这也是之前他说想要找胡嫦帮忙的原因。
不过,好在与扶苏的那一夜荒唐,算是帮了他大忙了!
看着面前脸上被细短的“黑发”密密麻麻扎满的武太守,阮陶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几天,他太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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