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人冷笑一声告诉他:“这差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都敢接的,做好了飞黄腾达、鸡犬升天,可比你修道成仙逍遥多了!若是做不好……”
“做不好又当如何?”
那人拿着手中的笔,指着远处的一个土坑干脆的说了两个字:“坑掉。”
于是乎阮陶头也不会的跑了,从此对这个卓灵阁也没什么好感。
要他说就是当今陛下人傻还钱多才被人忽悠着搞这么个玩意儿!
这群人若当真能炼出真的仙丹来何不自己吃了当神仙?!
再者,卓灵阁这个名字,当真充满了现代化的江湖气息,也不知道是谁取的。
多半是那个什么王相?
“况且贺老太太是好人,不该受这么一劫。”阮陶接着说道,“纵然我没收贺家银子,遇上了这么一桩事也断然不会视若无睹。”
闻言,贺老太太与贺老三连声道谢。
整个公堂被蜡烛照得亮堂堂的,暖黄色的烛光之下,堂上正中央挂着的“秦镜高悬”的四字匾额依旧威严。
“只是……这个丁氏不见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杜子美蹲在李太白的脚边,一手好奇的戳着黑鱼精的脑袋,一边问道。
“这丁氏不是中邪了吗?”贺老三道,“当、当真!我早上去她家给古老二收尸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她就直挺挺的躺在哪里,披散着头发,一动也不动,眼里不带一丝光……像是被鬼附身了似的……”半夜说着这些东西,贺老三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从小到大他父亲给他便给他灌输鬼神之说如何如何不靠谱、如何如何信不得,这也是他一开始不赞同让贺老太太给他那外甥女请什么术士的原因。
只是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为了让老太太安心,这才让人去寻了那些游方术士、江湖郎中。
可是但凡当真有本事的,都进卓灵阁给陛下炼丹去了!招来的也不过都是些骗子。
反正他贺老三对这些东西一直是保持着不怎么信的态度,但是昨日到今日发生的种种,简直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观!
——尤其是他那个从水里爬出来的死去的姐姐!
“那她怎么会跑呢?难道她突然醒了?”杜子美道,“哎?刚刚在贺家的时候季珍兄和我从老太太屋里回来后不就让你们派人去古家将丁夫人接回来吗?你们派去的人呢?”
闻言,众人这才想起这茬!
贺老三转头看向了那几个刚从古家回来的差役。
那领头的差役则是一脸茫然:“古家就剩几个守院子的下人了,没看见贺家去的人啊。”
“胡言!”贺老□□驳道,“难不成几个大活人还能凭空遁土了?”
闻言,阮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他忙问贺老三道:“这个丁氏你了解多少?是从哪儿来的?”
“这……她是我们贺家的连襟,是我姑母的儿媳的表妹,在她刚满十七的时候由我们贺家拉纤保媒说给了古家的二少爷,也就是古惯古老二,一晃就这么多年了。”贺老三道。
“你确定她是人生出来的吗?”阮陶接着问道。
“这……应该吧。”
自己的亲戚是不是人生出来的?这不是废话吗!都是自己的亲戚了若不是人生出来的难不成还能是畜生生的?
那她若事畜生,自己身为她的亲戚不也成畜生了?
贺老三原本很确定但是被阮陶这么一问,一时间又不那么肯定了。
毕竟他原本应该死去的姐姐还能从水里爬出来,因而这个原本是人生出来的远房妹妹究竟会不会突然变成畜生生的,他一时间也不太能确定。
“丁胡嫦确实是由普通人生下来的。”这时,贺老太太开口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阮先生,胡嫦她确实就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
“这小丫头自幼乖巧娴静,就是稍微软弱了一些,但是没有什么坏心思。”
“当时我就是看着这丫头性格好,于是才给两家做了保媒,想着她嫁过去和我闺女定然是处得来的,不至于妯娌之间闹矛盾。”
闻言,阮陶到是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个丁胡嫦万一是贺老太太娘家供的那个狐仙变的。
他现在是断断再受不得刺激了。
阮陶连忙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压压惊,在盏子放下后,他转头看向了贺老三:“贺老爷,你今天早上去古家的时候听见看见的丁氏的异常再细细同我讲讲。”
“我当时是瞧着古老二那副模样,吓得魂儿都飞了,后来又忙着帮他收殓尸首,没太顾得上丁胡嫦那边。”贺老三说道,“我就只是站在她屋门口看了一眼,一来是古老二的事情确实搞得我手忙脚乱的,二来是男女有别,我也不好进人家内人的屋子。”
“你仔细想想,你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除了她直愣愣的躺着。”阮陶道。
“嘶……她的脚很奇怪!”贺老三说道。
“怎么个奇怪法?”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两只脚还是别扭的掰着的。”贺老三回答。
“当时是他们家的丫头提了一句,说夫人这两月一直很奇怪,走路一直是垫着脚走的!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留意看了一眼她的脚。”
“躺着的时候都是奇怪的掰着,她那个姿势若是站着,那么那双脚就是垫着的没错!”
阮陶一拍桌:“坏了!!”
第18章 符水朱砂
寅时一刻, 正是夜最近静之时,连草虫之声都不得闻。
重重宿雾笼罩着整个上郡,偶有一两家尚且留了点点灯火。
伴随着突兀的“吱呀——”声, 上郡西定门两扇厚重的城门被推开了,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悄无声息的进到了城中。
又伴随着一阵嘎吱声, 城门关上了。
看着眼前这群人高马大、半夜临时集合依旧将重甲披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到有些凶的秦军,阮陶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有些担心的看向身边的赵苏:“如今长公子扶苏监军, 你这样私自调动兵马可行吗?”
这一点是阮陶失算了, 他本以为“尸巢”也就古小姐一个, 只要古小姐无碍, 控制住古小姐,整个上郡就当无碍。
不料却遗忘了与尸巢堪称“狼狈相依”的——尸魄。
所谓“尸魄”还有个更让人熟知的名字——鬼上身。
被鬼上身之人外头可以与寻常时候无疑, 然而不得无人牵着不得过河、不得无人邀请过门槛儿, 寻常走路时垫着脚摇摇摆摆走不稳,这正是因为如今这人已经是提线木偶了,全然是她身后的鬼才操纵着她的行径。
她走到哪儿, 也就意味着她身后的鬼跟到了哪儿。
这鬼魄四处走动, 便随时有可能换替身,今日是丁夫人,明日说不定就是王夫人、李夫人, 上郡秦西部边陲最大的郡城连接与西域之商路, 若是任这个鬼魄四处乱窜那后果不堪设想!
待他们将真正的“尸巢”炼出, 整个上郡百姓都会丧生尸口,而这些“尸”将会是他们的母亲、夫人、孩子……
因此阮陶不敢耽搁, 连忙告诉了众人后果, 而后让武太守赶紧派人四处搜, 只是夜里值班的武侯不多, 要跑遍整个上郡实属不易,这时赵苏提出可以征调城外值夜的兵马,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无碍,此举是为上郡百姓,若是不将这邪祟抓获后果不堪设想。”赵苏神情严肃。
阮陶再次问被李太白提着后劲的黑鱼精:“你说清楚,你当真不知丁胡嫦的背后是谁?”
那黑鱼依旧是支支吾吾的。
见此,杜子美怒而拔出李太白腰间的剑。
“锃——!”
一阵剑光后,剑抵在了黑鱼精的脖子上,青色的血顺着细细的刀口渗出,黑鱼精吓得连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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