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圣息村的那些孩子?”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见到啊……”
“就是孩子,就一个!在那边,前面……!”谢安娜听他们的语气,意识到只有自己看到了那孩子,顿时心里比身上还冰冰凉。恐怖作品里,只有一个人看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傅……傅哥,我能拽着你吗?”谢安娜不由得更接近傅言,摸到了他的手臂,然后抓住他的袖子,“我害怕,我说真的,我她妈怕死了!”
她是真怕,扯上之后又担心傅言说自己别有所图,故意说得特别粗俗。傅言还没什么感觉,另两个记者被她的口吻搞得转移了注意力,不由得评价道:“小谢,你平时这么……这么不拘小节的啊。”
谢安娜根本没空管他们怎么看自己,只能不断祈祷再来个闪电,然后其他人也能看到那个孩子。
但她又觉得,要是下个闪电的时候,那孩子的身影忽然更近了,那也很恐怖……!
仿佛要给谢安娜的胡思乱想进行验证一般,又一个照亮天地的闪电亮了起来——
一个孩子,就站在距离众人约二十米的山坡上!
“操……!”两个男性记者也被吓得够呛。他们也看清了,那是个年龄大概是十来岁的男孩,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试着接近那孩子道:“小朋友,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圣息村的人……”
他们把这孩子当作圣母节被抽选献祭的孩子之一,毕竟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这个时间、这种天气,不会有个这么小的孩子跑来山上淋雨。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儿,所以……
“你是自己逃出来的吗?”两名记者冲那个男孩如此问道。
但是男孩没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闪电的时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确定他的身影还在原处。接近他的记者以为他是害怕得不敢动,嘴上一边安慰着,一边朝他慢慢爬上去。
傅言和谢安娜则慢了一步。谢安娜是因为害怕,虽然这个孩子没在黑暗中玩“一二三木头人”,可他一直定在那里也很可怕!忽然遇到这么多大人,他却一点反应没有,跟个雕塑似的纹丝不动,这难道不诡异吗?
她本来打算挨着傅言一起过去的,但傅言一时间也没动,谢安娜不由得想得更多了。她紧张地拉着傅言的袖子,低声道:“傅哥,是不是有问题?”
傅言好像才恍然回神:“……嗯。”
“真有?!”谢安娜不由道,“是不是鬼啊?!”
她不敢把“鬼”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后面几个字全转为了气音。傅言沉默了一秒,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谢安娜懵了,“那你说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傅言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述。
要是岑意和岑怡在这里,肯定第一时间能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们也会发现那个孩子的最大问题。
——他居然,长得像是梵向一的缩小版!
当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有多像呢,就是拿出这个孩子的照片,认识梵向一的人能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的梵向一”的程度。
傅言自然是飞快意识到了这点,然后他就懵了。他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脑子混乱几秒后,勉强整理出三种猜测:
其一,这就是梵向一,但以幼年形象出场了;
其二,这是这个恐怖游戏世界搞出来的形象,本质上和梵向一没关系;
其三,这是梵向一,但是是以前的梵向一,傅言来到了梵向一的过去……或者说过去的影像中。
——到底是哪个?
傅言一时间难以分辨,但他觉得这肯定和梵向一有某种关系。此外,如果这个孩子的出现不是出于梵向一的本意,那这个恐怖游戏世界的BOSS……或许和梵向一关系特殊。
不然谁敢作死地开那个暴君的玩笑?给梵向一知道了,这BOSS直接被捏得灰飞烟灭都不奇怪。
傅言在前世的记忆中默默搜寻了一番,列出了几个“嫌疑人”,但都不确定。而且这些记忆还不完全,傅言认真去分辨“嫌疑人”的意义也不大。
谢安娜看傅言一直沉默,问道:“我们过去吗?”
“……去。”傅言说着,就抬起脚步往前走。恰在此时,又来了一个闪电,傅言下意识一抬头,目光竟然正好对上了那孩子的眼睛。
就在这瞬间,傅言猛地觉得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
傅言唰地一下回头望去——只有茫茫黑夜。
“傅哥?”谢安娜注意到傅言的动作,跟着回头望了望,“怎么了?”
“……没。”傅言回头之后,就感到那个视线消失了。或者说,那更像是傅言的短暂错觉、幻觉。
但傅言觉得那恐怕不是幻觉。
他心里暗暗记下这件事,跟谢安娜一起上到了那孩子的面前。
领头记者和另一名男记者已经到这儿好一会儿了,但他们问的好几个问题,那孩子根本不回答。好在他还会随着两人的动作而转动眼睛,至少是有反应的,不然真是要吓死人。
等傅言和谢安娜也来了,那两名记者就扭头向他们道:“不行,完全没应答,可能是个哑巴。”
领头记者还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也有可能是这里……”
他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孩子听到别人说话的反应那么小,看到四个陌生大人的表现这么木然,也有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是吗……”谢安娜躲在傅言侧后方,默默地观察那个反馈稀少的男孩。借着领头记者怀里那一点点灯光,她看到男孩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神色很木然。当男孩的瞳孔缓缓转过来,对上谢安娜的,谢安娜总觉得那瞳孔大得、黑沉得不像活人。
“……!”谢安娜不由得撇开眼,逃开了对方的视线。
男孩又直勾勾地看向了傅言。
莫名地,傅言感觉他似乎没什么恶意,看过来的眼神,也不比之前背后那道凶狠。于是傅言就冷静地给他看,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领头记者却道:“小傅,他好像特别在意你,要不你来问问他吧?”
“确实。”男记者也在旁边道,“我听说有种病症,患病的人会只注意到自己感兴趣的对象,对外界的其他一切都忽略的。可能现在你就是他比较在意的对象,你和他说话试试?”
傅言感觉他说的是“自闭症”。但眼前这个小孩,似乎又不完全是这种病症。
无论如何,傅言还是到了男孩面前,开口问了:“……会说话吗?”
男孩没反应,但还是看着他。
傅言又问:“听得懂我的话吗?”
这回男孩有反应了,他缓缓一眨眼,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有反应了!”男记者道,“你快问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傅言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你从哪里走来这的?”
男孩一转身,抬手指向了一个斜向上的方位。
“从山上来的?”男记者惊道,“果然是逃出来的吗?!”
傅言问的是:“那里还有很多别的孩子吗?”
男孩再次点头。
傅言又问:“有几个,知道吗?”
男孩看着他,没反应。
傅言只好转而问:“有很多大人看守吗?”
男孩点头,又摇头。
记者们一脸茫然:“这什么意思。”
傅言想了想:“有大人看守,但不多?”
男孩点头。
“几个?”傅言伸出手,竖起手指,“一个?两个?三……”
男孩握住傅言的手,把他伸出的第三根手指弯回去,空留着食指和中指竖着。众人懂了,只有两个看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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