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11)
沈言在心里狂飙脏话,面上只无奈失笑,居然拿顾鸣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鸣乐见他吃瘪认栽,转头从车里拿出一个红包伸到沈言面前,促狭的眨眼说道,“要放枕头下面压着,明天再拆。”
沈言两手插兜哭笑不得,“神经。”
顾鸣不依不饶说道,“乖啦,过年红包怎么能不要?”
沈言微眯起眼睛作势就要恐吓,奈何是顾鸣浑然不拒,反倒是得寸进尺勾引要挟,“不给你追了啊!”
“......”
沈言始料不及破功叹气,皱着张脸无话可讲。
顾鸣趁机上前拖过他一只手把红包塞过去,心满意足的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沈言抱进怀里,随即就是一句嘴唇贴着耳畔的问话,“我俩到底谁有病啊?”
顾鸣被问得心尖发颤,还不自觉的往沈言颈窝去蹭,想了半天才回道,“都有吧。”
沈言轻笑了笑,热气喷在顾鸣耳边惹得人直往旁躲,沈言便愈是收紧手臂,“哦,那正好。”
顾鸣闭上眼深吸进一口气,两手攀上沈言背脊狠狠合拢,“也是啊,正好。”
第11章
按原定计划,沈言应该在大年初四上午和顾鸣会合、启程西行。但沈言提前一天完成了工作,打算约顾鸣吃个饭,然后去采购出行物品。谁知顾鸣已把一切办妥,并毫不留情在电话里嘲讽沈言新手思维,现在才去准备哪里还来得及。沈言鲜少有这样“被照顾”的体验,更没设想过顾鸣竟还能如此周到。顺着话问下去才知他每年都有自驾远行的活动,青藏线都已不是第一次跑。沈言心情微妙,不知该高兴自己随口一提就说中顾鸣喜好,还是该汗颜自己竟连半点也无察觉。
近来顾鸣人气高涨胜于从前三倍,行动限制多出许多。出门吃饭并不方便,可要是约在某人家中,就恐怕要搞出些多余的事来。最终两人达成一致仍等明天碰头,而因是隔着电话,顾鸣便很有恃无恐的说了些“尺度不当”的话来调戏沈言。可沈言岂是良善好欺之辈,三言两语反倒逗得顾鸣面红耳赤、险些要食言邀沈言来他家过夜。
想想也是荒唐,两人都一把年纪却还要来玩这种煽风点火的闲情游戏。这年头上 床容易谈情难,凡事利字当先,“古典主义”的爱情早已无人眷顾。可或许有年少时的遗憾不甘在先,诸如此类的“蓄意曲折”倒也不失为是种小情 趣 。
通话期间两人各自准备了晚饭,顾鸣家中“存粮”丰富、有肉吃有汤饮,沈言那边却只泡了个杯面了事。顾鸣方才得知先前那顿早餐已代表了沈言最高烹饪水平,一时心软甜蜜、便温声软语哄他放下杯面、又细致体贴的点了外卖送去。而后隔着电话共进一餐,气氛好得过头,时间却变得难熬。
“我还是想见见你,不然睡不着。”沈言站在阳台抽烟,忽然说道。
顾鸣猝不及防心口发涩,无可奈何笑道,“你几岁啊,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沈言也跟着笑了笑,坦然自若回答,“26。”
低沉音调吹在耳边,未有露骨情绪也像在蛊惑。顾鸣忽然想到高中三年的同窗时光,都好似没见沈言笑过。怎知他不止会笑,也还算容易逗笑,当然是不能和“常人”相比,但已完全打破昔年遗留的“冰山”印象。
顾鸣有点儿不服,故作凶煞道,“沈言同学你注意一下,‘冰山’人设要崩了啊!”
沈言熄掉香烟决定出门,口中只顾左右而言他,“都是你们讲的,我又没认过。”
顾鸣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就你以前那样,说冰山都客气了。”他丢开理智,光着脚往衣帽间去,“故意的吧你?”
沈言拿外套的手稍稍一顿,“故意什么?”
“装酷?”
“我没这么无聊。”
沈言的声音略微阴沉下来,顾鸣晃有种自己说错话的念头,却只一闪而过、也来不及细想追究。
“我手机快没电了。”沈言道。
“那就先挂。”
“嗯,回见。”
“回、见。”
.
——于是他们各自出发,难得心有灵犀却又南辕北辙。
.
道路通畅,从沈言家开车去顾鸣家大约30分钟,反向则需40分钟左右。沈言原本就有出门打算,也不像顾鸣那样挑剔爱美,所以当他把车开到别墅区山下,顾鸣才刚出发不到15分钟。
沈言进不去大门,未免惹门卫注意就停在稍远的地方给顾鸣打电话。
顾鸣好一会儿才接听,笑意盈盈的音调,听来欢快得很,“沈言同学这是睡不着啊?”
“是啊。”沈言不自觉勾起嘴角,还没意识到自己近来的确是笑容泛滥。
“那怎么办啊?”顾鸣得意忘形拖着腔调,不自觉流露狡猾和引诱。
沈言沉默片刻,“你让门卫放行。”
“......”
“需要把车牌号报给你吗?”
“......你、你过来了?”
“嗯。”
沈言差不多猜到顾鸣现在的神情,迫不及待想当面欣赏。
顾鸣哑口好久,恶狠狠骂了句脏话,“你真是......搞得我很头痛啊!”
“所以?”
“所以我现在给门卫打电话,你先自己把车开进去。”
“然后?”
“等我调个头开回来。”
“......什么?”
“我在去你家路上!”
.
——虽然惊喜错肩,但也不表示没有好的结果。
.
顾鸣没让沈言等太久。
停好车进到家门,半句话也未讲,顾鸣就扯着沈言的衣领把人推到墙边接 吻。他出门时把头发扎起一半,穿了件驼色大衣套一件粗线高领的白毛衣,很一副柔和温文的模样,此刻却气势汹汹像是发狠的兽类。沈言顺从着他的“无端恼怒”,双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沿着腰线、脊背,漫不经心的摸索起来。外套被扒掉丢在地上,来不及开灯,也没空去管暖气。冰冷的墙面抵着两具交叠着、不断升温的躯体。看不清面目神情,更说不上只字片语,全凭本能去动作、体会、试探、契合。
或是出门太急忘了腰带、亦或是拿了条不大合身的裤子,沈言很轻易就 把手轻易伸进顾鸣的裤腰,按着臀把他推近、让各自都反应热烈的部位贴在一起。顾鸣低喘了声,不得不松开交缠的唇舌,愤然的去脱沈言的衣服。沈言听之任之,抓紧空隙碰触抚摸,半点不给人清醒余地。顾鸣无可抑制的在这双作恶的手下微微战栗,等到扒光沈言上衣,就偏头去吻他的耳畔、颈侧,手上也未规矩客气。他压制着他,暗叹这身材惹火,不止腰细臀翘肌肉紧实、连皮肤也摸着刚好。可飘忽期间却被沈言拿捏住身下要害,一番手法老道直弄得他后腰发软愈往他身上贴近。顾鸣一早料到沈言不是肯给人压的类型,此时情状他并不意外,也乐得由人取悦。
临界时顾鸣抵在沈言耳边喘声,丝毫不吝惜风情欢愉。柔软厚实的毛衣还笼在身上,下 身早已被脱得干净。顾鸣热得满背是汗,一时又缓不过神来改善。沈言忽然摸索到开关把灯打开,骤变的光线迫使顾鸣闭起眼睛,沈言的吻紧跟着抵来,沾满j液的手正意图明确的从大腿内侧摸到臀上。顾鸣晕头转向任人摆布,直至被牵引着陷进客厅的沙发里。沈言倾身压来嵌进他两腿间,撩起毛衣在他胸前亲吻,态度周道手段高明,唇舌裹挟煽动、处处都落在让人悸动欢喜的地方。
顾鸣仰头弓腰不自觉把身体送去更多,又屈起长腿去勾他的腰,低吟急喘着、用残存的理智告诉沈言润滑剂在一旁的斗柜里。沈言照指示行动,没说多余一字。手指进入的刺激并不十分强烈,但这样深情款款的谨慎进度着实让顾鸣缓不过气,他伸手捞着沈言的脖子拉他上前,想看看“冰山”情动时会是副什么表情——近来相处所得的温柔印象总算被扯破,冷峻眉目满是侵略意味,近乎于寡情、又性感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