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途还在公司的时候,共 11 名董事,有 6 个都是他的人,但现在既然要选新的董事,必然会把沈安途的势力全部替换掉,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即将召开股东大会的前 15 天,锦盛上下暗流涌动,不知道有人为了拉票又做了什么交易。
沈安途叼着烟,在二楼的阳台躺椅上坐着,一边用手机看实时监控,一边在心里预测着新董事会名单。首先范鸿、石晓东、刁永洲这三人不会变,沈安途在股东里的人脉应该能把虞可妍保住,林淼也会继续留在董事会,再接着应该是沈超,剩下的就是在范石刁的势力里挑人了。
投票的过程很慢,沈安途甚至抽空和谢铎打了个半个小时的电话,谢铎的飞机落地没多久,正在坐车往酒店走。
“早饭吃了吗?” 谢铎问。
“吃了,我今天醒得很早,8 点不到就到御水了,等下泡个温泉再吃午饭。” 沈安途的视线注意着股东大会,一边维持着轻快地语气对谢铎说,“对了,我刚发现这里的楼顶也有高尔夫,下午我试试……”
和谢铎的通话结束后,股东大会的投票结果也差不多了,11 位董事,沈安途猜中了 10 人,除了他确定的那 6 人,还有另外 5 位高管和投资人,4 位都是范石刁三人的亲信。
因为情况特殊,11 位董事会在股东大会里当场投出董事长,沈安途拿着手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沈超被选为董事后高兴异常,投个票故意大声和周围的人说实在是为难,根本不知道选谁好,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尴尬的笑容。西蒙默默地看向沈超的方向,带着他胸前的摄像头也朝着沈超,沈安途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十分钟后,董事长的选举结果出来了,宣读人还是范鸿,他先是表情惊讶了一瞬,然后露出笑容,那笑容在他脸上看起来憨态可掬,像极了弥勒佛,他对着讲台的话筒说道:“经 11 名董事联合投票决定,锦盛集团新任董事长就是……”
“我们的石总,石晓东同志!”
手机上的镜头先是转向了石晓东,又转向了沈超。石晓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在众人的掌声里走上讲台。而沈超……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沈超,只见他瞠目结舌,脸色蜡白,原本喜庆的暗红色西装也成了个招摇的笑话。
很快,缓过神来的沈超怒气冲冲地离开会场,没人敢拦他。
镜头里的石晓东和往常没有两样,从容镇定,并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成为新董事长的得意。
沈安途喝了一口刚倒的热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屏幕的画面。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沈安途关掉了视频监控。
锦盛新董事长上任的消息在新闻头条上挂了一中午,从下午开始沈安途就联系不到西蒙和虞可妍了,不过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沈安途并不担心。
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里,沈安途能想象出石晓东气急败坏的脸,不过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沈凛这个人会在世界上永远消失,从此以后只有沈安途。
第52章 避开一切姓谢的东西
终于有西蒙秘书的正脸镜头了,同样是一个重要的工具人,要开始揭秘和掉马了(算掉马吧?),我们沈安安要掀面具了
沈安途再次接到西蒙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一刻,他正在珠宝店里选戒指。
他知道谢铎已经准备好了婚戒,并且他也看到了实物——一个将近五克拉的大钻戒。闪瞎了眼的沈安途非常捧场地表达了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没敢说这玩意儿又占地方又不实用,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周明辉的建议:爱他就给他买最大最贵最好的。
沈安途首先把周明辉的名字从婚礼宾客名单上剔除,然后决定自己出门挑个靠谱的。
为了看戒指的成色,沈安途摘掉了墨镜,他挑选了一款镶钻的白金戒指,但觉得样式不够满意。
“先生再看看这款呢?” 女服务员拿出另一款铂金钻戒,“我们这款对戒卖得最好,特别是女款,很多女士都很喜欢这种样式。”
沈安途扫了她一眼,口罩上方的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抱歉,我不需要女戒,我的结婚对象也是位男士。”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露出笑容:“祝福二位,如果柜面上这几款您都不满意,我们店还有另一款,今天早上新到的货,也许您会满意,请您稍等片刻。”
沈安途点头道谢,坐在高脚凳上等着,他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柜台里的戒指,突然发现对面一位服务员一直盯着他看,而当沈安途的视线扫过去时,她又低下头去看手机。
过去沈安途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恰好此时和西蒙联系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沈安途自然地接通:“终于有空给我电话了?什么情况?”
“你现在在哪儿?” 西蒙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不祥的暗示。
沈安途简单地回答:“逛商场。”
“Andrew,你必须马上离开商场,无论是锦盛还是瑞乾的地盘,你都得立刻离开,尽量避开监控,你应该带着口罩吧?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
沈安途的余光看见对面的服务员依然在看自己,还拿着手机仿佛在比对什么,他心头一拎,拿起墨镜往珠宝店的门口走去。
取戒指的女服务员回来了,她冲沈安途的背影喊道:“先生,您不看戒指了吗?”
沈安途没有理会,他大步离开珠宝店,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前方两百米就停着谢铎的车。
“如果你在御水是用谢铎的名字开的房间,那么我建议你放弃那个地方,包括谢铎的别墅。如果你是开他的车出来的,那么也别想着再开回去了,扔掉所有身上他给你的电子产品,从现在开始避开一切姓谢的东西。”
听见西蒙的话,沈安途脚下转了个弯,朝远离商圈的方向走去,他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石晓东就算报警,也管不到谢铎头上,我为什么要和他划清界限?”
西蒙那头停顿了一秒,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因为谢铎今天上午在 B 国遭遇了枪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石晓东让人做的,但谢家似乎认为…… 这是你的安排。”
沈安途突然停住脚步,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嗡鸣,这嗡鸣盖过了周遭车流的鸣笛声,盖过了行人的咒骂声,这一瞬间他无法思考,动弹不得,灵魂都与肉体脱节。
“现在警察、谢家还有石晓东都在追查你的下落,告诉我你的位置,保持通话,我现在去接你……”
沈安途听见自己问:“他现在…… 怎么样?” 这声音僵硬得像个电子机械音。
“你问谢铎吗?不清楚,只知道死了一个保镖。” 西蒙加快了语速,“告诉我位置,Andrew,你那边还是很吵,你还在马路上吗?”
突然,口袋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铃声,是谢铎给他的那个手机,沈安途担心自己在路上错过谢铎的电话,特意把铃声调得很大,但现在,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而无论是谢铎还是谢文轩,都没有给他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消息。
沈安途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身处哪里,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双双不怀好意的、带着窥探的眼睛。
寒意从脚底开始向上攀爬蔓延,蛇一般将他一圈一圈死死捆住绞紧,当这种寒意最终抵达头顶的时候,沈安途在窒息的钝痛里大步向前。
第一步他将手机关机,第二步抽出手机卡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第三步,将手机砸在地上,狠狠踩了上去,直至屏幕完全碎裂。
“不用找我,去 Heaven 酒吧,老地方见。”
Heaven 酒吧后门的巷子里站着一个外国男人,北欧的血统让他身形高大,利落的金色短发,一双深邃的蓝眼睛,鼻梁高挺,五官立体得堪比大卫。
西蒙一直等到夜幕初垂,他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一步都没有离开。
沈凛始终不接电话,他挂了两三次后直接关了机,但西蒙还是再一次给他拨了电话,当然还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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