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死对头在离开拍卖会后不久,进了同一间别墅,还上了同一张床。
“唔…… 明明是我看中的,你就不能让让我……”
大床上,沈安途仰面躺在被子上,身上的睡衣一个扣子也没扣,白嫩的皮肤上点缀着几朵红痕,像极了宣纸上开出的梅花,谢铎盯着自己的作品看了一会儿,又画了几朵。
“那你怎么不再跟了?等你追价到 520 我就收手。”
沈安途气得张嘴咬在他肩头:“30 万起价追到 520 万?我直接把钱转到谢总卡上,谢总能陪我几晚?”
“算你便宜点,8 个小时。” 谢铎勾起嘴角,低头和沈安途亲吻,一个不留神就被火冒三丈的沈安途压在身下,两人纠缠着,把被褥弄得凌乱不堪。
而那枚花了将近 200 万拍回来的古代埙,就这么随意地丢在楼下储物室的柜子里,和另一枚 20 块不到的现代埙躺在一起,说不清谁更憋屈。
楼上的两人正亲得难舍难分,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吞之入腹,突然,谢铎从沈安途嘴里吃到个冷硬的环状金属,他睁开眼愣了一下,推开沈安途把那枚东西吐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 谢铎拉亮了床头灯。
沈安途低笑起来,那是他刚才趁谢铎不注意塞进嘴里的戒指。
趁谢铎还在盯着戒指愣神,沈安途把戒指从他的掌心拿起来,起身半跪在床上,举着那枚戒指对谢铎道:“亲爱的谢铎先生,您愿意跟沈安途结婚吗?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一辈子陪伴在沈安途身边吗?”
谢铎没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沈安途。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沈安途拉过谢铎的手,把戒指戴上他的无名指,“哇,尺寸刚好,我果然记得很准。嗯,样式也好看,很衬你,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让虞可妍从 A 国请著名婚戒设计师皮尔特专门为我们设计的,里面还刻了我们的名字呢。”
沈安途不知道,从他问出那句 “您愿意跟沈安途结婚吗” 开始,谢铎就听不见在他说什么了。他不是没向沈安途求过婚,沈安途也不是没有答应他,但那时候他都不清楚沈安途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甚至一直都不太敢相信沈安途真的喜欢他。
直到现在,沈安途向他求婚,亲手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
一瞬间,岁月仿佛在眼神快速流逝,谢铎看见了三十岁的沈安途,四十岁五十岁…… 八十岁的沈安途,他冲他开心地笑,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泛着光华。
曾经那些难以启齿的卑劣念头全部实现,在午夜许下的无望心愿尽数得到回响,谢铎感到自己的双脚终于落地,从此往后再不彷徨迷惘。
沈安途刚说完,眼前的视线突然天旋地转,他整个人摔在被子上,接着谢铎颇具压迫感的身形就压了上来。
“我愿意,沈安途,我愿意。”
“啊!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铎你…… 你等一下,你冷静一点!你…… 啊……”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第71章 如有诚意见面详谈
今天不卡你们,晚一点会有二更,今天我必把石晓东送进局子
春节将至,锦盛的工作强度并没有因此减少,沈安途带头加班到深夜,手下的员工自然也不敢怠慢。每天的晨会沈安途照例会表扬一部分员工,同时批评一部分工作懈怠的,今早,他的批评对象就是石晓东。
因为石晓东昨天才谈崩了一个项目,合作方离开的时候非常不高兴。
石晓东手下的年轻助手忍不住站出来解释:“我们之前和元享谈得好好的,就等着双方到场之后签合同了,但是对方突然反悔要压价,明明之前都谈妥了,是他们出尔反尔!”
沈安途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扭头去看一旁的石晓东:“石总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没遇到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对方出尔反尔肯定有原因,这时候先稳住才是上策,怎么好好得把人气走了?”
一会场的经理主管都偷瞄着沈安途和石晓东,异样的气氛弥漫在会议室里。
石晓东在心里冷笑:假模假样,惺惺作态,这难道不是你下的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盛虽然近来遇到不少事,但再怎么样也是 Z 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像元享这种小公司怎么敢如此嚣张,前一天还毕恭毕敬的,第二天立刻变了脸色说要压价?石晓东笃定这是沈安途搞的鬼,如果放在过去他的确会忍一忍,先把人劝住再说,但他一想到这段时间沈安途压在他头上做的事就一肚子火,他的血压直线上升,当场和对方骂了个痛快。
“确实是我的问题,往后我一定注意。” 石晓东咬牙吃了这个亏,他必须服软,如果和沈安途硬来那就是着了他的道。
沈安途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我也不是在责怪您,这的确不是您的问题,石总您毕竟年纪也大了,让您跟那种人低头确实也不合适,以后这种项目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正好快过年了,石总您也别跟着我们年轻人瞎熬了,早点去休假吧,我把年假给您批长一点,您觉得怎么样?”
沈安途每说一句话,石晓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沈安途竟然比他老子沈开平还要绝,沈开平都没能做出杯酒释兵权这事,他儿子沈凛倒是做了个痛快,但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帮沈开平打江山,在沈开平手里落不到好,到头来还要在他儿子手里受气?
石晓东呼吸急促起来,他就这么瞪着沈安途,就连坐在角落里的助手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站起来痛骂沈安途了,但最终他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
沈安途笑了,对会议室里其他人道:“我们继续。”
……
会议结束了,石晓东压着火气朝大门走去,身后的沈安途却叫住了他。
不出石晓东所料,沈安途先是向他道了歉,又说些注意身体等等毫无意义的话,等会议室所有人都走完后,他终于放下假惺惺的面孔,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我能顺利回到锦盛还得多亏了石总呢。”
石晓东心头一拎:“此话怎讲?”
沈安途微微靠近了他半寸,完全挡住了身后窗户照来的光,眼睛里漆黑一片。
“石总有所不知,飞机事故后,我根本不是在什么医院休养,我把谢铎得罪狠了,他知道我出事后就第一时间把我抓了起来,日日折磨,我好不容易和西蒙联系上,却发现你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我让他伪造了那封情书……”
石晓东的瞳孔猛然一缩。
“哈哈,石总果然很上道,竟然买通了国外的杀手团,真是做得漂亮啊,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逃得出来呢?多谢石总。”
沈安途拍了拍石晓东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而石晓东僵硬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石晓东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刁永洲和范鸿先后来安慰他,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刁永洲对于他的遭遇毫不上心,现在他是沈安途的得力助手,沈安途什么项目都会优先给他,这次又是石晓东自己的问题,他随意安慰了两句便走了。而范鸿,这人心里的弯弯道道三十年前他就一清二楚,一边觉得出于道义必须安慰他,一边又生怕他和沈凛的斗争牵连到自己。
没一个好东西。
沈安途讥笑着说感谢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里回放,他的脸逐渐扭曲,变成了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石总?” 李秘书突然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石晓东时立刻低头认错,“抱歉,我敲了好久的门您都没动静…… 您之前让我注意着郑巍的动静,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郑巍他去警局报警,说自己的妻子吴康雅失踪了。”
石晓东的脸色几经变换:“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握紧了手机,浑浊的眼睛里烧着仇恨的火。
“沈凛,是你逼我的。”
随着谢铎的身体逐渐康复,他也开始重新拾起一部分工作,收到这条匿名邮件的时候,他正在公司里,准备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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