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夫夫(141)

　　幺叔听了看一眼谢燎原，“我们出去聊，别耽搁警察同志的功夫。”

　　谢燎原笑着摇摇头，“不用聊，就这么着吧。”

　　兰嬢一听这话不对，看一眼谢燎原，觉得今天是笑眯眯的样子也要咬人的大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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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严玲玲在镇医院碰头的，说是夏志武摔到了膝盖还有点儿严重。谢燎原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严玲玲捏着x光片匆匆朝自己走来。

　　这时候医院人不多，他们两个人就靠着走廊边上说起话来。

　　“给你认错了吗？”谢燎原估摸着应该是这样的。

　　“岂止认错，赌咒发誓再也不会了，信誓旦旦说要好好过日子，我估计要是膝盖没摔坏能给我跪下磕十个响头……”说到最后严玲玲不屑地笑了，“你们男人都这么没骨气的？出去嗨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怂呢？”

　　“因为男人比较短视，就看三寸远而已。”谢燎原想着这是重要客户啊，对客户的想法维护至极。

　　“呵呵呵……”严玲玲原本还有气愤的，被谢燎原这么一顺着说吧，没有了，还笑了出来，“你这话放在夏志武身上特别合适。”

　　“放在我身上也合适。”谢燎原转身低头看着严玲玲，“所以我就想问问二嫂嫂，这日子还能过回去吗？”

　　这声问话清清淡淡，这个人和和气气，这个地方一板一眼，严玲玲耸肩摊手，“过回去也不怎么地。”

　　“我听说了你们当年结婚的事。”

　　“我穷怕了，想过好日子。人我看不上，但是我觉得只要心不坏，靠相处也行的。我公公婆婆人顶好的，只是婆婆走得早。也是我咎由自取……自己经营成这样，不怎么地还是得过下去。”严玲玲说完仰头看着谢燎原，她今天才发现这家伙高成这样，比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男人看起来几乎高了一个头，人也好看，还是兰驰阳会挑。“兰嬢和爸叫你来劝我好好过的？”人办事儿还妥当，找这样的男人不操心。

　　“他们叫我过来看看，给你搭把手。”谢燎原说完这句笑了笑，“我就想干脆给你搭把手把日子过清净了的好。”

　　严玲玲忽然就笑了，看着谢燎原说了一个字，“啊？！”

　　谢燎原说：“啊，这样不好吗？你担心的房子是真的，估计过户什么的都做完了。你自己刚查的钱款，数额也够呛是吧？”

　　“爸和兰嬢知道吗？”

　　“他们不需要知道，他们需要知道的是豆豆爱他们、想他们，经常会来陪陪他们，逢年过节豆豆都回会出现，他们知道这些就好了。”

　　“为什么？”严玲玲觉得谢燎原应该是给夏志武派来的救兵，但是好像这个救兵并不想救人。

　　“男人都是很短视的。”谢燎原也笑了出来，“可以试试让对方净身出户……七八层把握。”

　　“呵呵呵呵……”严玲玲笑着有眼泪掉出来，飞快地擦了擦，“我还想挣个贤良的名声的……”

　　“贤良的名声和贞节牌坊一样都要吃人，被嚼得肉骨细碎生不如死，那是旧社会女性挂在身上的枷锁，新社会咱们不讲这套，只要你自己过得舒坦就好。”

　　“呵呵呵……呜呜呜……谢燎原你这是帮兰驰阳计较就连二老都不顾忌了。”严玲玲哭花了妆，有些狼狈。

　　谢燎原递上纸巾，“像你说得的，人都是相处出来的，二老那儿哪儿需要什么顾忌。”

　　“那律师费你打折吗？”

　　“肯定呀……”谢燎原抿嘴笑着说：“相处嘛怎么能让钱糊了眼。”

 

第109章

　　推开门, 从门缝里望了望，兰驰阳睡得稳稳地，兰嬢转身便下了楼。

　　见她下来了, 撕着葱地夏叔问她，“怎么了, 阳阳没在？”

　　“在。睡觉呢……”兰嬢说话的声音也就平时一半儿大, 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再大点儿把兰驰阳给弄醒了，“睡得还挺香，”

　　“你不是说只要吃睡无虞那就是快好了吗？看来是了。”白翠小葱撕好了，夏叔今天下午过得够刺激了，晚上吃饭不能再刺激, 准备弄点煎蛋面, 一家人吃得暖和又舒心。

　　“我们俩先吃, 不叫醒他也不等。等下去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饿死了。”兰嬢这里只要兰驰阳室好的，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事儿。

　　“你给小谢打个电话，看他到哪儿了，我好下面条。”老夏说完面上有一丝不自在。

　　一手拿过夏叔手里的小葱，撞他一下说：“小谢给你发在手机里呢，你这老头儿总不看手机, 就知道干着急。”说完头也不回进了厨房，老夏这人啊做饭积极归积极，手艺是真不行，还不如谢燎原。

　　夏叔赶紧把自己的放在茶几上早已经被遗忘的手机拿过来, 看看微信, 果然早些时候谢燎原就发来了信息。一张诊断书的照片, 一张x光照片，图片放大之后仔细把情况看了看, 当兵出生的夏叔觉得截个肢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这点伤。一旦发现夏志武生命没问题了，夏叔就想知道点儿别的。

　　回头看一眼厨房那边没有兰嬢的身影，夏叔按上语音键，给谢燎原发了一条语音去。发完了，又有些后悔的样子，思量了一会儿又忘记了该怎么撤回，脸上神色变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算了。背着手，往厨房方向去，去给兰嬢做煎蛋面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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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夏叔语音信息的时候，谢燎原刚刚停好车。放在耳边听了，小跑着往电梯去。

　　家门开着，除了厨房里有滋滋啦啦的声音，四下里是安静的，新闻时间却连电视都没有打开。抱着刚脱下来的外套，谢燎原往厨房去，推开门轻轻叫了一声奶奶，笑着问做什么好吃的。

　　兰嬢听见他的言语了，用铲子指了指锅里正煎着的蛋，问他：“给你两个煎蛋够不够？”

　　谢燎原又看见了菜板上鲜红的番茄，一下子明白今晚上吃煎蛋面，连忙高兴地说：“够了、够了。”

　　拿走夏叔手上切番茄的菜刀，兰嬢说：“跟小谢说说去。”

　　“没什么说的……”夏叔别扭。

　　“咚”一声儿菜刀砍进菜板里立着。

　　“小谢，我问下老二……”夏叔转身就往厨房外面走。

　　兰嬢挥挥手较谢燎原也一起滚蛋，“做好了叫你们。说快点儿，别废话。”

　　点着头谢燎原关上厨房门，和夏叔一道到了客厅。

　　“膝盖得伤有点儿费事，髌骨裂了，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其他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脸颊上的伤口缝了两针，破伤风也打了……我看照顾他的护工也挺尽心的……”

　　“玲玲不在？”夏叔最想知道的是严玲玲那边怎么样，一听到这儿，有点儿明白了。

　　“但是看病的手续啊都办好了，她又怎么能在呢？”谢燎原看着电视遥控器放在桌面上，顺手拿起来轻轻点开了电视。“要是尽心尽力守着是不是有点儿难为人家？”

　　“是啊……太难为人家了。”夏叔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希望了，“玲玲跟你说些什么没？”

　　谢燎原看着夏叔，不说话，眼神里是有些为难的。

　　“唉……罢了罢了……”夏叔这时候觉得之前回来路上素秋说得对，不能光替废物儿子着想，要想着豆豆的成长，还要想着玲玲的过活，都是一家人，不能只保一个舒坦……

　　眼看着夏叔不提了，谢燎原这才开口，“二嫂嫂是犹豫不决的，我没劝她接着过。”

　　听了这话，夏叔猛抬头。

　　“我劝她断个干净。”谢燎原和夏叔对视上，一字一顿把话说了。

　　“你……哎……你你你……”夏叔说不出个什么来，急了半天。

　　谢燎原抬手给夏叔拍背顺顺气。

　　“二哥觉得二嫂嫂管得太严，他过得压抑。二嫂嫂觉得二哥哪儿哪儿都不对，她觉得委屈。如今闹成这般局面，还不能够活明白么？一拍两散也是于变局中开新局……”谢燎原话说得十分真诚，真诚到夏叔没法子反驳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