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明天周六按例不更新正文,只更新一章第六部吸血鬼番外,还有一章是关于怪物问题的解释,类似为什么一定要受害者选女人儿童,为什么都和XING有关系等等……因为寒武纪年作者有话说有字数限制,所以这段话只能设置成章节了,需要购买,没问题的可以不看,回头我会把怪物所有番外免费放微博的。
第601章 疯狂午夜直播间(七)鬼迷心窍
容铮有些担心地走下车,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市局大厅里十分嘈杂,涉案的,申诉的,找关系的,全挤成一团,但没什么用,职位在组长以上的都找不着人,连电话也不通。
容铮刚一脚踏入门槛,就被刑侦的同事拉住,一脸神秘地往他手里飞快地塞了张条,像极了演唱会门口兜售门票的黄牛,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市侩,冲他催促道:“三号审讯室马上开了,赶紧赶紧,去晚了可就没好位置。”
“……”
容铮本来面沉如水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原地站了几秒,才低头看那张不知道哪张废纸上撕下的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入场券”,后面跟了一排小字“三号审讯室”,还郑重其事盖了个红章,像极了专门用来骗老头老太的讲座门票。
他突然意识到,有些担心纯属浪费。
“昨晚那事闹得,我们都担心再出事,所以私下合计搞了个这个,想着限制人员进出,格式还专门让小刘设计,怎么样,正规吧?”
“……”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市局这群人可真是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趁着雷局和一甘领导不在,在市局里兴妖作乱。
容铮实在是一言难尽,这一瞬间,他连正规两个字都不忍直视了,实在做不到昧着良心闭眼夸,于是转移话题:“三号审讯的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夜探市局的赵处长——赵德平!”
……
审讯室内,赵德平自首态度不错,可能因为赵睿龙被捕的消息给他增添了信心,再开口时他不再遮着掩着,不仅非常老实地说了一串名单,还把手里掌握的证据也全交代了。
容铮进去的时候,赵德平正在回忆和赵睿龙的第一次相遇。监控室里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除却市局自己的同志,还有省里的领导,也有许多生面孔,无一神情轻松,都格外肃穆。
其实按照规定,违*纪官*员应该被送往到检*察*院,由纪*委和检*察*院联合审讯。但由于这次情况特殊,不仅检*察*院一把手被抓,内部审*查也还没有做完,所以没法安排过去。
而且上面的人也担心夜*长梦多,万一让部分漏网之鱼趁机逃到国外,到那时候,不仅很难抓到他们,他们多年来窃取的国*有资产也会取不回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在和时间抢人,所以把一部分人直接被安排在了市局,就近审讯。
市局的人显得很紧张。
这次涉*案的全是省里的官*员,都是一般小警员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因此审讯人员职位也不小。他们都刚从外省赶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火急火燎地赶上来。这些人里,随便点上一个人,都是圈内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
不仅如此,中*央*纪*委的人也在,以至于市局的那帮皮猴子收敛了一身的毛躁,难得稳重严肃起来,看起来居然也像个正经人。
至于那个刚朝容铮兜售入场券的同事,一进屋就不由自主被屋内凝重的气氛感染,脸色一变,直接来了个川剧的经典变脸,根本不用旁人提醒。他非常识时务地肃穆神情,而后拘谨地缩进人群里,还不忘拿出个纸笔做会议纪要,装得像个热心学习的好同志。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整个监控室十分安静,只有赵德平的声音透过音响在室内缓缓响起。
容铮一言难尽地看了一圈,突然神色一顿,在审讯人员里发现了某位熟人。
主持审讯的领导容铮认识,是三年前他的直属领导,之前一直跑一线,后来受伤调到临省,做了一把手,逢年过节两人还保持着联系。
他腿脚不好,一直拿手捶着膝盖。
那年他追击毒*贩,一把年纪了还不要命,居然用身体去挡这帮亡命之徒的车,差点就没命,是容铮把他从车底下扒拉出来。
他说过,干他们这行总要有点信仰,要那种不要命、一拼到底的信仰。
当时,他那满脸是血,却还笑出一口白牙的模样,被容铮一直记到现在。
容铮看了他一眼,没有声张,只是把手机调了震动,和近前的两个人点了下头算打招呼,最后在后排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到这个点,赵德平已经十分疲惫了。
他年纪不小了,养尊处优多年,身体机能早就退化,体力有限。
尽管很配合审讯,但熬了一夜,又加上情绪几次大起大落,到这时候,赵德平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说话也开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好几次记岔了涉*案人名字。
“他还能支撑吗?”主持审讯的领导皱了皱眉,他按下话筒,想了想,又说,“如果不行,就让他先休息,去睡一觉,下午再审。”
审讯人员转述了这段话,却被赵德平平静地拒绝了,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我怕睡一觉起来,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勇气了。”
接着,“叮里哐当”,手铐一阵乱响,他小心翼翼端起茶杯吹了两下,抿了口浓茶,强打起精神,朝审讯人员笑着举起两根手指,问:“能给我再拿根烟吗?实在太困了,意识都开始混乱了。”
没给一根,领导的意思,直接给他一盒。
拿到烟后,赵德平没有急着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默地一口又一口抽着,眉头像永远展不平的褶皱,再也没了以前运筹帷幄、笑面弥勒的模样。
他愁闷地把烟灰抖进纸杯里,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考虑斟酌良久,最后长长吐出口白烟:“这些事我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其实就是我鬼迷心窍。我儿子成绩不好,还染上网瘾的毛病,成天逃学跑网吧,找不着人。我老婆心理素质差,一出事,就打电话找我哭,后来找我闹,说我不管孩子,只知道瞎忙。到高三的时候,他那破成绩居然连专科都上不了了。
“自己的孩子,怎么也不能放弃他。我就想干脆多赚点钱,送他去留学,怎么也能混个文凭。可我那工作,都是死工资,绩效也没多少,只能说混个衣食无忧,想要送出国,读个还可以的学校,根本不可能,除非豁出去……那时候我知道赵睿龙不干净,就跟他做了投名状。”
审讯人员问:“你做了什么?”
“主动帮他平事。”赵德平说,“有次局里接了个报案,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抱着黑白照片披麻戴孝,说话就哭,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有个建筑商老板看中了他家地,他爹嫌钱少,不愿意卖,结果没想到村支*书伪造了签字,不仅把地低价卖了,还私吞了拆迁款。知道这事后,他爹就急了,忙跑就到村支*书家理论,结果村支*书的儿子一锄头砸他脑门,直接把人给砸死了。”
他顿了顿,又吸了一大口,把手里的烟抽完,又点上另外一根烟,这时候,他拿烟的手指有些微抖,眼尾也紧跟着红了:“我那时候真是鬼迷心窍,那孩子和我家孩子一样大,我怎么想的,就为了那点钱,那他妈是带血的钱,居然也敢要,我,我真他妈是畜生!”
说完,他抬手就是给自己一巴掌。
审讯人员追问:“你做了什么?”
在逼仄阴暗的审讯室里,赵德平沉默地低下头,鼻尖几乎贴在手腕上,在第三次催促的询问下,他才艰难地开了口:“我把那孩子住的地方告诉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哽咽一声,刹那间,脸上涕泪相交,他用手掌胡乱擦着,脸上的神情痛苦又愧疚,甚至带着几分道不清的恐惧。
他深深吸了口气:“是彭昌廉亲自打的电话。接到电话的瞬间,我就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像这种涉黑案件本来就要求严格保密,那时候我们还在调查查证阶段,要做的是第一时间保护证人,不会轻易把消息透露出去。可就在当晚,距我接触那孩子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彭昌廉居然就听到了风声!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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