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也没搭他茬,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你呆着,我去处理。”
对方直行,阮眠全责,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不让原本拥堵的路雪上加霜,对方同意私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江颂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处理完剐蹭,江颂径直走向驾驶室,把阮眠轰了下来,“我来开。”
阮眠自知理亏,悻悻然的挠挠鼻尖,“哦,好。”
他乖乖下了车,从江颂身边走过时,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对方的腰上。
皮质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衬衫随着动作勾勒出紧致的流线肌群,有一种柔韧的力量感。
阮眠怎么看怎么觉得忍不了,心里直痒痒,想着心动不如行动,迅速上手摸了一把。
这下愣住的人成了江颂。
他神情诧异,显然这一记咸猪手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阮眠轻咳一声,迅速溜向副驾,嘴里嚷着,“回家回家。”
江颂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嗯”了一声,“行,回家。”
?
作者有话说:
不要疲劳驾驶不要疲劳驾驶,非常不安全。
“
第60章
▍饭桌上,阮眠神色哀怨,揉了揉红肿的嘴唇,恶狠狠的用眼神审判罪魁祸首。 而罪魁祸首正安静的坐在对谩
饭桌上, 阮眠神色哀怨,揉了揉红肿的嘴唇, 恶狠狠的用眼神审判罪魁祸首。
而罪魁祸首正安静的坐在对面, 从容进食,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给他剥虾。
刚刚回来的时候,阮眠半个身子才探出车门, 就切身体会到了江颂那句“嗯,回家”里饱含的隐忍和怒意。
他被抵在车库的墙角, 感受了一把结实双臂的牢牢禁锢,以及挑衅血气方刚的男人之后的自作自受。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很是诡异。
撂下筷子,他们俩穿着睡衣拖鞋, 一人拎起一兜特产准备送去江愿家,顺便遛弯消食。
阮眠套着江颂的外套, 和他手牵手并肩走在路灯昏黄的小路上。
别墅区的夜晚总是异常安静,他们的亲昵隐匿在黑暗里,干燥凉爽的秋风从身边拂过,让掌心传来的温度越发明显。
阮眠扬着头哼着小曲, 略快江颂半步走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没头没尾的传来一句。
“你会怕被人知道吗?”
虽然没头没尾, 但阮眠明白他在说什么, 悠然自得的回答,“不怕啊。”
江颂刚想开口,阮眠又跟了一句, “我跟老妈都坦白过了, 外人更无所谓, 现在一整个就——无所畏惧。”
话音才落,江颂猛然顿住步子,惯性扯的阮眠向后一仰,脚下退了半步。
“怎么了?放赖不走了?”
江颂一把将他扯进怀里,抱的死紧,阮眠还在状况外,直挺挺的僵在那,脑袋奋力后缩,试图侧过头看看他在搞什么东西。
江颂的脸深埋在阮眠的颈窝,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让人有种他或许在忧心什么的错觉,“那我岳母是怎么说的?”
“你改口倒挺快。”阮眠满脸写着好了好了我就哄哄你吧的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妈呢,是个很开明的人,肯定不会棒打鸳鸯,她只要我开心就好。”
江颂松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郑重其事的说,“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阮眠笑眼弯弯的溜到江颂身后,一个大跳扑上他的背,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江颂捞住阮眠的腿弯,向上掂了掂,弯腰拎起被丢在一边的特产,一手一个,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背起他往前走,难得的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么,在所有人眼里,我的父母是标准的模范夫妻,相敬如宾几乎从不吵架,两个人一心扑在事业上,志同道合,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可是很多时候,真相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体面,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相处的丝毫没有温度,自然没什么好吵的,我爸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他和我妈结婚只不过是因为对他来说,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他其实也有过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只是他放弃了。”红心邵仙兑读佳
江颂很少会说这么多话,阮眠一直趴在他背上安安静静的当个倾听者,听到这才没忍住点评了一句,“豪门被迫联姻,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江颂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逼他,爷爷奶奶你不是也见过?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我爸只是‘清醒’的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了后者,当然,如果没有他和我妈的结合,也不会有今天的晋元集团。”
“我不知道他在午夜梦回时有没有后悔过,可是看着他和我妈,我就总会想,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
江颂稍歪了一下头,用脸颊蹭了蹭阮眠柔软的鬓发,“我想给你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从换辆车开始吗?”阮眠老实不住,用食指勾起一簇江颂的头发,在指间绕来绕去,“你为什么不怕我是在傍大款啊?我这么贪财。”
江颂有点不忿,“我只有这一个优点?”
阮眠笑眯眯的伸出手,使劲搓了搓他的脸,“那肯定不能够呀,我们家江颂,长腿大美人。”
*
他俩嘻嘻哈哈的进门时,江愿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做好的甜品。
“来啦,快进来吃蛋糕。”
叮当原本垂涎欲滴的追着妈妈打转,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蛋糕,听见阮眠的声音,她居然在稍作挣扎之后,转头扑向了阮眠,一叠声的喊着“大哥哥”。
江颂凑到阮眠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是不是应该改口叫舅妈了?”
阮眠剜了他一眼,俯身抱起叮当就走,不屑的丢下一句,“你怎么变油了?”
江颂,“……”
打小江愿就喜欢钻研烘焙,起初手艺不佳,那些残次品都被强行喂进了江颂嘴里,不过天道酬勤,在她经年累月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终于踩着弟弟的血泪获得成功,如今手艺十分了得。
阮眠嘴里塞的满满登登,全然不似刚吃过晚饭,口齿不清的不住夸赞,夸的江愿眉开眼笑。
江颂坐在一边,乖乖打扫着阮眠挑出来的菠萝块,然后把自己盘子里沾着奶油的草莓叉起来,送到他嘴边。
阮眠就着他的手,将草莓叼进嘴里,还在进行他浮夸的长篇大论,“这浓郁醇厚的口感勾动味蕾,香甜的气息在口中回旋,真是美味至极啊!这是在我信仰之巅的蛋糕!”
江愿笑着又切下一块,盛在碟子里推到他面前,“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阮眠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江颂有些无奈的递给他一张纸巾,“你先擦擦脸。”
阮眠接过纸巾,侧过头望向他,两人视线相遇时,唇角同时荡开一丝笑意,目光里藏着掩不住的缱绻。
看着他们那些微妙又自然的小动作,江愿心里了然。
她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这个清冷疏离的弟弟,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儿了,整个人也开朗了很多。
担忧的是他们以后的路,未必会是坦途。
江家姐弟一脉相承,都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的矫情习性,吃完也没喊保姆,自己收拾碗碟。
阮眠一卷袖管,尽可能多的拿起餐具刀叉跟进厨房,叮当捧着两个小碟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踮脚放在橱柜台面上,又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江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件件放进洗碗机,言语中带着笑意,“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啦?”
阮眠愣住,“这么明显?”
江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轻叹一声,依旧是笑,“我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这么不值钱的样子呢。”
阮眠挠挠头,皮厚如他,居然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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