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是小腿,我全身几乎都是这样的痕迹。
脚底还是会有虚浮的不适感,我苦恼的咬了咬牙,心里暗忖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言守箴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继续毫无节制下去了,不然我的身体真的吃不消的。
言守箴又在我的手机微信里交代了他的行踪信息,这让我十分的安心。
狮城对我而言,仍旧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他是怕我醒来了找不到他会惶恐无措吧?
姥姥说的对,我对谁都设了防,所以很难适应新的环境,当年初到麗城和帝都的时候,我有两三个月辗转难眠。
可是到了狮城,却意外的睡得香甜。
或许,是因为他在我身边的缘故吧。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种全身心的依赖会过期变质,因为言守箴总是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他是那么的爱我,根本离不开我,甚至渴求着我。
脑海之中又浮起了刚刚与他抵死交缠的画面,我浑身就止不住的发烫颤栗。
我赶忙甩了甩头,随意挑了件宽松的T恤穿上,想到现在还不算太晚,去乐器室练练那台刚刚运来的凤首箜篌算了。
书房的门没有关,好像是专门等着我出现似的。
言守箴端坐在电脑前办公,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喜意便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里,他“霍”的站了起来,快步朝我走来,一把搂起了我的身子旋转了一圈,然后才将我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鼻子在我的唇边流连了片刻,嗅到了还残留的栗子蛋糕的香味,于是叠合了上来。
浅浅的吻逐渐加深,身体早就食髓知味的我止不住的打起了颤。
“喂!”我抗议的躲避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实在喑哑得厉害,中午被言守箴欺负得太狠了,溢出的音符都被撞得支离破碎,过度消耗的嗓音还没从破损的状态复原回来,喑喑哑哑的,它像极了帝王立下赫赫战绩的一顶皇冠,昭示着上位者某方面强悍的实力。
言守箴伏在我耳旁笑得格外的开朗,言不由衷的道着歉:“对不起,中午是我不好,我不该又失控的。”
我气得咬上他的下巴,含含糊糊的道:“一点诚意也没有,你得补偿我!”
明明很生气的语气,可我自己听来,不仅毫无气势,还染了七分的旖情。
更别提落入言守箴的耳朵里成了怎样的诱惑了。
“你要什么补偿,嗯?”最后的一个单音节拉得绵绵长长,言守箴的呼吸果然又重了。
我又羞又恼,生怕言守箴又想要了,赶忙跳下桌子,试图逃离对我不利的局面。
言守箴长臂一展,轻而易举的将我捞入怀里,他坐到椅子上,我只能分膝坐到他的怀中,和他面对面的纠缠着呼吸,所幸言守箴的双手倒也没有什么过火的动作,只用下巴挠着我的耳鬓,刻意用我喜欢的磁性嗓音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补偿呢!”
我一时被这嗓音迷住,早先设想好的,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体已经负荷不起太频繁的床事,这会儿统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竟然鬼迷心窍地应道:“那你唱首歌给我听……”
“唱……唱歌?”他明显一愣,不仅停下和我厮磨的动作,身体还僵硬了一下。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昂起头,兴奋地道:“对!我想听你唱歌!”
他有点泄气的承认:“换一个吧?我不太会唱歌。”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不太会唱歌,记不住歌词也就算了,还会唱出破音。
可我的音色本来就普通,言守箴却不同,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就算跑调了,也不影响这是一场听觉盛宴。
在我的软泡硬磨之下,言守箴竟然妥协了,不过却极不浪漫的在我的耳旁唱起了激昂的狮城国歌。
我听不懂马来语,可言守箴的嗓音是真的好听,一曲完毕,我已经入了迷,双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将一个轻吻当成了奖励,烙印在了他的唇角边。
“好听!”我衷心的表扬。
言守箴脸上露出得色,正想要索求更多的奖励,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是有人悄悄的摸上来,也不知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看了多久我和言守箴的厮磨。
这个别墅里,应该没有人这么的不懂事。
我满脸大窘,赶忙从言守箴的怀中站起来。
言守箴也沉下了脸,他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了。
言守箴先下了楼,我竖起了衬衫的衣领,尽量遮住脖子上言守箴留下的痕迹,认真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往楼下走去。
来的是言守诺。
言守箴正在问她:“你带这么多行李来做什么?”
“我今天放假!”言守诺生气的回答。
我很讶异,言守诺正用华语回答,而且字正腔圆,竟然没有一丝的奇腔怪调,显然是受了言守箴的影响,是下过苦功夫学习华语的,只是因为不喜欢我,不仅拒绝和我说华语,更拒绝和我交流。
她见言守箴没什么反应,更加的生气,大声强调道:“今天是5月26号!”
26号怎么了?我心里嘀咕。
言守箴终于反应过来了,有点尴尬的说:“哦,已经到了第二学段的假期了。”
我这才回想起来言守箴曾经和我科普过的常识,狮城的学校假期和华国不一样,全年有四个假期,5月26号到下个月的24号,是第二学期的假期时间。
“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言守箴换了个问题。
“说了又怎样,你还不是让司机去接我?”言守诺别过脸。
只是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我,于是她的眼睛里冒出了两簇火苗,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人,哪还管我的死活!”
言守箴十分不满她的态度,沉下脸,严厉的道:“言守诺,注意你的态度。”
言守诺倔强的咬了咬牙,眼睛更毒的剜着下楼的我。
真是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女孩……
言守箴也见到了我,神情才缓和了下来,朝我招了招手。
我刚伸过手去,他便紧紧攥着,见言守诺没有反应,声音又冷了一度,警告道,“守诺,喊人!”
正在气头上的小火苗那簇火焰烧得更旺了,她梗着脖子,胸膛起伏着,眼看再放下一根稻草,下一刻小火苗就要变成火球爆发了。
“算了,”我赶忙劝言守箴,“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其实是我习惯不了“嫂子”的称呼,上一回听言守礼这样叫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火苗似乎赢得了胜利,一边往楼上跑,一边趾高气昂的喊道:“阿舟,阿舟!给我搬行李上来!”这回说的却是英文。
她跑上了二楼,发现没人回应她,火气又被点燃了,但她忌惮言守箴,不敢厉声叫嚷,便指着一个正在端水果上来的霞姐道:“喂,那谁!你去叫阿舟出来!”
霞姐客客气气的回答:“守诺小姐,阿舟已经不在这里做了。”
“为……为什么?”言守诺似乎十分的吃惊,“她不是在这里当了好多年管家吗?怎么不做了?”
霞姐看了言守箴一眼,又客客气气地回答:“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些行李,就让我给守诺小姐搬吧。”
我以为霞姐一直是别墅的管家呢,毕竟这里的一切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心心念念着乐器室的凤首箜篌,却又因为另外一个人的登门拜访而告一段落。
这个人我见过,他曾出现在言守箴交给节目组的那则好友采访的视频里。
他还在车里,对着人脸识别器叫道:“言守箴,快点开门,我就看看你金屋里藏的什么娇,”他华语不是很准,“金屋藏娇”这个成语也是想了半天才连贯起来,“说好的今天带人到我家的,说没空就没空,你还真够朋友!”
我知道,言守箴因为我的缘故,更改了今天拜访亲友好友的行程,所以这个人才亲自登门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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