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忘记告诉你,那个烟盒,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所以我摆了个镜头,想看看谁会把它拿走。”
易景臣说着,捡起地上的烟盒,指指最后被塞进去的烟蒂。
“你猜猜,它刚才有没有拍到,你趁乱把它放进去的画面?”
说完,易景臣抬头,直勾勾看向女孩。
“需要我把拍到的视频放出来吗?”
“……”女孩彻底僵住,看看藏起来的摄影机,又看看易景臣平静的脸,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不过,易景臣已经替她做出决定。
他突然喊出一个名字。
“叶玄。”
易景臣目光扫过四下,在人群中搜索。
“你应该在附近监视吧?”
话音刚落,演播厅角落,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人,抬手摘下帽子,又摘下蒙着大半张脸的口罩。
[我捂得这么严实,易景臣怎么会猜到是我?]
易景臣猜到他,其实不难。
女孩有个哥哥,他们兄妹来自重男轻女的偏远地方。
符合这两个条件,又对易景臣无比憎恨的,除了叶玄还有谁?
叶玄初舞台,被易景臣爆出跟壕推睡觉,还因为体质特殊意外怀孕。
《Super idol》不敢留一个孕夫在录制基地,单方面宣布叶玄退赛。
回到48系以后,叶玄本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利用孩子傍上一个金主,从此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
哪知道,金主原来是个豪门赘婿。东窗事发之后,被老婆扫地出门净身出户,还被设计欠了一屁股债。
叶玄打消傍金主的念头,想要依靠48系。
结果,田西图改签nyanya公司。48系索赔巨额违约金,却被对方控诉非法集资。
现在高层害怕东窗事发,忙着内部自审。
叶玄之前的名次,藏着太多猫腻。公司害怕他爆雷,直接解除了合同。
短短一个月时间,叶玄变得无依无靠,他哪能不恨易景臣?
易景臣见他容颜憔悴,显然这段时间不好过。
便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把相机收回抽屉,淡淡对他说,“带着你妹妹离开吧。”
“离开?去哪里?”
叶玄天生一张柔柔弱弱小白花模样,泫然欲泣的模样,特别惹人垂怜。
“易景臣,你毁了我的一切,凭什么自己心安理得坐在这里当idol?”
只可惜,他卖惨挑错了对象。
易景臣对三次元的恶毒小白花,不是很感兴趣。
他头也没抬,轻飘飘说,“当然是凭我尊重舞台,没有玷污过它。”
“你……”
“叶玄先生?女士?”易景臣拿不准如何叫他。
[如果碰到其他性别不明的人,我可能会叫同志。]
[叶玄实在不配‘同志’两个字!]
易景臣瘪了下嘴,继续说,“你不想主动离开的话,要我把你丢出去吗?”
“……”叶玄眼泪攻势无效,愤愤咬了下牙,带着哭泣的妹妹愤然离开。
他俩来去匆匆,却把易景臣负责的区域搞得一塌糊涂,弄得所有人都蒙了。
【笨蛋小臣,你怎么这么随便放他们走啊!】
【臣臣还介绍叶玄妹妹去申请教育慈善机构的帮助,他真的我哭死】
【什么教育慈善机构啊,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机构的运营模式就是发起人(主要是易景臣)出钱,资助想要读书的孩子完成学业。等他们以后有能力,再资助更多的孩子,希望能形成良性循环。因为成立才三年,目前就是纯亏损阶段】
【所以说,那个机构本质是易景臣出钱?他为什么要帮叶玄妹妹,那个女孩刚才还想陷害易景臣】
【u1s1,我围观下来,感觉那个女孩子其实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纯纯受了叶玄的影响。如果现在帮一帮,或许还能拉回正道,臣臣大概也这么想吧】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尊重易景臣的决定吧】
【虐到我了,有没有现场姐妹,帮忙带一套易景臣的周边】
叶玄兄妹走后,易景臣又摆弄了一会儿相机。
[节目组的相机好垃圾呀,竟然没有夜拍模式。]
[刚才录到的画面,全都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幸好把他俩诈走了,否则用这个作为证据,我又有得掰扯了。]
[嘻嘻,不愧是我~]
易景臣秉承瞒天过海的想法,再次把相机藏起来。
吃瓜群众:……
刚才对线的时候那么帅,差点忘记这货本质是个笨蛋银渐层。
易景臣收起相机,现场逐渐恢复原本的秩序。
聚集在场馆内的易景臣粉丝,被刚才的事情狠狠虐到,每个人都疯狂选购周边。
节目组规定每位客人只能在每个弟弟的摊位买两份,他们买完之后觉得不满足,还去外面请求别家粉丝帮忙。
活动开始前,其它家粉丝收到臣家姐姐播撒的温暖,实在不好推辞。
进入易景臣的活动会馆,他们顿时大开眼界。
“为什么你家周边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只有海报和棉花娃娃。”
“竟然还有伞,外面雪越下越大,我可以自己买一把吗?”
臣家姐姐忙说,“不用不用,等会儿我付款,把伞送给你~”
“真的吗?你家粉丝真好!”
易景臣摊位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某个一直期待做摊主的漫展爱好者,立刻拿出满满的营业状态,为每位顾客打包,还附上自己额外定制的贴纸作为赠品。
面对面交流的机会非常难得,有几个粉丝会趁着打包付款的机会,和自家爱豆说几句话。
易景臣被誉为天生爱豆,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后来又从事需要语言沟通的职业,彻底贯彻‘事事有回应’、‘你不理我也要强行贴脸’的服务方针,平等热暴力每个来到面前的客人。
“老公~你好。”
排到面前的客人,借用了十几个购买名额,周边堆得像小山似的。
易景臣从小山后面弹出猫猫头,看清楚她的脸,“是你啊~”
家养银渐层有些惊喜,连忙追问,“你记得我?”
“当然,你是我的站姐嘛~”
“……哦。”富婆姐姐明显有些失望。
易景臣听出她语气不对,疑惑地问,“莫非,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富婆姐姐笑了,“是一件很小的事,你忘了也不奇怪。”
“咦?”易景臣打包的动作慢了几拍,眨眨漂亮的猫儿眼,“抱歉,可以提醒我一下吗?”
“怎么提醒?”富婆姐姐想了想,回答道,“我们上次这样面对面说话,应该在九年之前了。”
“那个时候啊……”
九年前,易景臣的姥姥去世,把资产全部留给外送易景臣。
为了操办姥姥的后事,以及办理遗产继承的手续,易景臣被迫和母亲家里人,以及母家结交的朋友频繁接触。
他回顾那段经历,从记忆中翻出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认识的时候,那位姐姐差几个月满二十岁。
每次公开露面,总是特别淑女的打扮。她父亲逢人便夸女儿温柔贤惠,以后会成为优秀的妻子。
“想起来了吗?”家养银渐层满含期待。
“有点印象,但是……”易景臣有些愧疚。
事隔经年,他只记得曾经遇到过,却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交集。
短发女生笑笑,自顾自讲述起来,“我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爸爸毕生的愿望,就是跻身上流。他到处带我参加宴会,酒局,把我培养成‘好嫁风’的女人,希望我能够嫁入顶级豪门。”
“我那时候没什么主见,虽然不情愿,还是配合他见那些富家公子,直到遇见你。”
“你跟我说,女孩子不必做父权和夫权的附庸。她们可以成为花,可以成为高山,可以成为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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