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跟衣柜里某套衣服是同款?]
他皱眉,狐疑地看向准备衣服的陈锐峰。
“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陈锐峰解释道,“之前严总调查过你,资料页有你的购买记录。我按照记录最后成交的款式,帮你准备了一套。”
“啧,他果然调查我。”易景臣嫌弃地说,“你回头转告严总,他继续侵犯我的隐私,我不介意把他的隐私提供给对家公司。”
陈锐峰点点头,“好的。”
主打一个传话工具人,没有半点感情。
易景臣虽然讨厌严杉侵犯自己隐私,但自己衣柜里的衣服,至少比严家提供的衣服舒适。
他躲进房间里的更衣室,很快换好衣服走出来。
摄影师镜头扫过去,直播间的网友们分分钟……原、地、爆、炸!
弹幕疯了似的刷屏,湿漉漉的口水,舔坏了好几个屏幕。
陈锐峰为易景臣准备的这套衣服,上衣是荷叶边泡泡袖款式的白色衬衣,圆圆的荷叶领口搭配蓝色系带,精致又高贵。
衬衫外面搭配一条背带短裤,长度约莫到膝盖。
底下搭配长度几乎到膝盖的绑带靴,绑了个繁复的花结。
易景臣穿好之后,特意捣鼓了一个适合这套衣服的发型。
走出来的时候,膝盖和短裤之间,露出一段白花花的皮肤,在动漫里被称作绝对领域。
配上他那张天上乖巧还有点笨的脸,就好像流落民间的小王子,气质高贵而又一尘不染。
【小王子啊啊啊啊!帅si我了!】
【纯、欲、天、花、板!】
【斯哈斯哈,臣臣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呀~】
【宝贝,天气这么冷,你膝盖露在外面一定很冷,让我用手给你捂捂~】
【你确定只是想捂捂,而不是想趁机摸他的腿?】
【好涩好涩,不存在的部位疯狂bokiboki~姐妹们谁懂啊,我新入手的纸片人就是这款】
【跟楼上撞纸片人了!我就说这套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
【啊啊啊啊啊!是不是一月新番那个双重人格的天使病娇小可爱?我去年看到预告片就疯狂心动,还给猫发过私信,希望他能出一次小病娇】
【姐妹握手!我也给猫神发了私信,他有求必应一定会出小病娇哒~】
【真的会出吗?迫不及待了!】
【慢慢等吧,猫神最近请假,而且他还得改衣服定制道具,做妆发找场景,出一次新角色得两三个月】
【那么久啊……我先用臣臣当代餐好了,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买相似度这么高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改成cos服呢】
【就是啊,穿上这套衣服感觉笨笨的更好骗了(顶锅盖爬走】
易景臣站在镜子前面整理领结,想了想,还是没有穿配套的披风和腰带。
这套衣服,本来是他收到私信,然后为了新角色准备的。
本来准备等有时间了,改成贴合角色的款式。
现在被‘易景臣’穿了,就变成普通的衣服,没必要非得搭个全套。
身为受过高等教育,遵守承诺的大学生。易景臣拿到采访录音,换上舒适衣服,边按照约定前往严家二老所在的餐厅。
刚走进去,就感受到一股几乎具象化的灵压。
严老爷子还是像从前一样,眼神冷漠,只会说扫兴的话。
“这么晚才来,菜都凉了。”
易景臣扫了眼满桌的菜,全部迎合严老爷子口味,做得没滋没味。
“凉就凉了,我又不吃。”
此刻,易景臣无比怀念《Super idol》的食堂。
虽然食堂里都是大锅饭,至少还有点滋味呢。
严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听过忤逆地话,诧异地瞥了易景臣一眼。
看清楚他身上的衣服,严老爷子表情更加难看,“瞧瞧你,穿得什么衣服,没个正型。”
“你看不惯这种啊?”易景臣故意在他眼前晃了两圈,“我喜欢,你忍忍吧~”
‘啪——’
严老爷子重重一拍桌,拄着拐杖站起来。
“不像话,不像话,这顿饭不吃也罢!”
“好嘞~”易景臣就等这句话呢,兴奋地往外面冲。
刚冲到门口,一个戴墨镜穿黑衣,仿佛来自《黑客帝国》的彪形大汉,挡在自己面前。
严老爷子两道目光,狠狠刺向他的背。
“站住,我说过让你走了吗?”严老爷子从鼻孔哼出两道气,“你是严家的子孙,以后就得遵守严家的规矩。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亲自找人教你。”
“首先,把你的姓改回来。然后,你参加的那个节目……说起那件事我就来气!”
严老爷子听说易景臣去参加《Super idol》,差点背过气去。
唯一的孙子进入最讨厌的娱乐圈,他就算死了,埋进棺材,都得被他气得诈尸。
“快点退出录制!找找那个节目的负责人,把你之前的镜头删干净,不准留下一点痕迹。”
易景臣听完,回头看向他,似有深意的感慨,“严老头十年如一日没长进,原来是跟你学的。”
严老爷子用拐杖戳戳地,“严景臣,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需要我提醒吗?严景臣这个人的存在,早就被你删干净了。”易景臣说完,捏了下耳朵。
然后放下手,双手交叠,压了压指节。
严老爷子气坏了,让保镖把易景臣抓起来,绑成麻花关到房间,什么时候学乖什么时候出来。
哪能想,易景臣速度更快。
抓住保镖伸过来的手,把他压到地上,用腿抵住他脖子后方。让那个高大威猛的保镖,只能跪下低着脑袋,根本爬不起来。
旁边几个保镖见状,纷纷要围上来帮忙。
“停。”易景臣踢过去一张桌子,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咱们先听听这个。”
说完,他按下播放键。
录音笔中,首先传来易景臣的声音。
“严先生,你和公司高层,每月账面工资只有5000,是为了卡最低的纳税标准吗?”
“话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大家赚得都是辛苦钱,谁愿意平白无故分给国家45%?”
易景臣适时接话,“所以,你实际收入,超过45%这个纳税档位。”
“那当然,不止我,公司主管以上的都超过了。不过我给他们发现金,走海外账户,税务局那边查不到的。”
‘滴——’
易景臣按下停止播放,看向严老爷子。
“后面还有你的发家史,想听吗?”
严老爷子想想当初做过的那些勾当,嘴唇蠕动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
录音要是传出去,该被抓起来的,就是自己了。
易景臣放下压在保镖后颈的膝盖,转身,毫无留恋的向外走。
一直走到严家巍峨的大门,他回头,隔着栏杆审视这个阴暗、沉重、充满压抑的地方。
“我,自己走出来了。”
易景臣喃喃地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豁然开朗。
前几天笼罩自己的郁闷,瞬间荡然无存。
说到底,他前几天状态变得难么奇怪,主要因为被童年的遭遇裹挟。
他后来为自己构建幻想乡、成为记者,在别人的故事找寻真实,全都是为了逃避那些过往。
直到再次跟严家扯上关系,他才意识到:逃避没有用。
唯有亲手斩断这道枷锁,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现在的自己,早就可以自己走出阴霾了。
“摄影小哥,这几天辛苦你了,以后不用跟着我出差了。”易景臣伸了个懒腰,笑笑地说。
“不客气。”摄影小哥长长松了口气。
跟拍易景臣这两次,他随时担心自己会被暗鲨。
“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易景臣把录音笔交给摄影小哥,“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到一个地方。”
摄影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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