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遭到人为破坏,可以稳稳地成长为参天大树。
这里的树没有繁茂的枝叶,光秃秃的,每个树干都像巍峨的柱子。
易景臣扬起猫猫脸,瞧了一会儿,突然提出,“我可以爬上去吗?”
田西图:“你会爬树?”
舒琅:“猫都会爬树。”
“这里的树太高了,爬上去很危险,我们去前面找找有没有小树吧。”
易景臣‘哦’了一声 ,眼巴巴看向那棵树。
[这颗一定是全森林最高的树!]
[不敢想象,爬上去,我会变成多么开朗的小猫咪!]
节目组带他们来到这片森林,其实提前踩过点。
这片森林很大,却没有特别危险的动物,最长出没的是小型啮齿类动物,不会攻击人类。
虽然天还亮着,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今天要在这里扎帐篷野营,体会在荒郊野岭过夜的刺激。
制作组甚至准备好,要趁着唯一天黑的几个小时,扮成野鬼吓吓他们。
队里有几个特别怕鬼的,节目效果一定拉满。
刘绥正想着,晚上扮鬼应该穿红衣还是白衣,又或者扮成西方的丧尸。
毕竟国内的女鬼没护照,到国外没有那个气氛。
正当刘绥想的入迷,耳边飘来若有似无的哭声。
他抬起头,目光扫视周围,只看到一片同样的树木。
哭声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幽幽怨怨,若有似无。
听起来像个小女孩,格外凄凉。
“不、不会吧。”刘绥是个唯物主义者,此刻却有点害怕。
“难道这地方,真的闹鬼。”
“什么闹鬼?”烟之尘停下脚步,“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杜星纬竖起耳朵,“有吗?我没听到。”
“我好像听到了,还以为是错觉呢。”
易景臣用两只手,撑在耳朵后面接受信号,回答道,“好像,有个女孩子在哭?”
“对,听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三岁左右。”烟之尘确定地说,“她应该是迷路了。”
大家钦佩地看向烟之尘。
[不愧是幼师。]
[竟然能从小孩的哭声,判断她的状况。]
三岁左右的小孩,正处于秩序和规则建立时期。
他们会说话,但话语无法完全表达想法。因此,一旦遇到情况,就会通过哭泣表达感情。
接触的小孩多了,烟之尘慢慢明白,小声啜泣是闹了矛盾受委屈,断断续续抽泣多半是被家长骂了还威胁不准哭,需要情绪关怀。
而放声大哭的时候,是他们摔倒,或者遇到其它情况,需要被大人关注。
“所以,有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在森林里迷路了?”
大家对视一眼,觉得这不是一个小问题。
于是,节目组立刻决定暂停露营拍摄,先找到那个小朋友。
当他们开始寻找,那个女孩却好像哭久了,哭累了,没有再发出声音。
男生们大声呼喊她,也没有得到回应,森林里面静悄悄的。
这片森林面积非常大,之前有人在森林里丢了东西,耗费整整半个月才找到。
如果他们不尽快找到女孩,在没有食物的森林,她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分头找吧。”
“好!”
大家做出决定,易景臣立刻转过身向后面跑。
“哎,那边是我们刚刚过来的地方,不可能有的。”
就算他们无法确定哭声的方位,也大概能判断,是从相反方向传来的。
“我知道!”易景臣边跑,边顺手拿走工作人员的对讲器,踹到自己口袋,“如果发现了,我联系你们!”
说完,他很快跑到刚才看中的、那棵大概是全森林最高的树下面。
他脱下外套和毛衣,只穿了一件衬衣,免得影响自己发挥。
易景臣把衣服挽到手肘,白皙的肌肤,立刻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似乎感受不到冷,挑了个容易落脚的位置,扒着树干爬了上去。
大树可能有五十米,也可能更高。
从下面往上看,约莫有三十米的位置,没有树干。
易景臣只能从双腿夹住树,牢牢抱住树干,手脚并用像个壁虎似的往上爬。
摄影师和两个工作人员跟过来,吓得心惊胆战,不敢随便叫住易景臣,害怕影响他的状态。
这里的树林没有人干涉,巍峨的大树成长了上百年,树皮表面像鳞片一样粗糙。
易景臣爬到一半,感觉到掌心被磨得生疼。
可他不能脱手,咬咬牙继续往上爬。
终于爬到第一个树枝的位置,接下来就容易得多。
他松了口气,抓住那根树枝向上,找了一个比较稳固的树枝,攀了上去。
虽然这里的树木,没有茂密的叶子。
可现在是夏天,树梢长满小小的叶子,还是很影响视线。
易景臣只好再爬得高了些,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还好我之前为了入伍,好好保护眼睛,没有近视。]
[但是当兵体检因为别的项目不合格,把我刷下去啦!]
易景臣有一搭没一搭想着,目光再次仔细搜寻,惊喜地拿出对讲机。
他掏对讲机动作太大,树枝晃了晃,吓得底下几个人心惊胆战。
“穆乾!鹿啾!你们能听到吗!”
他俩没听到,跟他俩一直前进的摄影师,听到声音,立刻把对讲机低了过去。
鹿啾:“我在,怎么了?”
穆乾干脆地问,“在哪?”
穆乾好歹跟易景臣住了三* 个月,知道他作风。
“我看到你们两个中间,更偏鹿啾的位置,有个白白的小点儿,不确定是不是。”
“我去看看。”穆乾向他确认,“大概多少米?”
“我不确定,应该有五百米,你多找几个人,我给你们指路。”
“好。”穆乾和鹿啾应下,同时走向那个位置,其他人也渐渐围过来。
顺着易景臣指引,走得再近了些。
他们再次呼喊女孩的名字,终于得到微弱的回应。
几个人喜出望外,立刻跑过去,找到一个皮肤雪白,棕色头发,看起来又冻又饿,已经快失去力气的女孩子。
大家摸了摸小孩的脸,冰凉。
制作组立刻拿出准备搭帐篷的东西,把她裹起来,喂了点水和食物。
女孩吃了些,用听不懂的语言道谢。
制作组的随行翻译,听到女孩的声音,有些为难地说自己听不懂。
女孩比预想中还要小,估计还不到三岁,还不到能说清楚话的年纪。
更糟糕的事,她说得类似当地一种方言。由于发音问题,翻译很难从只言片语,提取有用信息。
眼见翻译束手无策,大家想起另一个经常跟外国人打交道,常见语言都学了点皮毛的猫。
“易景臣呢?”刘绥问。
“他在树上挂着呢。”旁边staff回答,“下不来了,正在等待救援。”
“呃。”
刘绥本来应该骂两句,刚才就让他别上去。
想想眼下情况,骂易景臣也没什么立场,大家只好重新回到大树旁边。
工作人员用几根杆子,做成一个长长的棍,把易景臣的衣服送上去。
易景臣披上防寒服外套,冻得可怜兮兮。
他没有爬过这么高的树。
上来时还好,只需要稳定住身体的支撑力。
下去就毕竟麻烦,加上手还受了伤。
万一脱力,轻则加重伤势,重则直接摔下去。
易景臣裹着防寒衣,望着幽深的森林,手里就差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杯。
然后咂了一口茶,感慨:
“我怎么生了副少爷的身子。”
其余队友赶过来,瞧见他坐在大树叉上,晃悠着脚,看起来还挺悠闲。
“咋办?”
“不能让他一直挂在树上吧。”
舒琅说着准备脱外套,“我把他弄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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