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婚’是很重要的事,没办法像家产那样千金散去还复来。
结婚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开始、意味着要跟一个人组建家庭共度余生。
——易景臣根本没有做好这个觉悟。
“我错了嘛!我不应该说什么愿望都会实现,你放过我……”易景臣委屈地耳朵耷拉,像只刚成精的小狐狸,下山找人勾魂,结果被抓住一通乱rua。
“晚了,说话要算数。”
家养银渐层终于写完卡片,起身同时,轻飘飘留下一句。
“你接受了我的愿望,就一定要帮我实现。”
“哎,你……”易景臣挽留失败,为难地拿起许愿卡,发现上面写的根本不是‘跟我结婚’。
而是——
‘易景臣C位出道。’
家养银渐层走出几步,回过头,朝他笑了笑。
“再努力一点吧,笨蛋小臣。”
第68章 海外导师
《Super Idol》线下握手会一直从明媚晴朗的午后,持续到天蒙蒙黑。
易景臣队列最长,其他八位练习生陆陆续续结束了,他的队伍后面还有好几批。
S系选秀几乎每年都会举办线下握手会。
资深秀粉和了解选秀的练习生都知道,能否参与握手会、握手队列长短,可以直观反应本届选手人气。
往年,总有一些死要面子的正主和粉丝,想方设法拖延时间,让自己的队列晚点结束。
今年,节目组给TOP队列增加了名额,旁边又有staff严格卡时间,基本没有动手脚的空间。
好在参与活动的练习生,都没有故意攀比计较的意思。
自己的队列结束以后,还会跟大家聊聊天、唱唱歌,活跃现场气氛,免得坐在下面的客人无聊。
易景臣那边,并没有因为临近收尾,就刻意加快速度,或者降低情绪。
哪怕到了最后一批,他依旧保持见到第一位粉丝那种状态,为每位来到面前的臣家姐姐或者猫厨,送上亲自制作的护身符。
终于,排在队伍最末的男人,走到易景臣面前。
staff提醒,“他是你福袋榜的榜二大哥。”
“咦?!”易景臣诧异地瞪大眼睛。
[榜二大哥?]
[他对我一定有企图!!!]
易景臣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投票,却也知道自己福袋榜,卷得多么离谱。
那种情况下,能爬上TOP100的,肯定是死忠粉,更别说第二。
易景臣端详他的脸,确认自己没有在哪次线下,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身上散发出‘现充’的气质,似乎也不像是混二次元宅圈、躲在屏幕后偷偷痴汉的i属性猫厨。
难道是一掷千金的新粉吗?
易景臣冒出这个念头,又很快否定。
对方目光平静,语气淡然,跟‘蜜月期’的新粉截然不同。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男人目光清淡而冷静,是不是‘粉’都很难说。
即使易景臣怀疑对方的粉籍,毕竟他氪到福袋榜第二、又不辞辛苦赶来参加握手会,财力精力一样没落下。
易景臣没有丝毫怠慢,拿出对待粉丝的态度,拿出护身锦囊交给对方。
“你好,送你一个护身符,祝你平安喜乐。”
男人盯着锦囊瞧了一会儿,才接过来,意味不明地说,“谢谢,我会拿给她的。”
“欸?”易景臣更蒙了。
‘她’是谁?
难道这个男人,是替别人参加的吗?
握手会时间定在大年初五,还没有到复工、复学的时间。
莫非他代替的人身在国外,赶不回来?
易景臣越想越歪,差点想把呱呱揪出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听不到普通人的心声。
那样的话,他就能猜到男人究竟替谁而来。
呱呱:“宿主宿主,你这种时候,不嫌我废物了?”
“嫌!”易景臣丢下一个字,搞得呱呱无比自闭。
男人刚才按照流程,转动随机转盘。
运气不错,转到两次TO签和一次隐藏福利。
自从家养银渐层转出第一个隐藏福利之后,陆陆续续有好几个粉丝,转到那个选项。
易景臣提前告诉他们,‘天天开心’和‘C位出道’的愿望,已经有人许过了,让他们为自己许一些愿望。
来到他面前的人叽叽喳喳,留下很多愿望。
有些人希望猫殿参加线下漫展、有些人请易景臣出道以后去自己家乡、有些人想看易景臣cos指定角色、还有些人要求决赛solo必须女装等等。
易景臣把他们的愿望一一记住,并且答应下来。
现在,易景臣给出最后一张许愿卡,好奇男人会写下什么。
男人拿到许愿卡,没有立刻许下愿望,反而要求先签名。
他递过两张卡片,一张是《Super idol》福袋榜兑换的实体隐藏卡,另一张是自己打印的照片。
过年期间,由于物流停止的缘故,小卡周边没办法及时送到大家手中。
《Super idol》给出两个解决方案,要么现场兑换福袋小卡。要么可以自己打印照片、明信片等等,经过节目组审核,符合规定就可以签名。
排在前面几个,好多人打印了猫殿的cos照,偷偷要求易景臣给他们画一只猫爪。
不过,男人递过来的照片,是一张没有人物的风景照。
风景照像素不高,估计拍了有几个年头。
易景臣先拿起自己熟悉的小卡,男人只要求他签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换成风景照,易景臣再次观察,觉得那样的风景,好像在哪个梦里见过。
“这张签什么?还是签名字吗?”
男人:“这张请给我TO签,名字写——”
“易惠珍。”
他轻声报出名字。
易景臣提起笔悬在空中,听到这个名字,笔尖抖了一下,顿了好久没有落下。
[易惠珍……]
[奶奶?]
易景臣九岁以前,生活在规矩苛刻的严家。
严家二老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一股老古板派头,把祖宅当成皇宫。易景臣每次去祖宅,就差三拜九叩长跪不起。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把严家老妇人叫做‘奶奶’,因为对方不喜欢这个称呼,要求他改成‘祖母’。
后来,易景臣离开严家,被母亲的妈妈易惠珍抚养,改了她的姓,顺理成章把她叫做奶奶。
时隔经年,易景臣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一瞬间晃了神。
他本以为是同名同姓,看到照片里的风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蓝天、白云、红房子……
一如童话般的场景。
是姥姥睡前给他讲述的,自己长大的地方。
易景臣放下笔,看向面前的男人。
“请问,你是我奶奶的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的孙子,算起来,跟你是平辈。”男人回答道,“这次见你,主要是为了实现祖姨母的遗愿。”
说着,他要过笔,低头在许愿卡上写字。
易景臣静静注视着他,思绪渐渐回到从前……
听奶奶说,她出身高门,后来嫁入豪门,是别人眼中‘好命’的女人。
她年轻时,受过良好的教育,典型的大家闺秀。
可惜,后来被父亲逼迫,嫁给控制欲很强的丈夫。从此变成被关在笼中的夜莺,只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成为所谓的‘贤妻良母’。
偶尔想回娘家,也被丈夫无情拒绝。
易景臣九岁那年,被严家赶出来,父亲那边没有亲戚愿意接管。
同年,奶奶易惠珍确诊脑瘤。
她放弃手术治疗,医生断言最多只能活一年。
生命倒计时滴答滴答,却让她觉得无比轻松。
易惠珍终于能够以‘绝症’为理由,搬出牢笼般的家,并且把无家可归的易景臣带在身边。
后来几个月,两个人住在远郊那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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