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52)
他有些紧张,眼神坚定,声音却颤抖的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越和,你就是我的一切。对不起,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竟从来都没想过求婚,还让你先动了求婚的念头,这真是太不该了。”
李越和眼中的温柔像是一泓春泉,让陈远的慌乱和紧张在这温柔中渐渐平复,他盯着李越和的眼睛,轻声问,“越和,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越和眼里突然掉下了一串泪,顺着脸颊滴在陈远的手背上。
陈远的手颤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去擦他的眼泪。
“我愿意。”
陈远的心漏了半拍,随之而来的是决堤的泪水,好在他没有全然失去理智,第一时间将那枚素圈套进李越和的中指上,低声说,“宝贝,我爱你。”
李越和伸手擦了擦陈远的眼泪,小声说,“我呀,在飞机上还在想,如果那你这周再不跟我求婚,我以后就不要答应你了。”
陈远皱了皱眉,将李越和摁进怀里,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等久了,都是我的错。”
李越和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吻,说,“我爱你,所以一切都没有关系。”
陈远突然用力将他整个抱了起来,打开房门,走到楼梯边儿上。
李越和有些怕,说,“放我下来吧——”
陈远不听他的话,大步跨到楼梯上,一口气将他放在二楼卧室那张King size的床上。
陈远整个覆在李越和身上,嘴唇印在他的脸上,手也不停歇的解着他的衬衣扣,直到将李越和整个剥了出来。
陈远的吻落在李越和的胸前,灵巧的舌头不住在他的胸前打圈,激起他的一阵阵颤栗。
随后吻渐渐移到他的肚子上,而一双不安分的手则恰如其分的解开李越和的腰带,再然后,底裤也在混沌的情欲中被人褪去。
当陈远一口将他的坚硬全部含住时,他浑身一个激灵,不受控制的抓住陈远的头发。陈远在性事上从未让他失望过,有节奏的吞咽,舔舐让他口中不停冒出破碎的声音,正在他即将到达顶点时,却突然被放开。
他难耐的呜咽了几声,却被陈远将腿整个挂在肩膀上。陈远从床头柜掏出一盒润滑,挤了大半在手里。李越和伸脚在他肩头上踢了踢示意他尽快,得到的却只是陈远的不慌不忙,待到润滑在手里暖化了,才被涂在李越和的下身。
陈远的手指沿着顺滑一路开疆扩土,最后抵达那片幽境,他轻车熟路的找到那个凸起,弯起指节来回的刺激,李越和逼近双眼,双手也抓住床单。
他下意识的去咬嘴唇,却被陈远出声制止,“宝贝,别咬嘴唇。这里没有别人,叫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更过分的刺激,手指也从一根加至三根,最后,陈远坚硬的那处终于抵致穴口,陈远一个挺身,整个将自己没入这片密林。
李越和再控制不住自己,随着陈远的抽,插呻.吟着,而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又被陈远整个吞入腹中。
他像是个任人操控的玩具,唯一的开关交到了陈远手中任其把玩,他的痛苦与快乐,兴奋与情动,统统由陈远决定,而他要做的,只是全身投入这场性.爱当中。
李越和犹如大海中被浪花席卷的一叶孤舟,又像是天空中随风漂浮的落叶,这种全然将自己交付的感觉充满未知,可一想起对方是陈远,他就觉得或许这样也很好。
快感从尾椎骨一路攀岩到大脑,最后是彻底的混沌与释放。
他俩同时泄出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眼前有道白光,旋即听到陈远在自己耳边说,“宝贝,我爱你。”
他累得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只得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在心里说,“我也爱你。”
第六十六章
西雅图的深秋,是满目触手可及的红叶,是落叶缤纷人烟稀少的小径,是银杏摇曳飘摇的院落,是沉甸甸的果实与收获。
陈远在庭院前给李越和系上烟灰色的围巾,引得李越和连声嫌弃,“天还不冷呢,戴什么围巾啊,春捂秋冻听没听过?”
陈远皱了皱眉头,手上系围巾的动作毫不停歇,“研究生,那是伪科学。小越,你听着点儿,戴上帽子,别跟你妈学这些老辈习俗——”
陈越耸耸肩,不情不愿的拉了拉帽子,心说西雅图的秋天还能跟北京比?哪就那么冷了。
李越和捏了捏陈远的耳朵,小声嘀咕着,“哟,现在连伪科学都知道了。还记不记得伪科学怎么拼?”
陈·大龄·好学生·远下意识的回答,“pseudoscience,p-s-e-u-d-o-s-c-i-e-n-c-e。”
李越和满意的点点头,垫了垫脚尖,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嗯,陈远小同学最近进步很快,李老师很是欣慰。”
陈远笑了笑,眼神突然变得意欲悠长,声音也沉了几分,“多亏你亲力亲为,言传身教······”
陈越撇了他俩一眼,狐疑的问,“妈,你什么时候又教我爸英语了?怎么现在不教我了?”
李越和目光转向别处不去看陈越,不自然地清咳了几声,说,“陈远这人真是······”
陈远摸摸他的脑袋,凑到他耳边说,“你不喜欢?”
李越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偏要在儿子面前故作正经,轻声而迅速说,“不喜欢。”说完,李越和大步朝前走去。
陈远从后面絮叨,“啧,口是心非。”
李越和回头瞪了他一眼,“再磨磨唧唧不跟你注册了!”
陈远笑了笑,从后面揽了揽他,说,“那可不行。你带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李越和瞥了他一眼,“那还不快点!”
他们一家到的很早,county clerk注册登记的柜台前尚未排起队伍,他们填完表格,交过钱,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marriage license的瞬间都落了泪。
陈越也满是动容,扑进父母的怀里几近哽咽。
他们不在意高朋满座和鲜花香槟,预约了最快的婚礼,当天下午在一位神职人员和一位律师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他们站在市政大厅门前的台阶之上,青天白日之下,将庄严的誓词宣之于口,牢记于心。
他们交换婚戒,交换湿漉漉的深吻,也交换彼此的所有与余生。
在证婚人的注视与祝福之下,接过结婚证书,相拥在灿烂的阳光之下。
有谁不期待祝福呢?正如同无人不向往阳光。
陈远将结婚证书悉心收进公文包里,一手抱着公文包,一手牵着李越和,而李越和则牵着陈越。
三个人并排走在西雅图的街头,双脚踩在落叶上“哗哗”作响,正如同每个人心中绽放的小烟花。
他们回到家里,陈远郑重的将结婚证放进李越和的书房里的抽屉里层,花了三秒钟拍照,发到微博和朋友圈里。
“不好意思,合法了。”
照理国内是夜晚,然则李泽旭是个黑白颠倒的夜猫子,点赞留言打电话一气呵成。当陈远接起电话的时候,只听到李泽旭隔着整个太平洋的土拨鼠尖叫。
陈远将电话拿的远了点,待李泽旭平复心情,重新把电话靠近耳朵,低声说,“怎么,这么多年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李泽旭带着些咬牙切齿,“你们这把对我冲击太大!”
陈远笑了笑,“啧,我这边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跟你扯了!”
李泽旭气急道,“你敢当着他面喊他一声老婆?”
陈远朝客厅里的李越和大声喊了一句,“越和!”
李越和从客厅里伸出脑袋,瞅了他一眼,说,“怎么了?”
“老婆我爱你!”
李越和抄起手中的抱枕飞跃了客厅砸向书房,却被没长眼的门框挡住,李越和又加赠一双拖鞋掷过来,“陈远,你乱喊什么!”
陈远笑着说,“不乱喊不乱喊,别生气,我是你老婆好不好?”
李越和哼了两声,小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李泽旭在电话那头遭受一万点暴击后持续进行土拨鼠的模仿,引得陈远无可奈何,只得说,“你快洗洗睡吧!”
李泽旭仍不肯罢休,“我睡什么睡!我师弟娶了我哥我还睡什么睡!”
陈远笑,“嗯,你师弟谢谢师哥你!”
李泽旭那边大吼大叫,“陈小远你还要不要脸了!不行,你得赔给我一个妹妹!表的堂的什么都行!你家这基因,一米七的大长腿在我面前一晾,老子当场领她见家长去。”
陈远怕了,“这可不行,那不是坑妹么!我说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我请你早睡早起快养养生吧。”
说完,陈远毫无愧色挂了电话,将手机反扣在书桌上。临走前又拉开抽屉,拿出结婚证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将抽屉拉上。
他关上书房的门,从冰箱里拿了备好的蔬菜瓜果鱼肉,哼着小曲系上围裙,大厨似的掂着锅做出一桌子美味。
最后从博古架上挑了瓶最贵的红酒,拿起酒器单手拔出软木塞,又拿了两支高脚杯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和李越和一人倒了一杯。
李越和跟陈越闻到饭香味儿不必叫便自己走过来,两个人碰了个杯后才坐在座位上。
他们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最后演变成没有由来的傻笑。
自陈远确认了性向开始,他就从没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有一天得到认可。这些想都不敢想的希冀一时间成了真,他高兴之余便是悠长的后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没有勇敢的将李越和带回寝室,如果当初一次两次得不到回应便放弃了,如果当初受了伤便扭头离开······如果当初跟那个男孩再多进一步。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发生,自己此刻的人生会是怎样。20岁之前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以后的恋人会是怎样,自己会不会拥有刻骨铭心的感情和美满和谐的家庭;而20岁认识李越和后的他则从未想过没有李越和的未来。
好在天地虽大,他们相遇;好在时光悠远,他们相守;好在人世薄凉,他们相爱。
想到这里,陈远突然不再害怕,亦不再自卑,他知道,日子还长,未来还远,他们还有有整整一辈子消磨。
晚餐过后,他们一起洗了个几欲擦枪走火的澡,再一同上床。
陈远突然扑过来,低声覆在李越和耳边,说,“哥哥,我想要你。”
李越和摸了摸他的头发,眼里全是爱意,“嗯。”
陈远伸手去解他的浴袍,反复吻着他的脸,一双手不停地抚摸他背后的脊椎,低声说,“宝贝,我爱你”,却迟迟不往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