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马良才却满不在乎地道:“进这种地方有输有赢, 这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你刚刚开始的时候, 不也是赢得挺欢的吗,有二十两吧,但是你自己又不舍得收手。”
“不然去找我朋友再借一点?”
白福鸿犹豫了,但是如今身上确实是一文钱都没有,做什么都不方便,最后咬咬牙道:“那就再去借十两, 不过这回不能再进刚才那地方了。”
待白福鸿回到家的时候, 家里正在吃饭, 见到他回来, 白临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心里还气着他早上的态度:“一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懂得回来, 做事就没见这么靠谱过。”
白福鸿不敢吭声,低头闷声扒饭。
白临骂完他之后, 又开始跟白老太爷讲起家里作坊的事情。
“月底又要交租金,工人的酬劳也得赶在下个月初前筹好,这担子可真是越来越重了。”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瞪了白福鸿一眼道:“你若是有刘家大女儿那样能干, 也不需要我事事操心,处处帮你铺路。”
白福鸿低着头依旧沉默着,几年前在父母亲的眼里,自己是天之骄子,掌中宝心头肉,却不是从何时开始就变成了被父亲嫌弃的这个样子。
白福鸿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傍晚丁启过来找他父亲商谈,要走的时候白福鸿跟在他后面叫道:“老舅等等我。”
丁启看着从后面跟上来的白福鸿,脸色并不太好,问道:“怎的又跟上来了?”
本来白丁两家合作是能勉勉强强顶得过去这一波,如今白临不知道从哪里把秦家的一半生意给抢过来,以后能挣不挣钱不好说,但头几个月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出去了,每想一次丁启都觉得心力憔悴。
白家如今能有什么钱,还不是靠他丁启,如今两个人已经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他不愿意出钱,这楼坍塌的更快,那遭损失最大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顺带看着白福鸿也各种不顺眼。
白福鸿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而且以前骄傲自大算了,也不太看人脸色。
“家里的产业什么时候能够挣钱?爹和娘现在都没有给我月钱了,这日子不太好过。”
丁启气急反笑:“你如今也不去书院,家里有吃有喝的,还有什么需要到钱的地方,现在家里生意正在重要关头,若是能拉到别人一起入伙参个两三股,这危机也算不得危机,但若是无人参股,顶不住的话怕是免不了一场损失,你说你爹还能给你安排月钱吗?”
白福鸿不敢吱声了,和丁启道别之后默默地回了房间,想到自己今日连续借的二十两银子,其中已经有一半输在赌场里了,还有另外一半也花了一些,心中忐忑不安。
这印子钱约定是满一个月就要还,超过期限息钱将翻倍。
虽然今天才是第一天,可按照父母还有老舅的反应,就算到了月底,也不一定愿意拿出钱来给他补上这个窟窿,心里越想越发着急。
而方才丁启说的那番话,又回荡在他脑中,要找到新的合伙人参股投钱,家里的生意才能彻底盘活。
到哪里找一个新的合伙人呢,白福鸿冥思苦想,乐山县是有不少的富人,但真正认识的没有几个。
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冒出刘念念的影子,心中猛的一阵狂跳,前段时间忙着去乡试,又被父亲警告过,便歇了这个心思,但如今想来,从刘念念这里下手,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最好是想办法让她嫁给自己,一旦她成了自己的人,那还用担心爹的生意没有新的合伙人吗,等家里的生意困境解决了,自己想要的钱还不就迎刃而解?
听说前段时间刘亨把亲女儿给认回来了,但大女儿的位置还是给养女留着,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让刘念念继承产业了,既然如此,就不存在真假千金的问题了。
如此想着,竟为自己想到的这个绝佳主意感到沾沾自喜,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提高提高刘念念对自己的好感。
白福鸿大概也知道,刘念念对自己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但事已至此,姑且去试一试,如今爹爹虽然深陷资金困境,但整个乐山县谁人不知白家正在卷土重来,而且势头正猛,白家和刘家两家的产业不同,一个稳扎稳打,一个节节攀升,两家联合起来正好是天作之合,自己作为白家的唯一的儿子,配上她刘念念是绰绰有余。
越想越觉得可行,第二日起来便穿戴整齐想去刘家找刘念念,忽然想起早之前的那几次特意去堵人都堵不着,于是觉得不能这般鲁莽。
眼睛转了一下,又想到了新的好伙伴司马良才,想看看他能有什么良策。
司马良才一听他的打算立刻摇了摇头:“白老弟,你这样直直上门是不行的,你与那刘念念算是陌生人,贸然上门这不是毁人清誉嘛,人家父母也不一定会答应你们见面,而且就算是见到了你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对你言听计从,甚至产生爱慕想要嫁给你。”
白福鸿一想确实如此,倘若是以前,他尚还有几分自信,可如今经历了多次失败,乡试无果,被父亲骂得一无是处,再到去借印子钱,人嫌狗憎的,让他备受打击,慢慢地也自信不起来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最好能立即见效的,我想帮我爹一把,一旦我爹把手头的那几个大头难题解决掉,这乐山县,不是我吹牛,到时候就是我们白家的天下,如果你能帮我,届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司马良才一听,脸上泛上喜色,说实在的,司马家族在乐山县内也不过是个小康家庭,说富裕谈不上,最近家里生意碰上点事就开始断他月钱了,这才不得不去借了印子钱。
如今得了白福鸿这么一承诺,岂能不令他喜上眉梢。
于是也挖空脑袋帮他出主意:“白老弟,既然你想见效快,那普通的方法根本就不适用,就算刘家对你有好感,也不可能两三个月就能把女儿嫁给你,除非——”
“除非什么?”白福鸿着急地问道。
“除非她有不得不嫁给你的理由。”
白福鸿一听顿时泄气了:“我要是有让她不得不嫁给我的理由,我还用来找你出主意吗?”
“没有条件我们可以创造条件啊,”司马良才两只绿豆一般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你想想,一个女孩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不得不嫁给你?”
白福鸿摇了摇头。
司马良才有些无奈地道:“我这是把饭端到你嘴边了你都不会吃。”
“司马兄,你就不要绕弯子了,直接说吧。”白福鸿被他给吊足了胃口。
司马良才摇了摇头,让他附耳过来嘀咕了一阵。
白福鸿大吃一惊:“这……这如何使得,不,我不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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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把木丁香给认回来后,刘亨就找刘念念聊过,如今家中产业确定是要由她来接手,但她作为家中的大姐,也势必要多关照家里的妹妹的弟弟。
刘念念知道他心中担忧,无非就是怕木丁香跟着楚虞偏居一偶以农田为生,将来老了干不动了,竹儿现在小也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能不能给她们二人养老送终,还有就是刘卓这边,若是一直未能金榜题名,也得她这个大姐来操心。
她对刘亨道:“爹,不若这样,到时候将家中产业一分为三,经营方面我来管,利润给到香儿和阿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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