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出头,天空蒙蒙亮,街道远处灰不溜秋。
徐女士准备出现,载着姥姥回来。
乔言吃饱喝足地上前,帮徐子卿搬东西什么的,并一手搀扶姥姥。
姥姥脸色略苍白,一是高血压难受,二是大清早起太早了,又有些晕车。
一家人进门,徐子卿把姥姥托付给乔言,自己则马不停蹄上楼收拾行李。毕竟晚点还得赶飞机,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周希云端着早饭过来,将徐子卿那份单独打包好了,让带路上吃。
徐子卿感动得不行,一直说:“这回多亏希云了,要不然会搞得更恼火。”
周希云会讨长辈欢心,轻声问:“伯母,要不我送你去机场?”
“哪能你来送,耽搁工作时间怎么办,不用不用。”徐子卿说,“我在网上叫了个车,应该等等就来了。”
周希云改为帮忙提行李,将东西都送到大院外边。
徐子卿感慨,转头对乔言说:“好好照顾姥姥,等我回来。”
乔言保证:“妈你放心。”
徐子卿瞥了眼已经走出门的周希云,压低声音说:“别跟希云闹架,知道不,不要总是欺负人家。”
“我哪有……”乔言回道,欲言又止,“欺负得了么,她那么大个人了。”
徐子卿哪管女儿的说辞,叮嘱完就急着出门,到了外面正巧赶上网约车抵达,又匆匆上车赶飞机去了。
乔言完全接手了照顾姥姥的任务,接下来整个上午都忙得不可开交,简直停不下来。
医院门诊部八点上班,这边预约的时间是早九点。出门赶上早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十几分钟的车程硬是足足开了四十分钟才到,险些错过了就诊时间。
也是乔言经验不足,一般都是早点出门才对,这样虽然会在医院等上一段时间,但可以避开路段高峰期,不至于延误。
姥姥的看病流程顺利,医生表示无大碍,吃点降血压的药外加多休息就行。
老人家这是下乡不适应才搞出来的小毛病,年纪大了不能劳累,自驾车出去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没好好休息,哪可能不生病。
离开医院,乔言带姥姥到卡法,想着让老人家在店里待着,以便自个儿可以随时看着。
姥姥不乐意喝咖啡,其它饮品也不要,宝刀未老地想帮乔言干活。
乔言不让,“您歇着,我能行,不用您来。”
姥姥叹口气,“脑壳昏戳戳嘞,不中用咯。”
乔言好笑,安慰老人家一番。
姥姥还不糊涂,知晓周希云在附近上班,晚些时候又拉着乔言说:“喊希云过来吃晌午嘛,她一个人不安逸。”
始料未及老人家会突发奇想来这么一茬,乔言怔愣,思忖了两秒钟才敷衍道:“她工作忙,来不了。”
姥姥固执,“希云说她不忙哒,有空。”
“她要上班,得挣钱。”乔言安抚道,胡编乱造地诓哄,“真的来不了,公司不允许她们中午出来。”
姥姥不上当,不高兴说道:“你净是豁我。”
乔言脸不红心不跳,“没骗您,不信您问容因。”
听得明白祖孙二人在谈论什么,吧台后的容因笑了笑,不掺和。
乔言哪会由着姥姥胡来,没多久就把老人家忽悠到堆花的地方待着,让姥姥挑几朵喜欢的小花出来,卖乖地说:“您看上什么就随便选,晚点我包好带回家放您房间里摆上。”
姥姥晃手不要,“浪费钱,你拿去卖咯。”
等乔言安置好老人,容因悄声问:“你那个发小?”
乔言没听清楚,反问:“什么?”
容因八卦:“刚刚你姥说的那人,是不是你之前讲过的发小?”
容因是知道周希云的,听乔言嘴损过周希云许多次,大致了解一些事情。
乔言没否认,低低说:“我姥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别信她的。”
容因又笑,“是周边哪家公司的?”
乔言不告知,找借口转身就走。
“我去楼上送咖啡,再不送客人该催了。”
下半天相对好过些,不必到处跑,累了乏了还可以歇歇。
乔言在车里找到了宋辛余的东西,一枚镶有祖母绿宝石的耳环,在副驾驶座位缝隙里找到的,位置有够隐蔽,眼睛不好使还寻不着。
乔言扒拉老大劲才小心地耳环拿到手,随后发消息与宋辛余,要了对方的地址。
宋辛余不知道她要干嘛,问就给了。宋辛余在开会,当下没空闲时间。
乔言这回做事倒是分外体贴周到,问完就下单了一个跑腿小哥,请小哥代为送耳环到宋辛余公司。
宋辛余收到层层包装的盒子后发了张照片过来,以示感谢,还说:「本来我打算下班到你那儿取的。」
乔言自认为行事完美,回了条:「你过来多不方便,本来找个人就可以了,省得跑一趟。」
宋辛余:「也是。」
乔言:「而且我也怕搞丢了,那么小点,丢了不容易找着。」
宋辛余:「丢了也没事,没什么。」
乔言梆直:「没丢没丢,还好及时送到你那儿了/大笑JPG.」
有类人天生不解风情,本来多好的一个见面机会,不等对面实施就分崩瓦解了,碎得渣都不剩,偏生还不能怪她。她是真不理解,全然没琢磨透其中的意思。
宋辛余到这儿只能顺着台阶往下走,轻描淡写带过。
乔言很有悟性地表示:「你先忙,改明儿聊。」
宋辛余也回:「行。」
晚上,乔言领着姥姥去清河街的小别墅住。
清河街离天成路近点,西井大院那边稍远些,住这边更便利。
带老人过活不比带娃轻松,方方面面都得顾着,吃喝住行一样不能少,另外还得监督吃药等等。
余后的几天同样磨人,乔言两头兼顾,干什么都不能撒开手做。
姥姥还是让人省心,不乱跑,也不找事,只是换了个环境她不适应,总想着要回去,有时还叨叨地碎碎念。老人家惦记着熟识的邻居,老是撺掇乔言喊周希云下来,甚至想让乔言上去送吃的给周希云。
老人家心地良善,不把周希云当外人,觉得反正离得那么近,一起见见面、相互照顾也是好的。
乔言坚决不上去,连外卖单子都不送了,一律交给店员们办。
她不愿意,姥姥就托店员去,让顺路送到益丰集团。乔言赶忙拦下,避免造成误会。
姥姥念道:“小时候也不这样,现在咋个和希云陌生了。”
乔言睁眼讲瞎话:“我俩本来也不熟。”
姥姥拆穿她:“啷个不熟,你净是跟都人家跑,别个不带你,你还找慧文告状。”
乔言不记得有这回事,说:“您记错了,我最烦她了,不可能跟着她跑。”
姥姥接道:“有的嘛,你挨打了还跑她屋头躲起来,子卿上门找都拉不回去,你搞忘了。”
乔言不认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往,坚持认为姥姥搞混了,她七岁出头还同周希云干架来着,那时仗着更胖的体型优势硬是把周希云压地上骑,欺负得小姑娘泪眼蒙蒙的,双方都势同水火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和谐的时段。
小时候周希云最讨厌她了,要不是有周慧文在,绝对连眼神都不会匀她一个。
躲周希云那儿不肯回家?
不可能。
没这回事。
躲宋辛余那里还差不多,这倒是有可能。
老人记性差,应该是姥姥记岔了。
乔言不争辩了,由着姥姥唠叨。
时间一晃到周四,这天要去乔爸那里拜访。
乔言仍是将老人安置在卡法,请容因帮忙看着点,再走过场地到乔爸家参加宴席。
原计划是要在那边过一夜的,最起码也得晚上才走,不然说不过去,但因着这事,乔言只是到那里待了半下午。
乔爸他们也理解她的难处,倒没怎么样。
这半天时间里,容因把姥姥照顾得很好,还教老人家玩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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