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姥姥显摆:“我也有你那个啥子咧……就是绿色嘞,有两个鼻孔孔。”
乔言想了想,“微信?”
“对,是这个。”姥姥说,晃晃手里时髦的老人机。
乔言莞尔,开着车也不方便细看,只能听着。
周四傍晚的天气阴沉,乌云堆聚在上空,风雨欲来的样子。
乔言开快一点,赶在下雨前到清河街。
果不其然,进门后没多久,一场大雨来袭,哗啦啦用盆倾倒一般。
乔言立即上楼下楼地关窗关门,担心雨太大了水会倒灌进来,顺带把衣服那些都收了。
姥姥沉迷老人机,从上车开始就在摆弄手机,好像在跟谁聊天。
乔言没太关注,仅让姥姥加自己的号。
姥姥不搭理她,还把老花眼镜戴上了,专心致志打字,仿若听不到。
雨越下越大,起先豆子那么大点,后来啪嗒啪嗒地往下砸,一串串都快连成实线了。
这阵势有够吓人,乔言瞅瞅天,欲发条消息问问徐子卿那边咋样,顺便汇报一下近几天的进度。然而刚摸到手机,姥姥出声了,忽地喊她。
乔言应道:“欸,什么事?”
姥姥不知从哪儿找了把伞出来,一脸慈祥,笑眯眯的。
“过来过来,我跟你讲。”
乔言走近,“您说。”
“去外面接人,”姥姥乐呵说,“希云来啦,你快去接一哈。”
乔言顿住,乍然还以为幻觉了。
“谁?”
姥姥把伞塞她手上,“去,搞快,她没带伞,得淋雨的嘛,再不去要凉到了。”
老人家心急热切,直直把乔言往外推,不住地催促。
乔言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姥姥是在和周希云聊天,难怪这么忘乎所以。她犹豫片刻,望望大雨,再瞧瞧门口的路,抿了抿唇,还是听话地打伞去大门口接人。
来都来了,只好顺着姥姥的心意,总不能赶走。
大门那一方,周希云已经在保安亭等着了。这人没开车,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乔言踩着水过去,问:“你车呢?”
周希云说:“没开。”
乔言问:“那你咋过来的?”
“蹭的车,”周希云说,“有同事住这附近。”
乔言没再问,拉了对方一把,示意跟着走。
雨势过猛,伞不够大,二人必须靠拢挤着走,否则还没回去就得成落汤鸡。
形式所迫,双方都没计较那么多,一路肩挨肩。
不过饶是如此,斜飞的雨点也把她们淋了个彻底。
快走到家门口了,乔言没看清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被旁边这位及时扶住了。
周希云抓住了乔言的腰,勾着。
直到进门才分开。
姥姥心疼她俩,连忙说:“咋子打了伞都这个样,真嘞是……马上换衣服,快整身干的穿。”
周希云松开手,安慰姥姥:“没事。”
姥姥对乔言说:“你们先上去,找两件你的借给希云穿哈。”
乔言拧一把衣角,甩甩水,应下,随后领周希云去二楼的小房间,随便找一身干净衣服给对方,接着转回自己屋也准备换。
临着要脱衣服了,蓦地又记起什么,她立马找到一套贴身的送过去。
小房间的门没反锁,拧动门把手就可以打开。
离开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极短。
乔言不假思索推门而入,脱口说:“还有这个……”
话音刚落,硬生生又折断。
房间里的周希云反应迅速,拽起湿衣服就遮住胸前。
可还是晚了半拍,无济于事。
白色晃过,凸凹有致的身段映入视线。
乔言瞪大一双好看的杏眼,瞳孔紧缩,一刹那只感到乱蹿的血气汹汹直冲头顶,噼里啪啦地向上烧,腾地就烧到了脖子以上的地方。
无所遁形的,她当场从脸红到耳朵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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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滂沱的雨飘摇, 屋内冷白色的灯光晃眼,里外动静两相映衬,既嘈杂纷乱, 又压抑沉重。
滴答——
滴答——
打在窗上的雨点声不绝, 细密的水凝集成珠,顺着光溜的玻璃界面向下落, 倏地蜿蜒出一条条湿冷的滑痕。
二人四目对视, 皆都讶然。
乔言没料到小房间里会是这般光景,想当然以为对方应该还像先前那样正在擦水,因此冲动闯入,连门都不敲一下。
周希云也不知道乔言会这么莽撞地突然返回,所以一开始就未曾有所防备。
淋过水的白色衬衣布料半透不透,服帖地黏耷在皮肤上, 虽然勉强遮住了颈肩和身前的部分地方, 但还是掩盖不了湿透衣服下的曼妙曲线, 站在远处仍旧能窥见一二。
周希云很瘦,尤其是腰肢那一截, 又窄又细, 盈盈不足一握。她平坦的小腹被水沾湿了, 整个人紧绷时,上面的马甲线便隐隐显出,结实而性感有力, 线条十分健康漂亮。
这人的双腿亦笔直有型,不是那种纯靠节食才能饿出来的柔弱无力筷子腿, 而是极其有美感的匀称修长, 能看出有定期训练的痕迹, 与腰身那一段结合, 更是比例完美。
乔言脑子里的弦断掉了,迟迟续接不上。
完全不能思考,如同生锈的机器无法运转。
许久,她终于搞清楚了状况,迟缓的眨眨眼,随后啪地反手关上门,生怕楼下的姥姥上来,担心会被撞见这一幕。
还算有良心,起码知道补救一下子。
乔言这时还不忘自己是过来干嘛的,吊线木偶似的地走上前两步,放下衣物,呆板张张嘴,讷讷道:“刚刚没拿上,给你。”
周希云半合眼皮,低垂眸光。
乔言硬逼着自己扭过头,尽力不去注意面前的人。
周希云目光微黯,紧了紧手,沉声说:“出去。”
乔言立时没底气地澄清:“我没看你……什么都没看见,没乱瞅。”
不解释还好,一开口就颇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明摆着讲假话忽悠人。
此时又不能把她怎么着,更不可以闹出太大的响动,周希云脸色僵了僵,神情有些难以言喻。
乔言一直埋着头,往后退了半米距离,坚决厚脸皮不承认,把装死的选择贯彻到底。
“才在外面淋了雨,我眼睛里进水了,什么都瞧不清楚,现在都还是花的,看东西有虚影。”
“就算站近处也一样,只能瞅见你在哪儿,别的就没了。”
“真的。”
“我发誓。”
“绝对没看。”
边说,乔言边后退,直至抵到门边了,她才抓住把手,不迭解释:“我只是来送东西的,马上就走。”
语罢,小心地拉开门的一条缝,艰难地侧侧身子,垂眉低眼地从缝里挤出去,生硬地再道:“你慢慢弄,我不打扰了……”
砰的一下,麻利用力一拉,随即就闪没影儿。
心虚得不行,溜得飞快,身后有鬼撵般。
周希云驻足原地,细长的手还用劲抓着衬衣,指节都略微发白了。
少了一个人,小房间里瞬间变了个样,但方才的感受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周希云隐忍抿着唇,情绪不明,可过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床上的贴身衣物,走过去把门反锁了再换上。
小房间里有一面全身镜,斜立在衣柜旁边。
走过那里时,周希云从镜中瞥见了自己,她停下了片刻,这才放松警惕拿开遮挡的衬衣。稀薄的光在她周身镀了层柔和,使之看起来没那么疏离冷淡了,温情了许多。
另一个屋子内,乔言懊悔不已,脸上的绯红很久都消散不了。她在周希云面前时挺能扯淡,转出门后却臊得不行,同时又自觉这样跑开太没出息,整得好像多大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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