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行动比脑子转得快,当时就要往亲妈那里靠。
“妈,我跟你们住!”
无奈徐子卿不答应,推开她,顺手把周慧文的箱子和包怼房间里。
“一边去,让开让开,去你们那屋。”
乔言说什么都不干,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改变不了徐女士的决策,反倒被三两下轰出来。
徐子卿今晚还要跟周慧文喝茶闲聊的,约好了上网看包包买衣服,这下哪会让乔言掺和打断,自是坚决不同意。
周慧文眉开眼笑,不帮乔言,温婉地弯弯嘴角,配合着牵上姥姥进去,慈爱柔和地关上门。
当场把两位女儿拦在外面,不理会了。
开玩笑,长辈们平日里工作那么辛苦劳累,难得出来放松一次,怎么可能还会迁就她们。
房间就一个,爱住哪儿住哪儿,没别的选择。
乔言束手无策,颇为幽怨地扭头望向周希云,一副迫于无奈的丧气模样。
周希云拉上箱子,平淡说道:“先进去再看,下午出去找找。”
乔言撇清道:“我不跟你睡一屋。”
周希云处之自若。
“可以。”
“我重新订房间。”
只是晚上歇息一夜,不住一个地方也无所谓,毕竟白天都是同行游玩,区别不大。
等等随便订一间邻近的宾馆,凑合三个晚上。
双方都对这点无异议,乔言比了个手势,“那行,晚点我可以帮你在app上找一下。”
既然协商妥了,那便没什么可争执的了。
这边也开门,一前一后推箱子拎包进入里面。
客栈的房间宽阔舒适,面积目测超过了五十平,近门的这一面有独立的盥洗室和卫浴间,用磨砂玻璃墙隔开了,卫浴间里十分干净整洁,所有用品都是全新未拆封的,一次性毛巾浴巾和睡袍等一应俱全。
转过玄关走几步,超前就能看见收费的酒水小柜和大屏电视,往里就是盆栽绿植装饰和床了。双人床的布置间距不大,中间大约有一米远,床头柜上摆放的玩意儿不少,不用走近看也能猜到是什么。
跨过床就是衣柜、桌子一类的家具,甚至靠窗的地方有一座榻榻米,各种物品简直五花八门。
乔言原以为镇上的住宿应该不咋样,孰知远超预想。
也是沾周家的光,如若不是周慧文要求高,按徐子卿节俭持家的习惯,这趟来肯定是住那种最起码次两个级别的宾馆。
四周扫视一圈,乔言把包甩靠近洗浴间的床上,占这一处。
周希云默契拉箱子到另一张床上坐着,不动行李,仅仅歇一会儿。
“我妈眼光真不错。”乔言冲旁边说,上手摸摸被子。
滑溜的材质,纯白而柔软。
周希云对这间房不是很看在眼里,回忆了下,只道:“好像伯母让我选的。”
“你选的?”乔言抓起枕头揉揉,试一试厚度那些,“那你干嘛只订两个房间?”
周希云说:“只是发了几张图片,问哪个好看。”
乔言撇撇嘴,“她都没问我。”
周希云:“她说你没空,店里忙。”
乔言说道:“也是。”
连着几天干活的疲惫还没散去,上午那么早起床,又是搬东西又是开车,二人都有些乏力,眼下聊天的兴致不高。
随意讲几句,乔言就先安静下来,往后倒仰躺在床铺上面瘫着,合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周希云自觉不出声打扰,默默从柜台上拿了瓶水喝,进卫浴间洗洗手,顺道放水擦把脸。
今天没化妆,清早起来只抹了点精华,脸上有些干,准备洗了趁有时间敷个面膜。
房间里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动静不大。
两边互不干扰,倒是和睦。
乔言没真的睡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能听见,只不过不想睁开眼看罢了,不想搭理。她就是懒骨头,不费力动一动都嫌累,给一张床就能躺到头晕为止。
周希云轻手轻脚的,规规矩矩坐那儿,偶尔才会不经意地瞥四仰八叉躺着的那个。
某人挺不顾及形象,真不拿周希云当外人,整个就是呈一大字型瘫尸,全程动也不动,连脚尖都不晃一下子,要不是胸口还会随呼吸规律平稳地起伏,乍一看真像是嗝屁咽气了。
周希云撕开袋子,将面膜贴上,保持清净地弄一弄,待要扔垃圾了又起来,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乔言大喇喇支出来的手。
床上的人小心眼子,也没怎么样了,根本不痛,但下一刻却不由分说抓了两把,拉住周希云的裤子。
蓄意“报复”,不让走了。
周希云垂下视线,拍其手臂,示意快放开。
乔言却像领会不到一般,不仅不松力,反而拉得更紧了。
也就不往下扯,不然非得将裤子给拽掉。
周希云又推了推,轻声说:“乔言,松手。”
乔言置若罔闻,对其不以为然。
周希云再拍她手臂,拉动两下子。
“听到没有,放手了。”
乔言还是装死,非但不听,还动动小指顺着周希云的腿挠挠,无赖又不正经,油盐不进的鬼样子。
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还这么胆大妄为,胡来得无法无边了。周希云身形僵硬,脊背直直的,所有举止动作都停住,心头一股子热气忽地往上冲,当即就脸上别扭,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不知怎么应对,拗不过某人。
幸亏有面膜遮挡,否则还会有更大的反应。
隐忍不发地抿了下唇,周希云又拉拉乔言,“别闹……”
乔言得寸进尺,又瞎闹地挠别的地方。
手指灵活,这里点那里碰,似有什么爬过一样。
这讨厌鬼闭着眼睛啥都瞧不见,犹如瞎子,摸到哪儿了也不在意,简直没个章法。
当那只作乱的手快爬到腿中部了,周希云气息一窒,下意识用力拦住,不受控制就重重打下去。
啪——
力道不轻,响声清脆。
床上的那位猛地缩手,瞬间睁眼,惊乍乍地呼道:“痛、痛、痛~”
还怪委屈地怒视这边,怨气满满地问:“周希云你干嘛啊,那么使劲打我做什么?!”
周希云收敛眸光,跟这个凡事都爱颠倒对错反咬一口的混账解释不了。
乔言坐直腰杆,朝自己被打红的手腕吹吹气,继续嗔怪道:“不就玩一下,你这么凶巴巴的,手都要给我打断了都,欸……好痛……你下死手呀你,这么狠心……”
矫情得很,分明不是很疼,喊得却恼火。
周希云这才动容,真当是自己没轻没重打太狠了,语气古怪地变了变,说:“给我看看。”
随即欲拉起乔言的手。
乔言连忙避开,收回去藏背后。
“不要你好心。”
周希云缓和脸色,“刚刚没注意,抱歉。”
“你就是故意的,借此发泄不满。”乔言不依不饶,煞有介事的样子,“成心找茬是不是。”
周希云辩解:“不是。”
乔言笃定:“你就是。”
周希云说:“刚才没注意到。”
乔言气鼓鼓,“刚刚我那是逗你,你还当真啊?”
周希云:“……”
面前这位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诡辩的本事一流,总之将来说去都不是她的错,全是周希云不对。
周希云实诚说:“是有点。”
乔言又好气了,作势可怜兮兮地揉手臂,惯会叫唤卖惨。
“好疼好疼,欸,欸……”
周希云低下眼,沉默地注视,也不开口宽慰,过了片刻才沉声说:“是另一只手,反了。”
乔言顿了顿,憋了须臾,极力要脸地挽尊:“我这是连带痛感,传染到那边了。”
周希云不上当,后退远离点,绕过去,先把垃圾扔了再说。
“箱子里有药,需要就自己拿。”
乔言拒绝:“不要,药的味道那么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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