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谌冰无奈:“这句话怎么听清了?”
萧致:“不知道。”
总觉得有蹊跷,谌冰眼跳了跳,问他:“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萧致内敛的视线落回手机屏幕。
他静了静,半弯着脊梁重新贴近:“我是不是什么?”
谌冰:“……”
真的有这么神奇?
谌冰舔了舔唇,觉得十分无语,对面,萧致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好像计谋得逞。
“……”
不管刚才听没听清,现在是肯定听清了装没听清。
谌冰压低眼皮看着他,感觉不爽。
萧致没事人似的,明显对谌冰这个发现还挺感兴趣,懒洋洋看着他,尾调上扬:“不然你再说一次?”
谌冰:“……”
“我感觉,”萧致思索之后,笑道,“我好像只能听见你说喜欢我。”
-
终于从地铁下来。
天色傍晚,冬天夜晚来得早,天色仿佛裹着灰尘似的阴沉。
萧致站在拐口的大排档门外,边等小龙虾,边问:“饭菜都送到病房了?”
谌冰:“嗯,你在哪儿?”
“我买好小龙虾,马上来。”
谌冰静了静,说:“你快点儿。”
打包好的小龙虾用纸盒装着,往里塞了好几张塑料手套,萧致拎着这玩意儿不方便跑,但胜在腿长,一步跨得抵过人家两步。
“到楼下了到楼下了。”萧致边走边汇报情况。
谌冰刚才明明还着急,现在就若无其事“嗯”了声,一副很沉得住气的BKing模样。
萧致懒得说他,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别的人,去不同的楼层,谌冰的科室在8楼。电梯门打开后一群人往外走:“别挤啊!”
门外的人也等着进来。
萧致刚放下手机,抬头那瞬间,看见拥挤的对错人流中,一条高高瘦瘦的身影。
谌冰穿宽松单薄的病号服,被人挤得往旁边让了让,抬头,向电梯内看过来。
萧致怔了一秒,和他目光相对。
谌冰一副若无其事的神色:“来了?”
“操。”萧致过去,顺手搂过了他肩膀,“你能走到这儿了?”
谌冰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儿,走道没有暖气,他手腕从袖口探出来,挺瘦的,身体的温度比刚从外面进来的萧致还低。
谌冰被他抱住,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耐烦想推的,但慢慢蹭到了他怀里:“嗯,走过来很轻松。”
萧致音量抬高:“很轻松?”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咳嗽着轻声说:“其实也有一点痛,毕竟刚拆线。”
“……”
萧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顺手给买纸卷包裹的花递到他手里,搀着回病房:“走了。”
他拉着谌冰的手也冰凉冰凉的,毕竟内脏受损,身体到现在还没调理好。
谌冰看了眼他塞到手里的玫瑰,本来一路都很期待,现在当着诸位医护和病友的面,突然有些尴尬。
旁边的小护士看他俩好一会儿,随即笑着低头。
谌冰说:“走快点儿吧。”
“?”萧致脸就不好看,“你还能走快?建议想让我抱你直说。”
“……”
谌冰心说算了。
他俩手指交错在一起。
谌冰五指细,这段时间住院力气都给他住没了,但相当的白净整洁。
指尖相抵,少年情绪挑起,莫名其妙想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何况,都这么长时间没见。
萧致指背淡淡地抚过他指节,呼吸收紧:“要不然,真的我抱你?”
“……”
谌冰侧头:“我不想丢人现眼,谢谢。”
相安无事地往病房走。
最后的两步,萧致的指间逐渐收紧,下一秒推门进去,刚听到“哐当”关门的声音,谌冰就被扶着肩膀轻轻搂进了怀里。
房间有暖气,萧致边解外套边骂了声“操”,忙得里里外外,还分出心思贴着谌冰的唇轻轻撕咬,脱下丢床头,单手搂着谌冰,一手扶着他腰免得弄到伤口,光亲着他呼吸都有些乱。
谌冰也挺混乱,脑子里空白一片,没什么别的话伸手环过萧致的腰。
萧致担心弄到他伤口,过瘾只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咬了几口,指尖摩挲,侧头吻谌冰的唇。
吻得有些忘乎所以,谌冰腰脊后弓着远离,明显察觉到了萧致的反应。
谌冰侧头躲开时已经被折腾够了,唇泛红,眼底的情绪始终收敛不到一起:“萧致,你别……”
“操。”
萧致经过了刚看到谌冰那一瞬间的冲动,现在情绪平复,冷静了不少:“没弄到你什么地方吧?”
谌冰心情复杂:“没。”
他气息还不太稳。
因窒息耳缘发红,唇瓣湿湿的,下颌都带着牙印。
谌冰衣服领口也莫名其妙被萧致拉扯凌乱,露出清瘦的锁骨和白得病态的皮肤,体质原因他容易出痕迹,颈部被指尖拂过,也沾染着有暧昧的红痕。
萧致看了没几秒,眼底晦暗,本来打算不再继续的,又上前抱住他:“谌冰。”
谌冰回抱住他的腰:“嗯?”
萧致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感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特别特别想。
以前是单纯的想,想谌冰树荫底下的身影,想他被阳光照着的笑,想他平缓的声音,想和他待在一起。
现在是想他的气味,想他的身体,想他唇齿间的柔软,想见他每一分每一秒,想体会他和自己交融的温暖的体温。
第99章 “那带你热身一下。”
拥抱结束时谌冰有点儿喘气。
他现在身体虚,不宜剧烈运动,甚至不能跟萧致亲太长时间。
萧致垂眼看他,手指在他脸上掐了掐:“可怜。”
“……”
谌冰确实感觉可怜。
萧致到桌子拆开餐馆送来的饭,戴上手套,拎过买来的小龙虾:“给你剥壳。”
谌冰:“谢了。”
萧致想起来,看他一眼:“刚拆线,能吃吗?”
“……”听他提起这么无语的话题,谌冰快烦了。
“行行行,不过还是先涮涮,”萧致用杯子接了半杯热水,剥好龙虾尾后先放热水再递给谌冰,“味道可能淡一些,但总比你天天喝的白粥和高汤好。”
谌冰夹起涮过的虾尾。
虾肉苍白,传来寡淡的香味。谌冰想着有总比没有好,勉为其难地吃掉。
萧致戴着透明的塑料袋,包装底下的手指修长,边剥壳边闲聊:“大半个月不回学校了,你是不是也该学起来?”
谌冰乏味道:“是,明天让我妈跟你去学校,拿几套卷子给我。”
“反正功课不能落下。”萧致抬眼看他,懒洋洋地笑了下,“看你还不乐意学?玩几天骨头玩懒了?”
谌冰:“不是。”
他就是单纯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肯定的,整天待在这间病房,闷能把人闷死。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下楼散步?”萧致说出来这个提议。
谌冰怔了怔:“真的?”
萧致:“不真的还假的?有我在。”
他抬手指了指谌冰的衣服:“不过到时候你要多穿两件。”
“……”
谌冰快半个月没出这栋楼,闷得整天头都晕,本来还浑身没劲儿,听见萧致这句话眼睛里都有颜色了。
萧致好笑。
他边笑,边打开晚餐盒,里面的流质早替换成了半硬不软的米饭,还有汤类等高营养物。他抬眼示意:“还有,多吃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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