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谌重华神色缓和了些:“还有呢?”
“大学尽量找点儿事情做,我爸妈不太管我,所以我要多挣钱。”萧致说,“我家里的麻烦不少,以后会尽量弥补,不对谌冰产生负面影响。”
谌重华嗤笑了声:“你打算怎么弥补?”
萧致:“我想一想。”
短暂的安静。
萧致顿了顿说:“谌冰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我至少让他过的一模一样,不能更差。每天准时回家陪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早上我做饭,中午和晚饭我们商量谁课少谁做,至少保证健康的生活习惯,把谌冰的身体调理好。”
“……”
饭桌上气氛沉默。
“以前是我家里出了问题,我状态不好,谌冰专门过来找我。现在换我照顾他,让谌冰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就是我现在的愿望。不管他打算干什么,我都陪着他。”萧致说,“以后我会特别努力,不仅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谌冰。”
勺子放进碗里。
谌重华不置可否,声音带着嘲意:“年轻人最会花言巧语。”
倒是许蓉有些动容:“谌冰他,其实我们没什么好操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身体,稍微不注意就这儿疼那儿疼,他自己也很难过。你以后……”
隔着桌底,萧致握紧谌冰发凉的手:“许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谌冰其实特别贪玩儿,但他自己又拉不下脸,跟其他人也玩不到一起。你以后多陪陪他,他一个人很孤单。”
萧致答应,声音清晰:“我保证。”
许蓉还想说什么,觉得餐桌气氛过于严肃了,笑道:“还是吃饭,吃饭,吃完我们看看房子,有些日用品可以开始准备了。”
进餐的声音恢复。
谌冰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听他们说话,到吃完饭跟萧致上楼。刚走过楼梯那一瞬间,萧致肩膀放平,指尖拽着领口松了口气:“过你爸这关了?”
谌冰瞥他一眼:“什么?”
萧致: “刚才的压力就很大。”
谌冰笑了:“听你们跟卖闺女似的,我压力才大。”
“……”
萧致好笑,从背后搂着他肩膀,边走边亲他的耳颈,声音散漫:“是是是,压力大,跟我成家确实委屈你了,太子殿下。”
他身体的重量一半压在谌冰肩头,有点儿沉,但手腕的肌肤温暖,将谌冰扣在胸前,落在耳尖的吻细密又柔软。
痒酥酥的,像初夏的阳光。
谌冰有点别扭,推他:“……别碰我。”
进门,谌冰准备拿手机接着看租房信息,没成想听到身后门“咔嚓”一声扣响,接着,背后阴影袭来,还没回过神就被萧致打横抱起。
“……操!”谌冰烦他,“萧致!”
“嗯?”
谌冰气喘吁吁:“你放我下来!”
萧致换着手,将半抱姿势换成了搂着腿端着抱,边承受谌冰的攻击,随意地笑了声:“力气比以前小了。”
刚说完,头发被谌冰叉入五指薅住。
“……”
萧致:“稍等,冷静。”
谌冰受不了被他这么抱着,颇感屈辱:“放我下来。”
“好好好。”
萧致答应得很快,他下身坐上沙发,维持着跟谌冰面对面的姿势,手紧紧搂着后背免得他摔倒。
但谌冰刚想起身,就被他按住了腿。
萧致隔着T恤侧头在他身上撕咬,声调懒洋洋的:“怎么办?刚才当着你爸签卖身契了。”
“……”
萧致拿腔拿调,声音轻佻:“我卖给你了。”
“……”
“要不要特殊服务?”
这他妈戏多的。
“……”谌冰冷漠,“你是刚才吃太饱了?”
萧致气定神,他手指撩开谌冰的T恤下摆,露出底下窄而纤瘦的腰。谌冰的肤色白净,虽然不及萧致的精悍,但也覆着一层削薄的肌肉,骨势极其好看。
只不过当中,横着一条偏向淡白色的伤疤。
萧致细长的手指抚摸他的伤口。
片刻,萧致说:“衣服拉上去。”
“……”
莫名其妙。
谌冰拒绝:“不拉。”
“拉上去啊。”萧致搂着他的腿,往自己身前抽了抽,方便他坐稳,“前段时间不是说去医院做祛疤手术?还去吗?”
谌冰:“……不去了。”
一转头他就给忘了。
萧致也没多的意见:“我们冰冰,有疤也好看。”
谌冰跟其他病人相比还算幸运,部分病人因为色素沉淀,身上会长出斑和细纹,非常影响美观。
萧致说:“我看看长没长?”
“……”
他摆明了要仔细查看伤口。
谌冰只好拉起T恤一角。
萧致垂眼,注视着谌冰白皙的肌理,尾调上扬:“再拉高一点儿。”
“……”
那一层层的柔软衣料往上卷,袒露出无遗漏的肌理,白净,偏清瘦,肋骨底下有几片碎裂的纹路,是当时最简单的擦伤。
长久地注视。
“我看看,”萧致总算看清楚了,视线掠低,声音平稳说,“什么都没长,可能是平时饮食比较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些谌冰心情不太好。
他心不在焉:“是吗。”
萧致抬眼:“怎么了?”
谌冰没说话。
其实也不为什么。
他十八岁,就患上了这种得注意一辈子的病,有时候心情会陷入莫名其妙的阴郁。
萧致抱着他,亲了亲:“没事儿的,好看。”
坐姿的缘故,谌冰脊梁微微凹着,白净的肤色沾染了病态,尤其加上车祸后伤疤,被清晨的阳光蒙着细绒,显得脆弱又极易摧折。
“看够了吗?”不想被无端的情绪绑架,谌冰岔开话题,准备放衣服。
“还没。”萧致说。
“……有这么好看?”谌冰扯了下唇。
安静了一会儿。
萧致垂着视线,低声说:“是好看的。”
他漆黑的发缕垂在耳侧,半附身,勾勒出鼻梁挺直的线条,眉目凛冽。
接着,谌冰感觉集中撕咬带来的痒意和疼痛,没忍住:“你是狗?”
狗都不带这么啃。
有点痒。
触感非常奇怪。
“……”
“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萧致笑着抬头,堵住了他的唇瓣。
萧致的动作都很轻。
他之前特意了解过,谌冰这种慢性患者可以有房事生活,但要注意节制,避免劳累,避免因过度频繁导致抵抗力降低产生感染等症状,所以他一般都照顾着免得谌冰不小心犯病。
现在,谌冰白净的手轻轻搭着他肩膀,被手腕固定住腰,陷在怀里,几次揪紧他白净的T恤。
昨晚不算剧烈,现在尚有余力。
萧致上半身的T恤整整齐齐,被椅背遮挡,整个人看起来完好如初,只有谌冰知道他微微袒露出的紧绷腹肌,承担着几分散漫不羁的野。
……
良久,一切都结束了,萧致出声:“够了?”
“……”
谌冰说:“我受不了。”
字面意思的受不了。
生病以后谌冰需要避免过于剧烈的运动,体育课甚至不能跑步,除了基础的锻炼,体力很难再跟萧致保持同一水平。
不仅仅是体力,忍耐程度也越来越低。
他弄湿了萧致的指尖,喉头呼吸着,听到耳边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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