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小卖部旁边楼里有两只小猫特别可爱,你中午要去看看吗?”
“那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它们两个最开始瘦不拉几的,现在胖了一圈,见人就喜欢喵喵叫。”
听到“喵喵叫”三个字,夏清辞握着笔的指尖微顿,唇角冷冽,他继续整理自己的笔记,没有搭理谢病免。
谢病免看着少年握笔都用力的几分,心里不怎么爽,看来夏清辞挺看重那两只丑东西,要不是他跟老大爷说了天天去喂饭,估计那两只丑东西早饿死了。
靠夏清辞偶尔去一次的,当然不太行。
“班长,我还给它们起了名字,一个叫平平,一个叫安安,你觉得怎么样。”
“正好跟你的名字连起来,就是岁岁平安。”
前面的叶祁听得眼皮子跳了跳,他和孟飞瑜互相看了一眼,只听,还是不插嘴了。
孟飞瑜继续写自己的作业了,虽然他不怎么喜欢班长,但是有时候还是不得不说,只有班长受得了他二哥。
这两个人还真挺配的,要是换成他,他二哥这么天天欠揍,他估计要跟他二哥决一死战。
当然,换成是他,要让他这么整天追在班长后面,他也受不了,他二哥也是真有毅力,每天被甩冷脸,还能坚持不懈的缠着班长。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造地设,不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孟飞瑜这么想着,看着自己错了大半页的练习册,还是先写作业吧。
“不怎么样,”夏清辞这么说一句,他对谢病免道,“它们不叫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你给它们起了吗?”
夏清辞还没有起过,他不想跟谢病免讨论这个问题,看了眼谢病免的练习册,上面不少的错题,他把练习册丢了回去。
“你先看答案重做一遍。”
高中练习册的答案都是在背面的,完全是靠自觉,他们自己写完用红笔改一遍,老师改作业只用批个月号就可以。
谢病免接了练习册,答案其实他也看不懂,他看着夏清辞不怎么高兴,就老老实实的坐着改错题了。
今天不是周五,谢病免上课的时候注意到,夏清辞今天居然带手机了。
“班长,你今天也要去奶茶店打工吗。”谢病免多问一句。
旁边的少年没有回答,谢病免墨眸漆黑,随口道,“不是打工,是跟谁有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60章
现在差不多已经十月中下旬,天气开始转凉,夏清辞里面已经换上了长袖,他穿的长袖也是衬领,扣子扣到最上面,下颌线崩出冷冽的弧度。
“你作业写完了?”夏清辞平静的反问,漂亮的眼珠扫过来,眼里带着些许不悦。
谢病免还穿着短袖,外面是校服外套,他说“没有”,平常他观察夏清辞多了,从夏清辞的表情都能看出来夏清辞的心情。
比如现在,他看到夏清辞写字的动作顿了两下,一般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就是默认的意思。
真是有约了?
谢病免不知道夏清辞约的是谁,不过也就那几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沈意。
“写完了,你不是让我改错题,剩下的我不会,”谢病免遮住了眼里的神色,唇角扬起来,“班长,你写完了教我啊。”
夏清辞看了眼,他们还是帮扶任务对象,他的作业做的差不多了,放下来笔记,拿过来一边的红笔,随手把谢病免的错题圈出来了。
“这些题目,我上次都给你讲过,”夏清辞用红笔点了点,“你可以先看看上次解的步骤。”
刚说完,上课铃声打响,夏清辞把练习册放下来,认真听课去了。练习册是第一节 下课抱到办公室,一般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收齐,再不行就是第一节课下课。
下课抱作业的时候,谢病免是跟着他一起去的。
“班长,我帮你吧。”
夏清辞一个人可以轻松的抱完,他说了句“不用”,谢病免还是跟在他身边,还把他怀里的练习册分走不少。
“你也可以让课代表去,怎么天天都是你往办公室跑。”
谢病免发现了,每次周一收作业,课代表都不怎么管,交到夏清辞这里,也不报不交作业的名单,还得让夏清辞一个个的数。
哪一组少了,夏清辞再过去要,耽误时间又容易得罪人。
“班长,以后你跟他们说一声,不收齐就不让他们送过来了,你是班长,又不是什么都管。”
夏清辞下着楼梯,没有波澜的回复,“说了也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等回去了试试啊,”谢病免跟他讲道理,“不可能一下子改变,但是说了总比没说强。”
“你动动嘴皮子的事,”谢病免懒洋洋道,“而且有我给你撑腰,他们不会不听。”
夏清辞瞥谢病免一眼,没有说什么,路上谢病免还在跟他啰嗦。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做,不要觉得和人争论麻烦,”谢病免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如果你总是忍让,只会纵容他们得寸进尺。”
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谢病免不就是因为他忍让,一直在得寸进尺。
夏清辞冷淡地反问,“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不一样啊,”谢病免跟着他后面出了教学楼,“我是真心——想对你好。”
谢病免看着前面的少年,他已经很克制了,克制自己不把人束缚住。
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
夏清辞没有说什么,抱着练习册,脚步加快了些许。
他们两个人一起到了办公室,练习册放到老师桌子上,老张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在他们两个要出去的时候叫了谢病免。
“谢病免,你留下来。”
夏清辞放下练习册就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张和谢病免两个人。
猜到老张是有话跟他说,谢病免也把练习册放下来。第一个就是他的,然后下一个是夏清辞的,他每次最后一个交,都能和夏清辞的练习册放在一起。
“我看你和夏清辞最近相处的似乎还不错?”老张把玻璃杯放下来问。
“还不错,”谢病免问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跟我说?”
“我是问问情况,当初把你们两个调在一起,当时我还有点担心,”老张语气里带着些许温和,又有点叹息,“班里两个差别最大的学生坐一起,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说谢病免是最外向开朗的,夏清辞就是最内向冷漠的。
“夏清辞同学,我一直有点担心他的心理问题,”老张想了想,不知道剩下的话要不要告诉谢病免,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他爸之前过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夏清辞以前的事,他在学习上很聪明,在日常生活中很懂事,但是在与人相处上,有一些问题。”
初秋,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落叶,枯萎的树叶凋零落下,落到地面被行人踩碎。前面的少年身影孤零零的,在地上盯了一会梧桐树叶,俯身捡了一片叶子。
谢病免不远不近地跟在夏清辞身后,脑海里还回想着老张在办公室里跟他说的话。
“他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除了是他冷漠之外,还有一方面,是不太会跟人交流。他以前上小学初中的时候,被人针对过,有些不是故意的针对,他还了回去,之后被人发现他被学校处罚,校方让他认错,他不肯认错。”
“最后学校说要记过,他才认了错,那名同学跟他道歉想跟他做朋友,他没有接受,后面那名针对过他的同学在班里造谣他,他也从来没有反驳过,一个人在班级里特立独行。”
“老师不是说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而是他性格方面的缺陷,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实际上他这样……”
“没法适应集体,对他来说和人群相处很困难。他这种性格,也很容易被集体排斥在外。”
“我让你们坐在一起,是因为你的性格正好弥补了他的性格,希望你能够改变他,同学之间的情谊弥足珍贵,很可能相处时间久了,会悄无声息的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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